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太子果然是至诚至孝,朕心甚慰啊!”
耶律延禧突然仰头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伸手从桌案旁又取出一个锦盒,并缓缓打开,笑着说道:
“这枚才是太子敬献的仙丹,刚刚朕不过给你开了一个小玩笑罢了;
你能毫不犹豫的吞下这半枚仙丹,说明还没有到了穷凶极恶的份上……
好了,你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耶律敖卢斡暗暗吐出一口气,一躬身道:
“儿臣告退……”
“去吧!”
耶律延禧不耐烦的一摆手,再次拿起真正的仙丹仔细看了起来。
“啪……”
刚刚回到太子府的耶律敖卢斡,一巴掌将桌子上的花瓶打落在地。
他紧紧咬着牙,面色扭曲的有些狰狞;
“来人,去把耶律章奴等人给我叫来,本宫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屈辱了……”
不一会的功夫,耶律章奴等一些铁杆大臣都陆续赶来。
同时到来的还有乔道清和马灵二人。
他们一进房内,便看到了地上摔碎的花瓶。
众人没敢多问,齐齐一躬身道:
“拜见太子……”
“罢了……”
耶律敖卢斡气咻咻的一甩袖子,快步坐到了主位。
“今日父皇让我进宫了,他不但对本宫非常防备,还羞辱了本宫。
你们今日给我拿出个法子,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等耶律敖卢斡气呼呼的把事情说完,乔道清眯着眼睛上前一步说道:
“太子息怒,若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陛下定然已经找人检查过仙丹了。
从陛下试探你的举动看来,他是想要用你,却还要防你!
这的确是奇耻大辱!
其实太子若是想要再上前一步,这倒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什么好机会?”
耶律敖卢斡眼皮一翻,向乔道清问道。
乔道清胸有成竹的一抚须,奸笑着说道:
“太子,当初陛下给你了四位顾命大臣,让他们辅助你。
与其说辅助你,还不如说是在监督制擎于你。
这四人中,北院大王只是占了一个名分,我们可以不管他。
耶律大人自然是你的铁杆大臣,这个可以放心。
对太子最大的威胁就是南院大王和驸马了。
驸马对太子的威胁还要小点。
如今南院大王和万寿公主都不在京城……
太子是不是赶紧接手禁军了?”
耶律敖卢斡听了,顿时来了兴趣,身子向前一探道:
“至于如何行事,还请乔道长明示……”
“呵呵……”
乔道清再次得意抚须一笑,低声说了一番话。
耶律敖卢斡听的不住点头;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才各自散去……
三天后,又到了陛下上朝的日子。
耶律延禧现在上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一定上朝一次;平常有什么突发大事,他只是在尚书房内接待几个大臣。
所以他每次的朝会,所有的大臣都会前来。
“陛下临朝,百官觐见……”
太监一甩手里的拂尘,用尖细的声音对着殿外的众臣叫道。
太子以及群臣缓步进入大殿之内,齐齐一躬身道:
“拜见陛下……”
耶律延禧有气无力的半躺在龙椅上,声音虚弱的开口说道:
“众卿免礼,诸位可有本奏?”
一个站在耶律章奴身后的大臣出列一躬身,语气沉重的说道:
“启奏陛下,臣刚刚接到东京方面的消息;
上将军兀颜光险胜金人半分,斩杀对方大王子和金人第一猛将。
不过我军折损了贺重宝、耶律宗云、耶律宗雷和耶律国宝几位良将。”
“什么?
贺重宝他们战死疆场?”
耶律延禧猛的坐直了身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官员身子再次一躬,接着说道:
“回陛下,的确如此,我军不仅折损了四位良将,同时还有三万多将士也血洒疆场……”
耶律延禧的神色更加萎靡了,脸色难看的向着那大臣一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那大臣刚刚退下,耶律章奴便走了出来;
“陛下,兀颜将军的这次惨胜,大大振奋了我们辽国军心。
想必金人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卷土重来。
以臣之见,陛下要再次派出重兵支援才行。”
耶律延禧一脸灰败的摇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
“朕哪里还有兵马可派?
从金人起兵开始,灭杀、俘虏我们数十万人马。
朕已经没有人马可用了……”
耶律章奴嘴角暗暗一翘,依旧躬身说道:
“陛下忘了么?
在我们的南方还有十万兵马,这十万兵马可是闲了很久了……”
耶律延禧一愣,一下子没有明白耶律章奴的意思。
太子同样微微一笑,出列躬身道:
“父皇,右中丞说的十万兵马,就是从燕云十六州撤出来的人马了。
皇妹和南院大王说去讨要西京,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儿臣以为,他们说不定已经投靠了刘正彦这个野心勃勃之辈。
儿臣请陛下立即查封南院大王的家,以及皇妹的宫殿,查查看有没有和刘正彦暗通曲款的书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延禧一翻眼皮,语气凶厉的对太子呵斥道。
耶律敖卢斡身子站的笔直,眼光凛然不惧的和父亲对视;
“儿臣的意思就是立即查抄耶律大石和万寿公主;
以来查出他们真正的意图……”
“你放肆……”
耶律延禧怒吼一声,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一边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一边用眼光从大臣身上扫过;
等他拿下带血的手帕,向身旁的总管太监问道:
“怎么没有看到驸马上朝?驸马呢?”
总管太监一躬身,小声说道:
“回禀陛下,今日一早驸马正准备上朝之时,被一个妖道惊扰到了;
他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恐怕最近都不能上朝了……”
耶律延禧听了这话,带着怨恨的眼神看向耶律敖卢斡;
“太子,惊吓到驸马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耶律敖卢斡得意一笑道:
“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怎敢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料想是驸马和耶律大石他们有勾结,不敢前来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