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直接给人家替身取名“替身”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好好好,这名字取得稀碎,我怀疑这个故事让嘉宾们都用自己的名字展开,就是因为写故事的编剧不想取名字!}
{有人发现么,沈丘之前之所以叫裘婶儿是因为把她的名字倒过来了!}
{啊对对对!真的笑死,主打一个省事儿是吧!?}
董书禾淡定而又从容的继续说道:“只不过,事情跟她所言有些出入的点在于,在那份遗嘱上,标注了日期限制,是五年。”
“如果五年时间还没有查到真相,她和替身两个人都能得到五根大黄鱼作为辛苦费,并且可以将真相告知孩子们,然后各自回家,不过很明显,她和替身都没有这个想法,甚至在此生活了十年。”
“此外,她的保险柜里,还有段夫人的私章,也就是说,段夫人的某些决策应该都掌握在沈丘的手上,她才是段家真正指点江山的人。”
{所以沈丘这是也背叛了段夫人了?突然有点心疼这个毒枭了,这辈子丈夫孩子心腹,没有一个真心待她的,最爱她的义父义母和老沈却还早早地离开她了!}
{简直是美强惨反派女配啊,一般这样的在修真剧里都是能毁灭天下苍生的主儿!}
{沈丘和替身配合了这么多年,成天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让她们离开,而且原本的四分之一的财产突然变成了五条大黄鱼,肯定会有落差感啊,搁谁谁都够呛能舍得拔腿就走!}
{问题段夫人这种风雨半生的人竟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她难道没想过人心易变么?她还在的时候都没有办法阻止身边人的背叛,她怎么肯定沈丘和替身就一定会照她说的做?!}
骆岐川对此显然很是在意,他脸色不是很好,说:“我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一个交代,按照契约你早就应该跟我们摊牌带着钱走了,为什么你还留在这儿?”
“不但在生意场上愈发的对我指手画脚,甚至一意孤行的为我和董书禾指婚,拆散我和涟漪,难道你是真的想成为段夫人么?”
沈丘被人拆穿了“真面目”却并不觉得惊慌失措。
相反,她挺直的腰肢似乎是泄了气似的松垮了起来,她倚靠在椅背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原本规规矩矩并拢着的长腿交叠在一起,这时才有细心的人发现,她的这件旗袍开叉的可比常规的旗袍高了不少,这样的动作更是让她修长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看起来颇为迷人。
而后,她指尖微曲,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
不远处一个女佣对此习以为常似的,不知打哪儿掏出来一个精巧的金玉烟枪,恭恭敬敬的放好烟草点上火,递了过来。
沈丘白玉般的指尖搭上黝黑的烟杆,旁若无人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发出了极为满足的喟叹。
她微微垂首时,额前鬓角松散的发丝轻轻滑落,垂下来角度刚好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白烟自红唇间涌出,微微勾起的眉梢和半眯的杏眸间满是万种风情,眼神却显得有些凉薄。
同样是那身苍色的修身旗袍,同样是那个人,依旧是同样的妆造。
可她此时的姿态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原本千金大小姐的形象荡然无存,刹那间便完成了向地痞女流氓的方向转化。
但是不得不说,此时的她变得危险又迷人,惹眼的好像是空旷无垠的平原上荼蘼盛开的野蔷薇,惑人心魂。
许久过后,只听见清越的女声缓缓道:“你们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段夫人将这件事交给我,是因为对我忠诚的信任吧?”
虞娇娇看着她眼神都有些迷糊了,傻愣愣的回道:“难道不是么?”
沈丘轻笑一声,道:“当然不是,她选择我,是基于对人性的信任。”
{大专的没看懂,来个本科的来解释解释,这句话啥意思?!}
{话?啥话?她说啥了?在这等美色面前,我真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你还真别说,这个姐姐她原本规规矩矩的富家千金妆,只是让人觉得是个六分小美人,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她拿到烟枪后那个劲儿一上来,突然就变得媚骨天成起来了!}
{我愿称之为当代赵飞燕!这搁谁谁不迷糊啊?!救命!}
{该说不说,顾辞安挑嘉宾的人品虽然一般,但是颜值真的没得黑!绝了!}
{说实话,刚刚沈丘这么一变脸,我突然觉得祸国殃民的美人有脸了,不行官家查查她吧,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身上应该背人命了!}
简不听闻言也笑了:“原来如此。”
“如今这个局面,段夫人早就料到了吧?”傅珩之这话虽然是问句,可脸上却是一脸笃定。
“没错。”沈丘目光变得迷离又柔和,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故事,“在第六年的时候,骆律师送来了一封手写信,他说,段宝珠临终前嘱咐他,如果第六年段家依旧没有传出‘段夫人’的死讯,就将她的这封手写信亲自交给沈丘。”
段宝珠说,她不怪沈丘。
之所以查不到她的死因并不是沈丘和替身的错,而是凶手太过于狡猾。
她也不怪她们没有听她的嘱托,还权于她的子女并且把真相告知他们。
因为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她这一生虽然不长,但是经历却不少,她经历过无数次的背叛,最懂的人性的现实。
她从不怀疑沈丘在承诺她时言语中情感的真挚,但是却也清楚这份真挚经不住时光的洗礼。
许多人都承诺过她永远,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履行他们的承诺。
即便是她自己也承诺过义父义母,要做个正直无私善良无畏的人,可她却为了站稳脚跟做了人人不齿的生意。
在段家如此庞大的财产面前,即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半点都不动心。
不过没关系,因为这本身就是她所期盼的。
