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捂着头,瑟瑟发抖。
“绵绵,绵绵,你怎么了?”祁羽急忙将人搂进怀里。
“鬼!鬼!有鬼啊!”江绵绵尖叫着。
“鬼?”沈夜微微皱眉,随手捡起被江绵绵摔在地上的木板。
这块木板四四方方的,有点眼熟,好像是他捡回来的木柴。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随手一翻。
下一刻,沈夜瞳孔骤缩,手一抖,木板“啪”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探过头去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可真是晦气,木板后面,竟是一名中年男人的黑白遗照。
照片中,男人眼眸幽深,颧骨突出,牙齿森白,下巴上生有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黑痣。
这张照片看起来有年头了,但照片上的男人依旧活灵活现的,笑容十分诡异,仿佛下一秒就能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沈夜强装镇定,朝着照片猛地吐了一口痰,一脚将它踢进一旁的火堆。
早6点。
“叮,新的一天已启航,请问界主大大是否签到?”
“嗯,签。”
签到奖励了一支八宝蝴蝶钗,路人好感值兑换了个功德点。
现有功德点。
“昨天有多少人看节目?竟然有这么多好感值!”江不知有些惊喜。
小银被激活了八卦属性,就等着江不知问呢,轻咳一声就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昨天上午祁羽不在,沈夜和江绵绵彻底放飞了自我,整整浪了一上午,节目组的技术人员和快脚平台的技术人员联合打码都差点忙不过来。
因为这精彩的一幕,一传十十传百,引来无数网友观摩,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全网沸腾。
一上午的时间,快脚平台的直播系统瘫痪了三次。
快脚平台的老董事长,一激动,假牙都当众吐出来了。黄导更搞笑,高兴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把假发撸下来摔在了地上。
观众基数这么大,贡献出来的好感值自然就多。
……
江绵绵几乎一夜未睡,再加上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又困又饿,憔悴得不行。
见江不知裹着毯子趴在桌子上微微勾着嘴角,不禁怒气横生。
凭什么自己这么惨,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今天一定要找找机会毁了她!
蹲下身子翻行李箱,不经意地一转头,就看见许星言偷偷在桌子下面把一包卤鸡蛋塞进江不知手里。
许星言居然藏了鸡蛋?!
还把这么宝贵的鸡蛋塞给了江不知?!
江绵绵更气了。
江不知应该在她的碾压下孤独惨死才对,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关心她?!
看了看手中的小白色塑料瓶,一条毒计在她脑海中慢慢成型。
沈夜几人正商量着再次去海边等船,江绵绵突然过来拉着祁羽胳膊就哭,“祁哥哥,绵绵好饿,绵绵也想吃卤鸡蛋。”
众人眼眸一亮,“哪有卤鸡蛋?在哪?”
江绵绵指了指江不知。
沈夜率先起身,“江不知,现在正是团结一心共渡难关的时候,你有卤鸡蛋,怎么能独吞呢。”
他是有点惧怕江不知,但为了卤鸡蛋,值得拼一拼。
正闭眼听八卦的江不知极不情愿地起身,揉揉眼睛,用一副“你们有病吧”的表情看着对面几人。
“怎么?你还真想不顾其他人死活,自己独吞啊?”
他故意挑拨江不知与其他人的关系。
把她孤立出来,才好下手。
江不知挑眉,看了看手中的乡巴佬鸡蛋,这是她昨夜偷偷塞给许星言的,那家伙纠结了一夜,没舍得吃,没想到今早又塞了回来。
许星言愤愤不平,“你们之前分吃巧克力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团结一心共渡难关?怎么不知道把巧克力分给学妹点,现在有什么脸要她的卤鸡蛋?!”
沈夜自知打架不是江不知的对手,所以想屈人之兵不战而胜。
眼珠一转,对,杀鸡儆猴!
“凭什么?”
他侧头瞥向舒妙之和怀悦隐,“舒影后,跟我们合作,之后沈江两家各为你量身定制一部大制作,怎么样?”
舒妙之神色一振,随即微微皱眉,狐疑道:“真的?”
沈家虽然只能算是个末流豪门,但好歹是混京圈的,不然沈夜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成了歌坛小天王。
还有那江家,大小也算是个资本。
自己纯纯打工人,如果能攀上这两棵大树,那自己的演艺事业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至于她看不惯江绵绵的为人,那也只是看不惯而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点看不惯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沈夜的承诺靠不靠得住……
沈夜知道她的顾虑,笑道:“放心,我沈大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但,”他的眸光冷了冷,“如果你敢和我作对,那么我不介意回去后找你们老总谈谈,你之前那部电影的一些镜头……”
舒妙之身子一僵,就像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那些镜头,为了更加逼真,她当时是假戏真做的。播出后,网友齐夸她演技好,这才让她拿了这个小奖影后。
如果真相爆出来,小动物保护协会和网友们能把她喷退圈。
所以,那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好。”她握紧拳头,回答得有气无力。
随后歉意地瞥了一眼江不知,默默向后退到沈夜身边。
搞定了舒妙之,沈夜又把目光投向怀悦隐,“如果和我合作,我愿意帮你们怀家拿下江城郊区的那块荒地,如果你拒绝……你可能还不知道,负责审批的是我的一个好兄弟。”
刚刚还对沈夜怒目而视的怀悦隐如遭雷击,他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最近几年,海外的环境越来越差,怀家无奈放弃了海外的生意,回华国发展。
江城郊区那片地,是他们怀家能否在国内站稳脚跟的关键。
一方,是家族利益,一方,是自己的良心,孰重孰轻,该怎么选择,让怀悦隐倍受煎熬。
他看了看江不知,又看了看沈夜几人,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道:“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所以,江城的那块地,沈家也请保持中立。
沈夜打了个响指,“行。这里你不参与,那块地我也不参与,公平。”
沈夜再次看向许星言,“看了吗?就凭我是资本,而你,”
他伸手从窗外掐下一片草叶,放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而你,只是我手中的韭菜,我想什么时候割就什么时候割,你的劳动价值,你的时间,甚至是你身上的器官,你的命,只要我想,我都可以拿来。”
“怎么?怕了吗?呵~那就跪在地上学狗叫,小爷我高兴了,说不定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沈夜得意地看向许星言,话里话外却点着江不知,“像你这种被人踩在烂泥里的草根,有什么资格问我凭什么?只有认命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