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争做正气好青年
作者:小莲花清韫锦囊   杀死那个江湖人最新章节     
    南初七说实话,他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亲自押送黄鼠狼公主至官府,距他完成任务更近了一步。
    这下没有人和他抢大祭司的第一句祝福了。
    因为是未经投票找出的凶手,熊猫城主奖励了他一条新线索:
    城里有什么常见的东西可以让兽人们变成动物。
    居然不告诉他全部,想来是条关键线索,只要他能猜出这东西是什么。
    等他再回到老爹面馆,就见抱着双臂的付清乐站在门口,分明毫无表情,唇边却好似掠过一抹极淡的冷笑。南初七浑不在意自己背着他偷偷跑了,还在思考什么东西可以让兽人变成动物。
    碰巧明芃也从店里走出来,瞧见南初七时兔耳朵抖了一抖,压低声音问:“你去哪了?我们找你找了好久呢!”
    讨厌吵闹的凶手在城内四处屠杀,这种情况下走散可不是好事啊。
    付清乐睥睨了一眼,“说好别乱跑的,你怎么跟宋知旋一样不省……”
    没让他把话说完,也许是一时察觉不到情绪,也许是故意转移注意力。南初七上前揽过他的肩膀,随口道:“城里有什么常见的东西可以让兽人变成动物,你们说这是不是返璞归真?”
    “常见的东西?”付清乐跟着下了一道台阶,果然不和他算账了,“也算秘术吧,能让大家同时产生变化的——”
    “还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他俩的交流毫无障碍,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
    明芃虽然暂时不懂,但有关返璞归真四字,她进入讨论也很快,把自己从未展示过的卷轴内容告诉他们:“有人想要变成动物,可没有料到动物会抓狂,这就是整个故事发生凶案的原因。”
    南初七悟了:“所以返璞归真的凶手不是动物。”
    小心城里的茶。
    这算不算常见的东西?
    南初七撤开搭在付清乐肩上的手,突然感觉凶手的身份呼之欲出,“茶舍,或者酒楼,只要是有茶的地方,客人喝了茶,就会变成动物。”
    很巧,付清乐买过一套茶具,来送茶叶的人他也认识。
    “谢长期是茶博士啊,你不知道他做的茶有多好喝。”
    付清乐当然没喝,他靠自己煮,竟也是因为天裕躲过了一劫。
    话说到这里,南初七怎么能不明白,第一轮投票局有两位凶手,公主已经出局,剩下一位就是谢长期啊。
    难怪当时他主张全员弃票啊,话术半真半假,只要躲过一轮,大家听从他的建议,参与的事件越多,和熟人们再次相遇的概率就越低。
    更不用说,这一期间不断有人出局,想和他碰上都已经是第四天了。
    光有熊猫城主的线索不够,一定要联系山羊爷爷的提醒才能想通,南初七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付清乐评价道:“太有心机了,小南你好单纯。”
    是纯还是蠢,付清乐就不说了。
    南初七在想,如果明早还不能遇上谢长期,那么他可不可以像公主对他一样,把人弄死呢?
    不行的,这样他就是新案件的凶手了。
    除非谢长期先起了杀心,可他懂得太多秘境规则了,比所有人都要谨慎。
    让他出局,只能等投票。
    就算他们三个人一致投谢长期,有付清乐的嫌疑和唐沂的优势在,未必能顺利投出。
    “别管他了,看看我吧先,搞不好明早青天大老爷第一个就投我。”
    南初七收回发呆的目光,决定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先把付清乐的问题解决了,否则他也不能通过秘境。
    但明芃的任务有关谢长期,她在沉思。
    她双手摸了把脸,对这几天以来总结出一个疑问:“好奇怪啊,明明游戏很简单的,怎么我玩起来就这么难?”
    若问她做了什么,好像就是逛街和吃。
    南初七不用说,白天忙着偷窥宋安之,晚上忙着骚扰姜云清。
    付清乐更厉害了,同时和八个女的周旋,还不让对方知晓其她人的存在。
    这样一看,整座河仙城只有表演者和官府在做正事。
    他们能通过秘境都是应得的啊。
    三人开始反省自己,但死不悔改。
    这时霍无尘抱着一只九尾狼匆匆经过,见他们还在外面,便提醒朋友们得赶紧回去了,因为听说讨厌吵闹的凶手就在附近徘徊。
    说罢,霍无尘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他们的目光齐齐投向他手里抱着的四脚兽,这小家伙脸蛋圆润,像猫像熊,又软又乖,红环形大尾巴用来当枕头,呈天然呆的萌态,还在往外吐舌头。
    太可爱了!
    而且它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待霍无尘走过,身后也挂着条相似的大尾巴,只不过颜色不同。
    南初七叉着腰目送好兄弟离去,突然开口:“好像是他亲哥。”
    付清乐还在看,直到霍无尘的背影彻底消失,才说:“双生子吗?”
    南初七摇头,耸了耸肩,“不清楚,我又没见过。”甚至要不是姜云清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过命的好兄弟有个哥哥。
    付清乐见过,确实挺像的。
    以至于每次看见霍无尘,他都差点应激。
    “我一直觉得双生子这个设定特别带感。”
    “啊?”
    “我是指地方怪谈里,你别多想。”
    “啊??”
