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姚雪瞪大眼睛：“求婚？！什么求婚？！哥，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姚念没想到姚雪能来，一上午，他都在忙，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小雪，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不管怎么说，先把姚雪劝回家吧！
乔苑拦住姚念：“念，为什么让小雪回家？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难道不应该见证我们最重要的时刻吗？”
“念？”姚雪被这亲密的称呼恶心的快吐了：“什么‘念’？他叫姚念，你不会发‘姚’这个音吗？”
乔苑愣了一下，姚雪从没对她发过脾气，之前也都是乖巧的样子，她没想到姚雪能对她这样。
“小雪，你怎么了？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做错什么了吗？”乔苑无辜地说。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对姚念的伤害有多大，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姚念的梦中，噩梦美梦，不管什么，就这么惊扰着姚念。
姚念所受的痛苦，虽然不说，但姚雪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感受一二。
如果是几年前，乔苑要跟姚念结婚，姚雪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人。但现在不行，凭什么她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她想嫁人的时候就嫁人，凭什么一切都由她掌控，姚念永远都是那个只要她转身，就会在身后看到的那个人呢？
“我不同意。”姚雪含着泪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果你们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小雪，你……”乔苑震惊地看着姚雪，她那双深褐色的瞳孔中，映出姚雪坚定的眼神。
姚雪看了姚念一眼，姚念刚好拿出手机，看到姚雪发给他的消息，赶忙问：“小雪，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姚雪恨恨地看着姚念：“混蛋。”
姚雪转身跑开。
姚念起身想追。
乔苑叫住他：“念——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表白？”
姚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等一会儿，我回来跟你解释。”
姚念转身追了出去。
“小雪，小雪！你听我解释！”姚念追上姚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姚雪不听姚念的解释，甩开姚念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雪，你到底怎样才能听我解释啊！”
姚雪停住脚步，愤愤地看着姚念：“你跟菜菜结婚我就听你解释。”
“你别那么幼稚，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蔡安安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也不止乔苑一个女人啊！”姚雪生气地说：“你忘记她当时怎么对你了吗？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你都忘了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
“姚念，你真让我失望。”
姚雪颤抖的声音砸在姚念心上。
“你知道菜菜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她自己跑回去问她外公，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她做梦都想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结果，她真的不是周家的孩子。”
姚念怔住：“你说什么？”
“我说，菜菜不是周奕儒亲生的外孙女，她是周奕儒朋友的孩子，虽然她的爷爷也很厉害，但她不是周家的人，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你满不满意？”
“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算了，不管菜菜是什么身份，你都不会娶她的。不管她是不是周奕儒的外孙女，你都不会娶她的，你眼里只有乔苑，你就跟你的乔苑白头偕老去吧！”
姚雪失望地离开。
姚念怔在原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手机响了一下，乔苑发来一条消息：“中午一起吃饭吗？”
……
旋转餐厅。
这里是城市的最高点，也是风景最好的餐厅，从这里向下看去，整个城市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生活。
乔苑切了一块牛排，送到嘴里，轻轻地嚼着。
果然，顶级牛排的味道就是一般牛肉无法媲美的。
乔苑露出满意的表情。
但她也不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中，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场合，但从小的家庭教养让她还是比一般家庭的女人懂得多一点。
比如，面对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她依然能优雅地保持平静。
“念，不好吃吗？”
乔苑吃完一小块牛排，便放下刀叉，喝了口红酒。再饿也不能急不可耐地吃第二口，也要稍微地跟姚念聊聊天，这样才显得更从容，大气。
“我不是很饿。”姚念笑笑。
他盘子里的东西基本没动。
乔苑知道姚念此时内心的波澜，姚雪说的那些话，她比谁都明白。只是没想到姚雪能如此直白地表达出来。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让姚念更坚定。
“是不是我做错了……”乔苑低声说：“我不该接受你的求婚。”
“不是。”姚念安慰她：“跟你没关系。”
果然，这就是白月光的魅力。
乔苑嫣然一笑：“那就好。”
她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女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把握时机，能屈能伸，绝不能像小女生一样装作可怜，让男人来哄。女人撒娇的厉害，一定要放在最需要的时候才行。
“这家牛排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家。”乔苑露出幸福的表情。
她的话很是得体，又没有降低自己的身份，又表示自己对这里很满意。
姚念点点头，开始吃牛排。
他受到了极大的尊重。
乔苑的每一个眼神都明白地诉说着对姚念的尊重。
被女神这样看的杀伤力不用细说。
总之，姚念沦陷了。
恍惚间对面坐着的女人变成了那个穿着校服电脑女生。她的笑容是那么清澈，激荡着少年的心。
那时候的姚念若是想，也可以带她到这里吃饭。但是那时的他并没有这么多心思。坚固的家庭在最不该发生变故的时候重创了姚念的心，将这个少年永远地束缚在责任和未来里。
他只能匍匐前进，忘记一切。
哪怕是喜欢的人。
但是——
那本写着他心事的日记被姚雪发现，她拿给乔苑看。所以她清楚地记得，乔苑的傲慢和不屑。
“你哥哥自己怎么不来？”她问。
“我哥有更重要的事。”
姚念把姚雪保护的很好，什么事都不告诉她。但姚念整宿整宿地熬夜，家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让姚雪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我哥哥很忙，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我来找你，你愿意答应我哥哥吗？”
乔苑笑笑没说话。
但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她眼中，那时的姚念算什么呢？一个浑身充满忧郁的小男孩，一个内向胆小，没事就坐在窗边谁也不搭理的少年，一个连对喜欢的人表白都不敢的懦夫？
那时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怎么也看不上的人竟然是姚氏集团的继承者，如果那时她就知道的话，她早就答应姚念了。
餐厅暖黄色的灯光下，乔苑用餐巾轻轻地擦擦嘴。
“吃好了吗？”姚念温柔地问。
“嗯。”乔苑点点头，露出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