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肯定早有过恩怨，凛还搭进去了一条尾巴。
“狐王啊，你别着急着帮这华国的叛徒，我这徒弟需要一只大妖祭剑...可否再借狐王的一条尾巴啊？”
老者说着，手中的拂尘甩来甩去。
他身旁的廖不凡根本没认出吴升来，一边嬉笑，一边隔空抽出长剑，不怀好意对着凛的身后比比划划。
准备前往灵界的智天使此时也不走了，继续在不远处不怀好意盯着小惠。
凛有点慌张起来，她一个人应付智天使都吃力，更别说加上一个异学会当代半神会长，那是绝对打不过的...
吴升此时却笑着牵住了她的手，小惠贪婪的吸收也在继续，没有半点停下汇聚冠冕的意思。
“老家伙，我发现...你很喜欢戳别人的痛处啊。”
吴升看着这枯槁老人奇怪问道。
“没爹没娘的逆子，见了老夫竟敢口称老家伙。
看你空有几分本事，却不曾为国效力，老夫今日便替你家祖宗清理门户。”
摇头晃脑教训一番似乎还不痛快，他又把矛头指向了正在继续凝聚冠冕的小惠:
“哼，妖孽之物，却一口一个女儿，真是要老头子把去年的晚饭都吐出来。
食百姓骨头，邪道也，修诡异之法，不义也，杀妇孺老幼，不善也...
如此不善不义邪道秽物，不凡啊，拿它给你祭剑，比那骚狐狸的尾巴更好!”
廖不凡狞笑着拔出手中长剑，却不怀好意地看着老狼，摇头晃脑评价了起来:
“不不，我要砍这个，师傅你看那奇怪小畜，似狐非犬，说不好就是狐妖与这狗叛徒诞下的孽种!”
“妈的，我忍不了，大哥，要不要干他们!？”
老狼气得摩拳擦掌，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啥人愿意被指着鼻子骂不是？
而且这孙子分明就是看准了骂的，哪壶不开要提哪壶，可恶至极!
感受着曾经的同胞所释放出明晃晃的恶意，吴升却释然地笑了起来。
小惠继续按部就班凝聚冠冕，他拉着凛的手也未曾松开:
“消除记忆，就不是邪道？
入室盗窃，乃是大义？
放任这世间生灵挣扎于苦海，就是善举？
是正是邪都由你们一张嘴，他们受苦受难的时候又有何人在意？
一口一个叛徒，我何叛之有？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自己心中有数，何须你...”
“哼!歪理!”
廖不凡一声冷哼打断了吴升的讲述，他手中明晃晃的宝剑阵阵嗡鸣直指吴升:
“歪理邪说!你饲养这邪物肆意屠杀，竟然还在此强词夺理...”
吴升看了过去，他古怪的微笑令廖不凡畏惧，以至于忘掉了下面该说什么。
就这么看着他，吴升再度开口:
“强者掠夺弱者的一切，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这从来不是邪恶。
用道貌岸然去粉饰剥削，用欺诈与骗局去奴役同族，这才邪恶。
我的所作所为，比起你们同类之间的恶简直不值一提。
只有我，平等地把他们都视为人类，视作一撇一捺的双立‘人’，你们和他们都应该感谢我...”
似是心有所感，吴升立刻刹车不再继续讲大道理，把目光转回了老者:
“感谢给我拖延时间的机会，老头，你喜欢揭别人的短，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长处...”
随着吴升戏谑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场景凝固，成了一幅被不断调低亮度的黑白照片。
黑暗降临。
一只长着獠牙的骷髅自黑暗中慢慢探出，这是吴升那素未谋面的暗影使徒。
使徒带头，加斯林，边博尔，莉莉等一众影魔紧随其后。
他们都收到了吴升的消息，百忙之中赶来给安休斯家这个受了欺负的外族姑爷撑腰。
这可是原初至暗祝福过的婚姻，是正儿八经的神谕啊！
一具被精心保养，但是依旧烂得不成样子的腐尸从暗影当中探出。
影魔们轮流把身体填充到这具尸体之中，像是玩弄手偶般玩弄起来。
腐尸的下巴张合，发出艰涩苍老的声音:
“嗬啊——别杀我——”
“快跑——家诚，快跑——”
“别回头——”
尸体主人临死前的遗言，被一遍又一遍播放出来，其滑稽效果惹得吴升与凛大笑连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老者瞠目结舌，会长这个称呼听多了，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有梁家诚这个名字。
而被拿出的尸体，正是他的亲爹，上一任会长，在数百年前的铁幕战争中死于影魔手中。
此时看着自己亲爹尸体被人当录音机一样玩，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又是一具女尸被取拿了出来，是他的母亲，同样死于铁幕战争。
“放过我的孩子...”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腹中的孩子...”
“诚诚，快跑，诚诚，快跑啊!”
最后一句撕心裂肺的惨嚎被反复播放，特事局那边集体黑了脸，吴升则是笑得眼泪都快滴下来，他哑着嗓子学着那腔调大喊:
“快跑!诚诚!快跑!嗬呃呕——!”
老头的眼皮猛抽，却依旧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影魔们的到来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本身以为吴升只是狐狸大妖的走狗，此时却得重新审视才行。
使徒半神本身的实力并不强他多少，但是...
对一位在世真神的使徒动手，那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更不是他身后万万人民能够承受。
使徒控制下，女尸单手抬起遥遥对准梁老头，后者的老脸上立刻黑烟升腾滋滋作响。
“师傅!”
廖不凡大惊，却被梁老头一把拉到身后，他依旧站着，任由一个獠牙骷髅的黑色印记出现在脸上。
随后两具腐尸同时开口:
“这，是警告。”
言罢转向在一旁看热闹的智天使，吓得后者立刻化作一团金光原地消失没了踪影。
使徒缓缓收回了两个珍稀藏品，遁入暗影离开了物质世界。
别的影魔也离开了，加斯林与莉莉一家则留在吴升身旁。
其一是不放心，其二是老人们想看着小惠这个干孙女登上神途。
“小惠，继续!”
“乖女儿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