    “以前跟着师尊处理过这样的灵异事件。”付清乐极少和别人谈起这些,这是他少有的低调,“镇压了姐姐,发现还有个妹妹。她俩可以互相感应,很棘手。”
    寥寥几语,碍于宗门规矩,付清乐不便与外人多说。
    但除这以外的话,还是要多聊几句的。
    付清乐突然来了兴致,记性也很好,反正回去路上无聊,他说:“你们三花庭就有一对双生子。”
    是的,就是陆子陵座下,当初把胖胖带出去玩的两位女弟子。
    转头一看,南初七已经在用双手捂耳朵了,只有明芃凑近脑袋,一脸八卦。
    “什么意思?不听?”
    “没耳朵,不想听。”
    付清乐能和他谈起别的姑娘,不就只有一个心思吗?
    并且十有八九是正在进行时。
    南初七捂了跟没捂一样,全凭良心罢了。付清乐索性不看他,重新面向前方,一口气迅速道:“她俩就住在瑞雪小院,这几天我一直用心挑选礼物,我不信拿不下。”
    世间美人千千万,实在不行他就换。
    付清乐有钱有颜有身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引得江湖颠倒乾坤,追他的人能从琅琊排到湘潭。长久以往后已然是不满足于此,他就喜欢自己主动出击。
    要知道往鱼塘里广撒饲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享受众鱼争抢,或是追求他人时所带来的一系列情绪价值。
    极限拉扯的暧昧、互相揣测的纠葛,以及酸酸涩涩的内心。
    都让他欲罢不能。
    简单而言,谁最难追他最爱谁。
    一旦拿下立马换人。
    就因为这厮的变态心理,南初七才不和他玩的。
    “或许,我这么有钱,所以坏点也没关系。”
    明芃连连摇头,义正辞严道:“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就是!”南初七赶紧附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指指点点,“太不成体统了!”
    付清乐不说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大叠银票甩给姑奶奶。明芃拿钱办事也很讲究,躬身平和道:“方才孩儿聒噪不堪入目,义父所言,此理当的。”
    可笑,实在不能理解拒绝钱财之人所想。
    反正在明芃这里,收到足够的钱后,不敢想象她会有多么小人得志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厚颜无耻仗势欺人。
    南初七沉默片刻,突然扯过她的手臂,低声斥责:“军师你在搞什么?你不能被他左右听到了吗?”
    “像他这种邪恶的人,竟用钱财诱惑别人,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付清乐猛地推开世子府后门,震得南初七身子一愣。显然这个警告对他不痛不痒,反应过来后又与明芃说:“看到没,他还会家暴。”
    明芃啧啧几声,不做任何评价。待三人陆续进入,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树林里,闪过一道黑影。
    世子府依旧热闹,有人白天忙碌,有人夜晚活动,因此一天到晚都喧嚣震天,是河仙城里唯一不在乎规则的地方。
    三人回来后松了口气,都觉得府里最安全,也就不再待一块了。
    南初七去演出现场找姜云清。对姜云清来说这时候已经算是白天,下意识问他要不要吃午饭。
    “找到线索了?”姜云清习惯了与南初七亲密,在他走过来时很自然地把脑袋枕在他肩上,但这次有些不同,嗅到了股明显不属于他的气味。
    姜云清的香囊也不是这种味道。
    几乎快要掩盖了他在南初七身上留下的痕迹,排斥心理让他觉得南初七不是自己的人了。
    就和第一天一样,南初七抱过别的猫就不能再抱他。
    姜云清略微皱眉,把脑袋从他肩上移开,“你做什么去了。你抱过其他人。”
    两个问题转变得太快,南初七一愣,不知该回答哪个好。
    抱人嘛,他确实抱过黄鼠狼公主,但没想到这都能沾染气味,还让姜云清嗅着了。
    就因为他的迟疑,姜云清愈发不高兴,只当这是默认。既然有所隐瞒,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南初七急忙抓过他的双手按在胸前,求生欲极其强烈,一句话不带喘气的全部说与他,眼神坚定,动作更坚定。
    “原来如此,我错怪你了。”姜云清原本绷直的猫耳耷拉下来,也敛了眉看向地面。突然发觉自己有点疑神疑鬼的,竟会不明不白地责怪南初七,怀疑他在外面偷人。
    姜云清错开视线,转移话题道:“你没有受伤吧?”
    南初七依旧箍着他的双手不放,那对兽耳如何变化他是瞧得一清二楚,勾起了部分淫靡的回忆,喜滋滋地回道:“不曾受伤,可是哥哥错怪于我,怎么赔罪呢?”
    姜云清顿了一会,趁南初七不注意的时候,反掌脱离了他的束缚,又从兜里掏出一本书,相当熟练地翻到某页,看看他,随后仔细把此段内容读出来——
    “轻薄无行,沈溺声色,绻恋床笫,销磨其少壮活泼之气。”
    简单而言就是禁欲,不要动不动发情,做个正气好青年。
    这话姜云清早在昨晚就想说了,南初七需要节制一点,当然,他也会好好监督的。
    南初七试探着询问:“……一天三次?”
    姜云清用书脊砸他胸口,“你吃饭呢?”
    “一天一次!”
    “两天一次。”
    “太过分了!”
    “那就不做。”
    “对不起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