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厅内,刘正彦再次打量一眼林冲;发现此人虽英武不凡,但眼光有些躲闪,没有那种非常坚定的神色。
更没有武将那种透身的杀气。
刘正彦神色不变,一摆手让林冲坐下;
“林教头,刘某听闻你被高俅陷害,心里惋惜不已啊!
可惜刘某镇守边关,实在是不敢离开半步,否则的话,早就将你搭救出来了。”
林冲再次一礼,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人先谢过刘将军厚爱了!
高俅狗贼害我家破人亡,还想派人杀我灭口;
幸亏小人有些武力,才勉强逃脱。
后经过河北柴进大官人指点,想要去投靠梁山。
等小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到了梁山,没想到他们推三阻四,不想让小人留在梁山……
后来经过梁山脚下朱贵的指点,让来投靠刘将军……
从山东到西北,小人不敢走大道,躲躲闪闪才来到此处。”
刘正彦点点头,一脸同情的说道:
“林教头之遭遇,真是令人愤慨;
不知林教头可曾想过手刃奸贼,为家小报仇雪恨?”
林冲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攥紧拳头道:
“小人无时无刻都想着为家人报仇雪恨!
可对方势力太大,恐怕这辈子都复仇无望了……”
“哼……”
刘正彦冷哼一声:
“我辈男儿血性十足,为了一家老小的血海深仇,哪怕杀不了他,也要溅他一身血。
林教头这种想法,刘某实在是不敢苟同啊……”
林冲听了这话,羞愧的低下头去,只是嘴唇嚅嗫着:
“小人……小人……”
刘正彦上前一步,带着盛气凌人,当头棒喝的架势继续说道:
“他高俅父子不过是欺软怕硬的泼皮无赖罢了!你何惧之有?
若是刘某带你杀回京城,你可敢动手杀了高俅?”
“我敢……”
林冲猛的站起身子,嘴里喘着粗气。
“哈哈哈……好!”
刘正彦仰头一笑,拍了拍林冲的肩膀:
“刘某听闻你枪法凌厉,就是不知道你的枪狠不狠,毒不毒?
你若是练的杀人枪法,那就留在西北,等待机会报仇雪恨。
你若是练的表演枪法,那就请林教头另谋高就吧!”
林冲听了刘正彦激将的话,被压抑的那股凶性顿时释放出来。
他心里闪过一幕幕和妻子相处一起的情景;
然后又浮现出高衙内凌辱妻子的一幕,以及妻子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惨状。
“噗通……”
林冲对着刘正彦双膝跪倒,头狠狠的磕在地上。
“刘将军,某愿意跟你厮杀疆场,更想能早日手刃仇人,为贱内报仇雪恨……”
刘正彦见林冲连自称都变了。
刚刚一口一个小人,现在变成了某;说明他真的可以一用了……
他伸手扶起林冲,对外面的护卫吩咐道:
“来人,去把太史将军和栾将军请来……”
不一会的功夫,太史慈和栾廷玉同时快步走来;
“拜见将军,不知将军唤我二人有何吩咐?”
刘正彦虚手一扶,指着林冲笑着说道:
“两位将军免礼,刘某给你们介绍一个武艺高强的好汉。
这位林教头可是史文恭的师弟,曾经和王进将军同在八十万禁军中做教头。
从今往后林教头就加入你们铁骑营,为太史将军的副将……”
太史慈转头看向林冲,高兴的说道:
“太好了,有了林教头加入,我铁骑营定然更加所向披靡……”
林冲赶紧向两人见礼。
等几人寒暄客气一番,刘正彦接着说道:
“刚刚段景住带来了西夏的消息;
西夏军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动手了!
刘某难的闲暇,正好出去走走。
栾将军带着铁骑营,和扈三娘同时坐镇统安城。
太史将军和林教头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太史慈几人同时一抱拳道:
“末将领命……”
刘正彦又高兴的一摆手道:
“来人,安排宴席,本将要给林教头接风洗尘……”
不大工夫,酒菜便端上来,几人刚刚喝了两杯酒,又有护卫前来禀报:
“报将军,童太尉派来一个叫做陈元的人,说来接受临夏城的功劳……”
“陈元?”
刘正彦眼神一冷,当初给他刘家军耻辱的就是此人。
“让他进来……”
刘正彦的话音刚落,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刘宣正郎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陈某奉了太尉之命,怎么说也是特使吧?
你竟敢如此冷落?”
刘正彦抬头一看,脸上带着两道鞭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陈元,没用护卫带路就自顾自的闯了进来!
他和太史慈眼色一冷,当初血洗靖夏城,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奔着这个狗东西去的。
可惜找遍整个城主府,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不等刘正彦说话,太史慈猛的一拍桌子,开口喝骂道:
“那里来的一条阉狗,没看到爷爷正在喝酒么?
还不给我滚出去……”
陈元突然被太史慈喝骂,他竟然愣住了!
他是谁,他可是童贯的狗腿子啊!
不管到哪里,都得有人笑脸相迎。
没想到正喝酒的刘正彦连站起来打个招呼都不打。
不仅如此,他的属下还敢骂自己是阉狗?
受了屈辱的陈元立即尖叫起来:
“大胆刘正彦,你竟敢指使属下对咱家大呼小叫。
咱家看你这个县令不想要了是吧?
你不但不想要县令的职位,就连你的狗命都不想要了……”
“混账东西,还敢胡乱狂吠……”
太史慈跳起身来,一拳狠狠捣了过去。
当初在靖夏城,那女孩惨死的样子,太史慈可是历历在目啊!
陈元被太史慈一拳打翻在地,不等他起身,太史慈又上前一步,抬脚向他胸口狠狠一踹,手向前一伸道:
“拿来……”
陈元被这一脚踹得如同大虾一般,疼得弓起身子。
他已经感受到太史慈滔天的杀机,吓得的瞪大眼睛,连在脚下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结结巴巴的问道:
“什…什么?你要什么?”
跟着陈元来的一些护卫,见陈元被打,吓得掉头就向外跑。
刘正彦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酒,看着太史慈殴打陈元的热闹……
太史慈捏起拳头,作势要打:
“你说什么?自然是靖夏城的任命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