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计划?”
门外,砂金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显然是结束了一个大项目之后的放松度假时间,“不如留点儿时间给我。”
闻言,程澈不由得愣了愣。
留点儿时间?给他?
这话的意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听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有事?”程澈想了想,疑惑道:“我今天打算去罗浮溜达溜达,再去雅利洛六号吹吹风看看雪,总觉得在匹诺康尼待久了呼吸都不顺畅。”
一种很闷的感觉,缺少自然风景,总觉得脑袋周围仿佛罩着一个隐形的罩子。
“有点儿吧?”砂金似乎不太确定的开口,想了想后笑着说道:“匹诺康尼对外说是遭遇了星核的袭击,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清楚,虽然星穹列车和公司以及仙舟罗浮对这个原因心知肚明,但……”
说到这里,砂金脸上的笑容更深,“大家都知道你这个不确定因素,所有人可是都想寻求你的意见来处理匹诺康尼呢,毕竟令使之身,还不止一个命途,在匹诺康尼的重量虽不及星神,但却远比令使重要。”
程澈看起来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关键时刻都有他,关键人物都知道程澈的所作所为。
算下来,列车懒得插手,罗浮懒得操心,酒馆上蹿下跳,公司虎视眈眈,谁都想要找一个立场和敌人不同但和自己相同的人来主持大局。
仔细想想,列车其他的无名客都懒得操心这种事情,只能来找程澈了。
“哦,谈话啊。”程澈应了一声,想了想才开口,“虽然都不想承认我的所有权,但是都想让我让出所有权。”
“对。”砂金脸上满是笑容,轻轻打了个响指,转身朝着列车车门走去,“隐形的小皇帝陛下,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下想要掌权的坏人的聚会吧,当然了,是一位温柔漂亮的姐姐哦。”
程澈:……
说的好像温柔漂亮的人他没见过一样,他家里哥哥姐姐都很温柔漂亮好不好?
程澈走到自己的卧室开门探头,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包背上,这才跟上砂金的脚步,“你的想法呢?当然,我问的不是砂金的想法,是卡卡瓦夏的想法。”
砂金:……
好割裂的问题。
砂金想了想,摇摇头,“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不过……倒是很希望你能给公司一点好处,毕竟这是我负责的项目,我可不想劳累一番没有任何收入啊。”
说着,砂金抬起手,指间夹着一枚筹码。
“好。”程澈应下,接过筹码揣进兜里,“其实仔细想想我对匹诺康尼也没有做出什么值得拥有它的事情,不过是……多方势力角逐,最后觉得我还算中立,而且都顾忌着我的身份不敢让我不开心罢了,对吧?”
虽然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好像都看到了他随意掀桌的性格。
不过这种想法很好啊,满足了他的掌控欲占有欲,甚至是……让别人看自己脸色的成就感。
至于列车组不插手……可能是相信他不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吧。
程澈轻轻叹了口气,跟着砂金下车,“让我想想咱们之间的友情值得我让多少啊。”
砂金:……
倒也不用太多,说得过去就行了。
砂金侧头看着程澈,目光中带着一点戏谑,“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朋友二字的重量了。”
程澈交由自己的琥珀太多太大,甚至比得上整个匹诺康尼,但是……自己想好了要上交,可没想好要交多少啊。
“放心,不多,还要给卡卡瓦夏攒钱呢。”程澈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揉捏着脖颈,平静道:“我出生的时候家里人就在给我存钱了,衣食住行,上学旅游,包括以后成家立业,偶尔生病的花销,我并不能体会其中的付出和深切的亲情,但不妨碍我学习一下,其实我总觉得传承好像就是这样的。”
砂金若有所思的点头,“好像应该是我来攒?”
“自己给自己攒什么?这都是要别人来准备的。”程澈嘟囔了一声,忍不住皱眉,“我从小到大攒过的就是零花钱,用来给家里人买东西的。”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羊也开心啊!
砂金眼眸弯了弯,推开列车的门后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看着站在车旁一脸温柔笑容等待着的知更鸟,默默转头看向程澈,“看来不光是我打算邀请你参加聚会,所有人都很想邀请你参加聚会啊……”
瞅瞅!
代表家族的知更鸟!
这站在这里难道不就是等着程澈去和家族代表聊一会儿达成什么不让公司得利的心照不宣吗?
岂有此理!
“程先生。”知更鸟以手抚胸,微微颔首,“我受家族几大家主所托,邀请程先生前往朝露公馆一叙,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程澈看着知更鸟,视线在对方脑袋后面的耳朵上顿了顿,“那你哥哥呢?”
闻言,知更鸟脸色一僵。
她沉默片刻,抬眸注视着程澈,“哥哥失踪了,程先生知道他的下落吗?”
“不知道。”程澈耸耸肩,一脸平静的模样,“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知更鸟:……
真的不知道吗?!
知更鸟眨了眨眼睛,仔细打量着程澈的表情,半晌才开口说道:“那程先生今天有时间吗?”
“不太有。”砂金抬起手臂,想要往程澈肩膀上挂一挂却感觉这个身高差有点大病。
他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笑眯眯的看着知更鸟,“抱歉哦知更鸟小姐,程澈已经将今天的邀约时间留给我了,家族想要约见的话,记得提前预约哦。”
说着,砂金转过头,“走吧朋友。”
“走。”程澈应了一声,走出两步之后才用奇怪的眼神的看着砂金。
“怎么?”砂金照旧带着懒散的笑容,漫不经心的模样看起来一如往常。
程澈仔细看了看,收回目光后跟着砂金慢慢走着,似乎有点疑惑,“你好像有点不客气,有一种景元的狸奴和他混熟了之后到处打滚儿的样子。”
砂金:!!!
过分了啊!!!
砂金抬手摸出自己的墨镜戴上,面无表情,“你们一个个非要用动物来比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