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鸟和一个红色的小土豆隔着马路对视,一时之间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了下来。
“一只被拔光羽毛脱掉衣服的小孔雀?”
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踮着脚走近,歪着头背着手笑着看着面前的几人,“还有一只打算上蹿下跳但只是小孩子打闹的幼稚乌鸦?肆无忌惮的撒泼打滚儿,真低端的手段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某个不认识的男人,“哦,还有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仆人。”
桑博:……
他没有存在感怎么啦?!
他陪程澈一起来匹诺康尼足以说明他的存在感!
桑博抬头,用一种凉飕飕的目光盯着花火,“你开心就好。”
不慌,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自信的想要看乐子,后来胳膊就黑了。
他等着花火步他和景元的后尘。
“哟哟哟,在想什么?”花火收回目光,站在程澈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青年,“线索七零八落,脑袋空空,所以打算哇哇大哭跑回列车?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哭泣,然后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将大人的游戏掀翻吗?”
程澈抬眸看着花火的眼睛,“为什么不可以?只要达成目的,我无所谓用什么手段。”
况且……他有什么目的?
他来匹诺康尼的目的就是玩耍!
“幼稚。”花火背着手后退,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一切力量来自于他人赠予,没有这层惹人怜爱的羽毛,还能做到什么?”
说到这里,花火歪了歪头,“跪在地上向你身边这个小奴隶祈求,用尽全身力气祈求一份食物吗?啊对,你这种性格应该已经很擅长这么做了吧?用一层天真的表象掩盖疯狂与变态,贴着主人的脖颈蹭来蹭去,放软了声音说……”
“嘤嘤嘤,哥哥,我饿,求你?”
砂金搓了搓胳膊,又用莫名的眼神看了桑博一眼。
哇哦,桑博平时是和这种人打交道的吗?
不过……
砂金的目光挪到程澈脸上,诧异,“你不破防吗?”
“那你说笑了,我哪儿有防御这种东西。”程澈无所谓般摆摆手,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花火,“你该不会以为这种程度的语言就能让我的自尊心受挫吧?那你疏忽了,我就根本没有自尊心。”
说到这里,程澈伸手抓住花火的胳膊往怀里一扯,另一只手捏住花火的下巴,平静开口,“如果我愿意,跪下来活下去也不是不行,只要我愿意,我在这里跳个脱衣舞摇尾乞怜我也行,你太不了解我了朋友。”
花火眼皮颤了颤,突然露出笑容,“啊?小乌鸦啊,你要不要现在求求我呢?我这个人也是很有义气的嘛,看在大家都是乐子人的份上,我也可以给你分享一点真相嘛。”
程澈想了想,低头看看花火的胳膊,猛地张开嘴一口啃了上去。
花火:……
花火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出现一个牙印的胳膊,“你想看到什么反应?”
“啊!好痛痛痛!”
“啊?就这?要不咬重一点?”
“啊……亲爱的,被你咬死我都愿意。”
花火弯着眼睛笑得戏谑,凑近程澈的脸微微侧头,“你说,我可以演出来的,毕竟我现在对小黑鸟还是有点兴趣的。”
程澈松开手摸出纸巾擦擦嘴巴,一脸平静,“狂犬病会传染的。”
花火:?
“嗯?”花火疑惑的看着程澈,刚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突然变了,“汪?”
“汪汪汪?”
程澈心满意足的起身,又从身上摸出一块流光溢彩的小石头开始捏,捏来捏去捏成一个小小的卡片,“哎,真好啊,我要拿回去送给桑博笑一会儿。”
花火瞪大眼睛,“汪汪汪!”
“你骂我!”程澈敏锐的看过去,看了片刻后摸兜,从卡芙卡随衣服赠送的说明书上撕下来一小片胶带,啪一声贴在了花火的嘴巴上,“不许骂了。”
花火:……
所以程澈是真的有病对吧?!
程澈根本就不是脑回路清奇的乐子人,程澈是切切实实的精神病!
“何必呢。”
桑博站起身来,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将胳膊往程澈肩膀上一搭,又伸出手让砂金借力站起身来,这才用暗含怜悯的目光看着花火,“好可怜的乐子人,都被咒得汪汪叫了。”
哎,说来也全是泪,他也汪汪叫过。
“告辞,我们去闲逛啦。”程澈朝着花火摆摆手,一副平静模样,“想说话了记得找我哦,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除乌鸦嘴,但是一般道歉之后我就不会记仇了。”
程澈伸了个懒腰,深棕色的皮革绑带压着白色的衬衫在肌肤上勒出肌肉的线条,结实有力,流畅自然,“拜拜,我等你哦。”
话音落地,几个人并肩走远,只留下站在原地沉默的花火。
花火看了片刻,蹲在地上,“汪……”
哎……
虽然被咒了,但是还是很好玩的嘛!
程澈比想象之中好玩呢,就是……正常的逗趣方式对程澈没用,得找点有病的,那不就正好?
追根究底,她和程澈的本性还蛮相似的嘛!
花火扬起一点笑容,蹦蹦跳跳的走远。
“真不怕得罪人啊……”砂金在拐过两道弯之后停下脚来,判断了一下位置后才点头,“去酒馆喝杯酒吗?我可以请客?”
“好,但是酒馆提供寄存服务吗?”程澈应了一声,拍拍手中始终不肯放弃的小推车,“这可是来之不易的食材,我在家的时候想吃这么新鲜的蘑菇得求两天才能让长辈们带我去。”
砂金挑挑眉,“你这个富二代是不是很没有自由啊,去别的地方吃顿饭都得被管着?”
“一个人吃没意思,我又没有什么朋友。”程澈随意嘟囔了一声,将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小臂,轻声道:“她想记仇就记仇呗,我觉得挺好玩的,我和这位花火小姐其实可以找个酒馆面对面坐着互喷的,实不相瞒,我已经很久没有肆无忌惮的叭叭过了。”
话音落地,桑博敏锐的目光转了过来,“我觉得你这个叭叭和你平时说的叭叭含义不同。”
“是啊,我骂的脏。”程澈坦然点头,似乎有点苦恼,“花火骂的还不如我家鹦鹉脏呢,她怎么还能指望我破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