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妖纳延长长吐出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对着身后的大军一摆手,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内。
落后一步的李助低声对虎豹骑吩咐道:
“去,分出四千人,每一千骑兵各带两千辅军去守住城门……”
虎豹骑的几个千人队一抱拳,呼啸着向四门而去。
薛仁贵这时候从城头上缓缓的走了下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右手稳稳地握着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背负于身后。
那锋利无比、闪烁寒光的戟尖指向地面,此刻戟尖仍有鲜血不断滴落,与满地猩红融为一体,形成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周昂和丘岳二人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薛仁贵;
他们身上同样沾染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冲天的肃杀之色。
这三位虎豹骑的统领并肩而立,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一般,让人难以撼动半分。
三人昂首阔步,步伐坚定有力,缓缓从城头走下;
在他们的身后,则紧跟着一群丢盔卸甲、士气低落的辽国军队。
这些曾经嚣张跋扈的敌军士兵们,如今已被他们三人的杀机吓得心胆俱裂,只能默默跟随,低垂着头颅,尽显沮丧之态。
薛仁贵含笑看向琼妖纳延;
“琼妖将军,你可要好好的请薛某喝上几杯啊!”
琼妖纳延向三位龙虎之将双手一抱拳,身子微微一躬,一脸诚挚的开口说道:
“薛将军真是天神降世,在下佩服;
一会在定然安排酒肉,为虎豹骑的兄弟们庆功……”
“哈哈哈……”
薛仁贵得意一笑,继续说道:
“城池已经夺下,至于如何处置,那有是琼妖将军说了算了……”
琼妖纳延重重一点头,对着身后亲兵沉声喝道:
“速速包围城主府,清算城内大小官员;
凡太子一系的人马,不必禀报,一律诛杀……
另外张榜安民,将陛下的皇恩传播出去。”
李助听到琼妖纳延的命令,心里暗暗点头;
琼妖纳延这上将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他即便治理民生,应该也是一把好手;
只是可惜了他是辽国人啊……
在琼妖纳延的吩咐下,城内的一切事务有条不紊的进行。
同样他也铁血镇压了太子一系的所有人马。
特别是守将一家,因为侮辱帝君,被琼妖纳延满门抄斩;
李助冷眼旁观着辽国的派系之争,并没有多劝。
他们在城内停留了五六天的时间,把所有反对万寿帝君的人全部清洗干净之后才离开。
………………
与此同时,和陈庆之一路的阿里奇,他们也遇到了太子一系的拦路;
两人同样以铁血手段,拿下了几座城池。
还有耶律大石独自率领的一队人马,凭借他的声望,路上也劝降了几个城内的守军。
一道道紧急军情如雪花般不断地传至上京城,让整个朝野震惊不已!
愤怒至极的耶律敖卢斡在朝堂之上气得浑身发抖;
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对着满朝文武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无能之辈,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平日里养尊处优、尸位素餐也就罢了,
你们连金兵都抵挡不住也就算了;
如今连那刘正彦这条狗,还有反贼万寿带领的叛军也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你们还有何颜面站在这里?统统都是该杀之人......”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上回荡,震得众人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回应。
他气咻咻的发完怒火,凶厉的眼神看向下方,声音带着气急败坏:
“丞相,左右国师,你们都来说说吧!
我们该如何行事?”
耶律敖卢斡登基之后,并没有亏待跟随他的一系人马。
耶律章奴现在被他提拔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乔道清和马灵被他封为左右国师,伴随在身边出谋划策……
耶律章奴皱着眉头,一时也没有想起什么好办法。
左国师乔道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出列道:
“陛下,我们之所以拦不住万寿公主他们,主要是我们的兵力大多数都放在了东面。
哼……
既然万寿这个反贼打着剿灭金人的旗号来收拢民心。
那我们就成全她。
陛下可下令让兀颜将军从阴州城撤出来,并把金狗给放进来。
我们就给他们一次和金人交手的机会。
到时候陛下坐山观虎斗便可。
他们双方不管谁胜了,陛下对付任何惨胜的一方,都能进退自如……”
听了乔道清的主意,一旁的耶律章奴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主意听着不错,但要付出整个辽国的代价啊。
万寿公主和金人拼个你死我活还好,若是他们也抱着同样的心思,这辽国还不让金人一口吞掉啊?
得到便宜的反而是那些残暴的金人了;
他迟疑着出列躬身道:
“陛下,臣以为左国师的话有些欠妥。
不管如何,我们真正的仇敌乃是金人;
万寿公主名不正,言不顺,她根本无需畏惧。
只要各地的城池拦她一拦,等她过去这股热乎劲,再受到各方的挫败感,想必就会偃旗息鼓了。
臣以为兀颜将军万万不能后退,更不能再让金人前进一步了;
否则我辽国将会遗祸无穷……”
“你说怎么办?”
不等乔道清出口反驳,耶律敖卢斡的眼皮子一翻,没好气的问道。
耶律章奴仔细的想了想,继续躬身说道:
“陛下,老臣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出长公主一家;
到时候请陛下跟长公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然后让长公主去劝说万寿公主。
毕竟你们兄妹血浓于水,万寿公主定然会和陛下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
“呵呵呵!”
一阵冷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另一位国师;也就是马灵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
他面色阴鸷的盯着耶律章奴,嘴角泛起一丝森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