姚雪给蔡安安看了一张照片，是一张毕业照。
    蔡安安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你看，这是我，”姚雪指了指站在前排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说：“那时候我十二岁，这是我的小学毕业照。”
    “小学？”蔡安安：“你还留着这个？”
    其实蔡安安想说的是，以你们家这样的财力，竟然在这么普通的小学上学？当时她可是去了贵族学校的。直到上大学的时候，蔡安安才没听外公的安排去国外，而是选择国内的一所大学上学。姚雪小时候怎么会这么清贫？
    “我是去借读的，解读了一年。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换学校，后来才知道，十一岁那年，我父母去世了，家里很乱，哥哥为了保护我，就找了家里一个信得过的长辈，把我弄到一所普通学校借读，直到后来上高中，家里才稳定下来。哥哥想把我再调回贵族学校，但我因为父母离世的事情跟他闹别扭，死活不同意。哥哥没办法也只好答应下来。再后来，我就在大学遇到了你。”
    说起这段往事，姚雪已经很平静了。但蔡安安知道她心里的痛。大学时候，无数个夜晚，她都听到姚雪小声地哭泣，她们之间无话不谈，可姚雪从没跟她谈过之前的事情。大概是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释怀吧！
    “你看这个人，”姚雪又指了指站到最后一排的一个女孩：“她叫肖雪。”
    “肖雪？”
    “对，肖雪。跟我同名不同姓。你看她眼熟吗？”姚雪问。
    蔡安安仔细看了看，实在不敢确认。她用手挡住女孩的脸，只留下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柳卿卿？”
    “对。”姚雪点点头：“她就是柳卿卿。”
    “啊？”蔡安安很是惊讶：“柳卿卿？她原来长这样？”
    “嗯，后来整容了。其实一开始我也没认出她来，但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整容，眼神是变不了的。”
    “所以，你才这么讨厌她？”
    “她在学校霸凌过我。”姚雪的眼睛微微一颤。
    “没事，”蔡安安抱住姚雪：“不说了，没事。”
    她轻拍着姚雪的背，像是在大学，每次姚雪做了噩梦一样。
    “嗯，这些事不要跟我哥说，我不想让他知道。”姚雪抱紧蔡安安。
    姚念正好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
    他把蔡安安叫到书房。
    “我妹妹怎么了？”姚念问。
    “没事啊！怎么了？”
    你妹妹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蔡安安，我让你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们两个莫名其妙地互换，希望你不要带坏小雪。”
    姚念冷漠的声音听着很是刺耳，蔡安安也不客气，立马回怼：“姚总你还是擦亮自己的眼睛吧！我从来没做过小雪不喜欢的事情，但是你，好像挺多的。”
    姚念叹了口气：“我们姚家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你不能让小雪开心，那就请离开小雪。”
    “我跟小雪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决定的。”蔡安安失望地看着姚念：“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你可以不喜欢。”姚念说：“我没让你喜欢。”
    “姚念，你真幼稚。”蔡安安的眼中露出罕见的坚定：“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将来，你总有求着我的时候。”
    说完，蔡安安转身离开。
    “我会求她？”姚念不屑地笑了一下。
    结果……
    晚上，蔡安安和姚雪正在看电视。
    “你过来一下。”一直在书房工作的姚念走过来，冲蔡安安说。
    “干吗？”下午刚吵完架，蔡安安不想搭理他。
    “有事。”姚念盯着蔡安安。
    “有事就说，”蔡安安瞥了一眼姚念：“小雪又不是外人。”
    “你真的让我说？”姚念挺了挺身子。
    “说。”蔡安安拍了拍胸口：“我蔡安安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
    “你大姨妈来了。”姚念平静地看着蔡安安。
    “啊？！”蔡安安和姚雪异口同声惊呼着。
    “姚念你什么意思啊！”蔡安安羞得脸通红。
    但她现在是姚念的外表，所以看起来是姚念羞得脸通红。
    姚雪一拍手：“我说怎么不对劲呢，你们俩一开始互换我就觉得有什么事得提前打算，结果，看，来了吧！”
    “现在该怎么办？”姚念笔直地站在不敢动。
    “到什么程度了？”蔡安安问。
    姚念不理解：“什么什么程度？”
    “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什么感觉，你的肚子还有乳……”蔡安安的脸又一红：“反正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
    “不舒服……”姚念想了想：“暂时没有。我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刚来。”
    蔡安安翻了个大白眼：“等着！”
    蔡安安去给姚念找生理裤。
    姚雪看着姚念的囧样，笑得倒在沙发上：“哥，你放松一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姚念擦擦头上的汗，说：“第一次，没有经验，以后就好了。”
    卫生间。
    蔡安安递给姚念一个生理裤，并教给他怎么用。
    “每次都要这样吗？”姚念拿着卫生纸，学着蔡安安教给他的方法。
    “对。”蔡安安已经无奈了。她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教一个男人用女性用品。
    “你学会了吗？”蔡安安问。
    “嗯。”姚念点点头：“我上学的时候，脑子很好用。”
    蔡安安一撇嘴：“现在可不是上学，我看你情商够低的。”
    姚念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今天下午我对你的态度有些……不过，那是我的真心话，我希望小雪开心。”
    “真巧，你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所以这件事以后就无须您提醒我了。”蔡安安指了指卫生间：“抓紧时间吧！一会儿就血流成河了。”
    “有……这么严重？会不会失血过多？”
    蔡安安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姚念点点头。
    “抱歉，我不负责科普这些东西，想知道去问你女朋友去！”蔡安安说完转身离开。
    姚念看看手里的生理裤，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第二天中午，姚念跟柳卿卿一起吃饭。
    柳卿卿总是想把话题引到演戏上，但姚念好像心不在焉。
    “姚念，姚念？你怎么了？”柳卿卿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呃……”姚念想起蔡安安的话，决定问柳卿卿：“女人会因为大姨妈失血过多吗？”
    “啊？”柳卿卿没料到姚念会问这个问题，刚要送到嘴里的牛排掉了下来：“你说什么？大姨妈？”
    柳卿卿向四周看看，好在没人注意他们。
    “我只是好奇。”姚念说：“每个月都会流血，那你们是怎么控制血量的？”
    柳卿卿正好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姚念的话让她直接把饮料全都喷了出来：“姚念，你在开玩笑吗？”
    “不不，”姚念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想，一会儿你带我去趟超市，我想看看女性用品都有哪些，都是怎么用的。”
    “你到底要干吗？”柳卿卿更糊涂了。
    姚念一本正经地说：“我得为晚上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