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知道冉闵的意思,这是怕他对上王庆有顾虑。
他摇摇头道:
“冉将军有所不知,当初我们纪山五兄弟和李军师都在荆南。
和王庆名义上是上下属关系,其实也只是一个名分罢了。
他可指挥不动我们兄弟几个。”
冉闵开口一笑道:
“那就好,某还担心你不好意思出手呢!
对了,你对这个杜壆了解多少?”
袁朗神色凝重起来,认真的说道:
“强,此人非常强;
他号称九头狮子,说是淮西第一高手也不为过。
他不但武艺高强,行军布阵也不在话下。
可以这么说吧!这个杜壆一人就能撑起王庆的半壁江山。”
冉闵眼里露出火热的神情,喃喃说道:
“某都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和他交手了……”
公孙胜抚须一笑道:
“那还不容易,我们就在封州城下停下脚步,给城内守军造成压迫感。
用不了几天杜壆就会赶过来。”
冉闵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兄弟们加快脚步,我们到封州城下歇息。”
……………
“什么?西北军都到了封州城下了?”
糜胜得到探子送来的消息,瞪着眼睛问道。
探子急忙回答道:
“回将军,的确如此,刚刚兄弟们遇到了从封州城前来求援的守军。
那些西北军大约有两万人左右,他们驻扎在了封州城下。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攻城,只是和城内的守军隔城对峙……”
“哼……
这还用说吗,这些贼西北军肯定是被封州城阻挡住了脚步。
他们这是在等援兵啊!”
糜胜的小眼睛里射出非常难得的睿智,一副了然在胸的说道:
“两位将军,我们不如趁对方援兵还没有赶到,先把这一伙鸟人全部灭了如何?”
上官义两人点头道:
“好,反正我们都要赶往封州城,那就先去看看吧!”
三人赶紧催促兵马,向封州城赶去。
封州城内的守军看到他们三人前来,赶紧打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对方什么情况?”
糜胜一边大大咧咧的问着,一边快步向城头走去。
封州城的守将把对方情形快速说了一遍。
等糜胜三人登上城头,看向远处的营帐。
只见远处的营帐破破烂烂,胡乱搭建一起,甚至还能看到战马从营帐内进进出出。
糜胜不由得冷笑几声:
“到底是从西北苦寒之地来的贫民。
连个大营都搭建不好,还谈何攻城掠地?”
就连一向谨慎的上官义也起了轻视之心,不屑的开口说道:
“糜将军说的没错。
这些西北军不过是凭借逞凶斗狠罢了,看他们的安营扎寨连个章法都没有。
合该我们灭掉这些西北军立功了。”
糜胜看到有人附和自己,咧嘴笑的更加得意了。
“劳烦两位将军坐镇城内,糜某带人出去冲杀一阵。”
上官义急忙把他拦住;
“糜将军莫急;
我们一路行军,还是先歇息一番再说……”
“不用歇息,我的开山大斧早就饥渴难耐了!
你们只管守好城头便是……”
糜胜一摆手,快步向城下走去。
看到糜胜急切的样子,上官义两人只能苦笑一声。
“呔……
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反贼,速速给我滚出来受死!
某乃是楚王帐下虎威将军糜胜,特来斩杀你们的狗头。”
吐蕃军大营外,糜胜带了两千兵马,伸着脖子大声叫骂。
“呵……
竟然是糜胜这个憨货来了!”
简易的中军大帐内,袁朗向冉闵一拱手道:
“将军,这个糜胜虽说没有多少脑子,不过武艺高强。
末将不才,愿意出去应战……”
沉默寡言的关胜抚须一笑道:
“袁将军,不管怎么说,你和糜胜都在淮西待过。
关某怕你不好意思下手。
不如将此人交给关某吧!”
袁朗眼皮一翻,还要再争,冉闵一摆手道:
“走,我们到大营外看看再说……”
随后几人同时来到大营外;
只见一个身穿铁铠的络腮胡汉子,单手攥着一柄开山大斧,坐下是一匹高头卷毛黄马,正在营外不住来回叫骂。
他身后的两千淮西军不住的摇旗呐喊,为那粗鲁汉子助威。
糜胜看到对方大营出来的几个人,随即便暴怒起来:
“袁朗,你这个背主求荣的狗贼。
你不但投靠了刘正彦小儿,如今还当了带路党!
来来……你给我滚过来,让我一斧劈下你的狗头,免得让你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袁朗被糜胜骂的脸色通红,他一踢马腹就要冲上去。
不等他有动作,关胜的赤兔马宝马已经冲了出去。
“哪里来的粗鄙汉子?竟敢在我西北军营前大呼小叫?
给我死来!”
关胜冲出去的同时,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带着一抹寒光扫了过去。
“嘿……
红脸贼倒是有两下子,可敢留下姓名?”
糜胜看到关胜凌厉的一刀,赶紧扬起手里的开山大斧迎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用的都是重型兵器,甫一接触便发出一声巨响。
关胜见对方挡住自己一刀,眼睛微微眯起,神情高傲的开口说道:
“狗贼给我记住了,斩你者乃是解良关胜也……”
听到关胜的自报家门,糜胜的小眼睛猛然瞪大;
他用手指指了指关胜,又指了指袁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哎呀……哎呀呀!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玩意?
一个背叛了我家楚王,一个背叛了当朝的朝廷。
你们真是一丘什么来着?
对,你们就是那个一个山坡上的耗子……”
关胜被对方指着鼻子教训,气的脸色通红;
他也不故作姿态的眯着眼睛了,扬起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指糜胜,咬牙切齿的喝道:
“狗贼竟敢辱我?给我死来……”
怒目圆睁的关胜,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仿佛要将糜胜生吞活剥;
他一边喝骂,手里的大刀闪烁着寒光,带着阵阵厉风,如同狂风骇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攻向糜胜。
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仿佛要将糜胜碎尸万段,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呸……爷爷怕你不成?”
糜胜毫不示弱,他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同样握紧大斧,毅然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