她相信沈丘是有在认真找过线索的,可五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足以证明凶手的狡猾和滴水不漏。
而凶手的动机其实不难想象,多半是为了她手中的权柄和段家的财富。
她这一生对不起任何人,却从未对不起过自己的孩子,却被他们如此背刺,她不甘心。
所以,她情愿让自己的财富旁落他人,让背叛她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她选中了沈丘。
不光是因为沈丘的父亲救过她的命,也是因为沈丘的那双眼睛最像她,里面生机勃勃,不甘于平庸,竟是比她的三个孩子还像她。
若是沈丘是个愚忠的孩子,如约定那般做了,那么她就当做是自己看错了人,不再多言。
若是她如自己预料那般有勃勃野心,那么就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信件的落款,段宝珠说:放手去做吧,你能拿到手的,就都是你的,我等着你让他们所有人都出局。
那句话像是海妖的低吟,盘旋环绕在她的耳畔,引诱她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这也是为什么,她执意与董家合作建立商会。
“没有人会嫌弃钱多不是么?”沈丘笑着,那笑容却让人瞧着浑身发寒,“段夫人不愧是段夫人,尽管她死了,也依旧算无遗策,拿捏了我的命脉。她的这封信让我陷入了自我厌恶的困局中,却又忍不住在欲望的深渊沉沦。”
“我也时常想摆脱这个不属于我的身份去过只属于我的人生,却总是被段夫人的那句话迷惑,最终导致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我最美好最年轻的十年光阴,扮了十年老妇人,也演了十年的傀儡戏。”
{卧槽!好可怕!我特么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救命!}
{说起来,她这十年也不轻松啊,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老太太,还得打理着这偌大的府邸!}
{主要她本来就是个孤儿,即便给她钱让她走她又能去哪儿呢?而且那时候还正是乱世,有枪杆子傍身的段府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止如此,还有钱!花不完的钱!需要做的活计她可以都分配给其他人,她自己只需要大事上做个决策盖个章就可以了!平日里还不是锦衣玉食想干嘛干嘛!}
{这个段夫人是真狠,半点没想着给自己孩子留活路啊!}
{问题她孩子也没想着放她一条活路啊?可别忘了她是死在自己的孩子手下的!她本来就疯!非得招惹她是干啥!}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留着他们三个这么多年?直接处置了他们不是更好么?”简不听好奇的歪了歪头。
沈丘笑颜如花,语气懒洋洋的,让人听起来莫名觉得欠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很累的,与其另外找人打杂还要多掏上一笔开支,不如留着他们,不得不说,骆大少爷在这方面格外优秀,更何况……他们毕竟是夫人的孩子,总不好就这么赶尽杀绝,养着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儿罢了。”
端的一副伪君子做派。
{介俩娘们儿可都不像什么好人啊?!}
{简姐真是个活阎王,怎么感觉这话像是指责沈丘没早点把人送走似的?}
{沈丘这副伪善的面孔属实是让我拳头硬了!}
{骆总的脸现在已经黑的跟沾了墨似的了,他怕是万万没想到沈丘拿他当免费打杂的吧?}
董书禾见他们不再继续讨论,便接着说:“在沈丘的房间的保险柜中,还有很多支票、金条、不动产产权证等等。另外,我还找到了替身的身份证明,自己她的私人账户。”
沈丘唇角含笑:“这戏想要继续唱下去,替身和我缺一不可,能支撑她唱下去的动力,当然只有钱,为了安抚她,我每年都会给她的账户存上不小的一笔钱,当然她也识趣,所以我们的合作其实还算是愉快。”
董书禾歪头笑,她虽然并没有就此进行反驳,却好像有什么未尽之言似的:“是这样啊?此外,我还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块头挺大的上了锁的箱子,我意外打开,发现里面装了你用来化特效妆的道具。”
{她所谓的意外打开实际上就是三两下的打开了一个密码字锁,甚至都没细看上面到底什么字!}
{虽然书禾姐姐一直说要让我们相信科学,但是她会玄学这事儿已经是实锤了!}
{别动不动就搞什么玄学少女的人设好吧?!都是传媒公司的套路!等着吧,没准过几天她就得签公司出道了!花点钱提前知道线索密码很容易吧?粉丝至于这么吹么?!}
{谁草人设了?黑粉别在这自我gc好吧?书禾姐姐啥都没说,我们粉丝圈地自萌而已,怎么就让你们破防成这样?}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已经不用继续赘述了,那么我们就聊一聊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吧?我从你的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撕碎的信纸,落款是替身,那是她写的家书,细节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大概意思很简单……”
“她很久没有收到家人的来信了,所以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更是犹豫要不要带着钱回家,就此收手不干了。显然,这封信不是她本人撕毁的。”
董书禾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你撕掉的吧?你知道了,她想抛下你回去找她的家人。”
沈丘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气,烟雾朦胧了她的双眼,却挡不住她清脆的嗓音:“是啊,她想回家了,她是唯一知道我是谁的人,我也是唯一了解她的人,我们互相扶持走过了十年,如今她说不干就不干了,半点没有想过没有了她,我该怎么办。”
“所以你就杀了她?”骆岐川皱眉。
沈丘挑了挑眉梢,戏谑的笑道:“怎么会?我虽然气愤她抛下我,但是我也不会为此而选择杀了她,因为我完全不担心她会离开我。”
“因为我知道,她的家人其实早就死了。她压根儿走不了,她早就没家了。”
她的眼睛里有些莫名的神色,衬得那笑比哭还难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