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姜去寒与索拉王子一同向曜帝辞行返国。
两人留在皇宫中用过午膳,曜帝特命霍云诀率领金吾卫护送他们出城。
京都城门口,宁子青一行人早已等候在马车旁多时。
不久,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驶出城门。
霍云诀骑马当先,目光触及到宁子青的身影时,扬手叫停了身后的队伍。
待马车停稳,姜去寒下来走到宁子青、苏衍七几人面前,与他们一一话别了一番。
临行前,荟怡阿妈领着伊姜族人跪拜姜去寒。
姜去寒搀扶起荟怡阿妈,叮嘱她和族人要照顾好宁子青,然后又让方宇拿来一个匣子交到宁子青手中。
“我这两日给你调配了一些药物,名字还未取好,就留给你自个儿慢慢想吧。”
宁子青接过匣子,眼眶泛红,依依不舍地凝视着姜去寒,眼泪扑簌簌地掉。
姜去寒见状,张开双臂拥她入怀,半开玩笑地说:“怎么这么爱哭鼻子?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很快就会回来送你出嫁,你可要养好身体,别再让我担心了。”
宁子青听到他这么一说,再也止不住抽噎起来:“王兄…那我等你…回来。”
边说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泪水不断滑落。
姜去寒眉头一蹙,立马松开她,反手将她推到荟怡阿妈身上去,嫌弃地抱怨道:“爱哭包,再哭下去我的衣裳都要湿了,又得更换。”
霍云诀他们瞬间被他的话逗笑了。
宁子青羞恼地收起眼泪,嘴一撇,冲姜去寒哼了一声,转过脸不再理会他。
姜去寒无奈叹气,挥手示意方宇他们准备出发。
转身时,一抹倩影悄然入眼,他瞥见夭夭环抱双手悠然地靠在马车前。
姜去寒目光温热地注视着她,一时挪动不了脚步,便冲她喊了声:“梁音眠,你随本王来下,本王有话要交代你。”
夭夭不情愿地应道:“谦王有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听得见呢。”
姜去寒沉了沉脸,语气不容置疑:“莫非,你是想让本王亲自过来拖你?”
夭夭神色一紧,心中虽是万般不愿,却无法推脱,只得暗自腹诽,翻了个白眼,抬步走向他。
两人绕到马车另一侧隐蔽的地方,夭夭不耐烦地催促姜去寒有话快说。
哪知姜去寒忽然抬手,径直一个力道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抵在车壁上,埋首吻了下去。
夭夭惊得身体紧绷,本能地想要反抗,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推在了姜去寒坚实的胸膛上。
姜去寒岂会给她逃脱的机会,他迅速用另一只手环住夭夭的腰肢,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用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抵抗,用力吮吸着她口齿间的香气。
姜去寒的吻热烈而深情,让夭夭几乎要沉溺其中。
她困在姜去寒的怀中,浑身发软,只得无可奈何地闭上眼,任由这个蛮横的男人吻了自己很久。
直到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几乎要站不稳时,姜去寒才终于松开了她。
夭夭睁开双眼,气急败坏地推开姜去寒:“谦王,请自重。”
姜去寒凤眸微眯,目光落在夭夭因羞赧而泛红的耳根上,笑意在唇边荡漾。
“梁音眠,入了我的眼,你这辈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夭夭一愣,抬眸迎上他满是柔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悸动。
“谦王,你……什么意思?我已承诺过你,一年之内不谈婚论嫁,你究竟还想怎样?”
她紧咬下唇,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姜去寒抿唇笑了笑,俯身在她耳畔,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音眠,一年后,我娶你当我王妃可好?”
夭夭满脸惊愕,还来不及拒绝,便看到姜去寒仰起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可愿意嫁给我?”
夭夭不可思议地瞪大杏眸愣在原地。
见她不答复,姜去寒并未生气,他轻轻将夭夭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语气无比诚挚:“音眠,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你可以考虑一下。”
夭夭心下一喜,正想回绝他。
却不料,姜去寒话锋一转,直接给她泼了冷水。
“你看你是考虑今年嫁给我,还是一年后再嫁给我!”
夭夭顿时怒火中烧,挣脱开姜去寒的手,指着他愤然大骂:“谦王,你也太无耻了,我不喜欢被人逼迫,你不要强人所难!”
姜去寒敛了笑意,沉着眼眸警告她:“梁音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离开之后,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若再去招惹别的男人,我绝不会放过你和梁府!”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严厉:“尤其是那个叫邱牧舟的,他胆敢来纠缠你,我定要他的狗命!”
夭夭被他眼中的决绝震慑,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两人僵持了片刻,方宇适时出现,恭请姜去寒启程。
夭夭不想再与姜去寒起争执,强压下脾气妥协道:“我知道了,你快上路吧。”
姜去寒听罢,嘴角重新挂上了满意的笑容,在夭夭眉心落下一吻,带着一丝眷恋留下一句。
“等我回来,音眠。”
城楼上,霍云鸿目光冷冽地紧锁在下方宁子青一行人身上,眼底迸射出一道隐隐杀气。
陆衡在旁踌躇再三,终是试探地问道:“殿下,您真打算帮宋氏?”
霍云鸿冷然道:“谁说我要帮她,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借刀杀人而已。”
他敛了敛眸,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霍云诀与宁子青屡次戏弄我,让我颜面扫地,我自然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衡心知他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遂拱手领命。
“在下即刻去安排,定当做得滴水不漏。”
随后几日里,宁子青忙于筹办赏菊宴,对宁子兰与宋氏那边的动静并未过多留意。
这日清晨,一家人聚在前厅一起用早膳。
栀夏按捺不住向宁子青禀告:“启禀公主,昨日少夫人命我前往辉月阁送冬衣,不料四小姐非但不领情,还出言不逊,暗讽少夫人因她失去母亲而故意苛待她。”
宁子骏闻言,面色骤变,猛然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怒气冲天。
“我们没杀她,已是手下留情,她竟这般不知好歹!”
宁侯爷和宁老夫人被他震怒的模样怔住,两人收紧呼吸,敛目垂容,没敢做声。
林晚乔气恼地训斥栀夏:“你这放肆的丫头,怎可将这等小事拿到公主面前说,还不快请罪!”
栀夏惶恐不安,连忙跪倒在地,向宁子青磕头认错。
“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林晚乔跟着起身,对宁子青福身致歉,“公主见谅,是我管教下人不严,让这丫头冒犯了您。”
宁子青急了眼,赶紧拉她坐下。
“嫂嫂严重了,我们如今是一家人,你不要与我这么生分嘛。嫂嫂日后还是唤我青青好了,这样更显亲近。”
林晚乔望向宁子骏,见他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应下。
宁子青转而安抚宁子骏:“哥,你消消气,既然宁子兰看不上嫂嫂给的东西。往后不必再送什么给她,只需每日给她一口饭吃,吊着她一口气就行了。”
宁子骏赞同她的话:“就依你的意思办。”
宁子青看向栀夏,吩咐道:“宁子兰冬衣既不想要,炭火和棉被也不用送去。这个冬天,她能熬过去是她的本事,熬不过便是她的命!”
栀夏心领神会,叩头应是,起身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