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那副将说完,唰的一声,抽起一旁的鞭子,作势正要朝顾有年挥舞下去。
此时,一道浑厚的呵斥声传来。
“住手!”
只见一身轻装的博尔术正转动着手腕,慢悠悠的向着二人而来。
“两位勇士武功卓绝,若不使些手段,怎能让你们安然落入我手呢?”
博尔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道:“我与中原人接触许久,知晓中原人的规矩。”
“只可惜我来草原,是长生天的子民,根本不懂你们的中原规矩!”
博尔术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意,随后靠近顾有年,淡淡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你们已落入我手,要想做奴隶还是归顺于我,两位,请选择吧!”
望着眼前博尔术如此无耻的行为,司徒月恨得咬牙切齿。
而顾有年则是冷冷的望着他。
此时,副将凑到博尔术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只见博尔术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怒斥道:“扎赉特部那群卑鄙的小人,竟敢暗中偷袭!”
“博尔术将军,扎赉部明着一套,暗道里又一套,我们该怎么办?”
博尔术怒目圆睁,气愤不已,随后又十指紧握成拳,淡淡道:“眼下三部会盟在即,先不可轻举妄动。”
“此事,我会先禀告大可汗,再由大可汗做定夺!”
……
入夜,在这大草原上的一处僻静的营帐内。
顾有年与司徒月双手双脚被缚,营帐四周皆是乞颜部人轮流看管。
他正想办法如何离开此地。
此时,只听见帐外一阵窸窣声,随后一道人影撩开了帷帐。
来人正是卓江!
只见卓江手中提着一个盒子,脚步匆忙的来到顾有年面前。
“恩人,是我!”
顾有年心中疑惑,随即道:“你怎么来了?”
扎鲁特部现在已经效力乞颜部博尔术麾下,博尔术对扎鲁特部也十分看重。
“恩人,我是来救你们的。”
卓江来到顾有年面前,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随即将顾有年和司徒月身上的绳索割断。
“恩人,你的剑我也偷偷带来了。”
卓江从腰间拿出那把玄尺剑。
顾有年心中诧异,卓江怎么把玄尺剑给弄到手的。
见顾有年疑惑,卓江轻声道:“是我父亲。”
“他将副将灌醉了,偷偷带出来,让我交给你的。”
“恩人,你趁着夜色快逃走吧!我备了马,就在西面十里处。”
卓江又将手中的盒子交给顾有年。
顾有年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黄金。
“你这是何意?”
顾有年将那盒子还了回去。
“恩人,你救过扎鲁特部,这些就当扎鲁特部对你的感谢……”
“今后,怕是不能再见了。”
卓江脸上露出一抹忧郁之色。
那盒黄金,顾有年并未收下。
带着黄金跑路,顾有年嫌弃太沉。
手执玄尺剑,顾有年在营帐上划开一道口子,随后拉着司徒月逃了出来。
临走时,卓江单膝跪地,恭敬的朝着顾有年的方向行礼。
顾有年带着司徒月偷偷的来到卓江所说的位置。
此地果然有两匹马。
顾有年与司徒月一人一马,趁着夜色迅速纵马而去!
“公子,我们走了,这些扎鲁特部人怎么办?”
“我们会不会连累他们?”
其实顾有年也深知他们这一走,不知会给扎鲁特部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是眼下如果他们不选择逃走的话,那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顾有年随即说道:“我们先想办法回到居庸关吧!”
顾有年与司徒月风餐露宿,纵马疾驰了三日。
此时,他们正在原地休息。
这一路上,二人柔情蜜意,一路纵观大草原的绝美风光,也露宿在牧民的营帐中。
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潇洒。
正当二人在一处小溪流边取水时,不远处一辆车辇正缓缓驶来。
顾有年放眼一望,只见那车辇的模样,正是来自中原!
看到此景,一股久别家乡之后,又在异乡遇到熟人的激动之情,突然涌上心头。
于是顾有年赶紧将那水囊放在马背上,招呼着司徒月,二人便策马向着那车辇奔去!
“这是中原的马车,我们追上前去,问一问方向。”
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中,顾有年一直都是按照北斗七星赶路,这样效率奇慢。
他与司徒月已在这大草原中耽搁了半个多月,也不知走到哪里了。
找个来此的中原人,问一问也好。
二人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那辆马车旁。
只见他二人刚一上来,这车夫便勒马一停。
顾有年见到车夫的模样,顿时心中疑惑。
只见此人穿着是牧民装束,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个武者。
同时看他的面貌,是正统的蒙古汉子,但他所驾的马车,却是中原马车,这切看上去极不协调。
“阿达,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讲的是当地的语言。
这令顾有年更加的心生疑惑起来。
顾有年不会蒙语,于是尝试用中原话说道:“敢问阁下是否来自中原?”
那马夫一脸警惕,右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的弯刀。
他听不懂顾有年所说的是什么。
只见他嘴里叽里呱啦,表现的极为激动,甚至要立马拔出腰间的弯刀。
“阿达,是中原人。”
里面的女子说了一句蒙语,随即眼前的这个男子安静了下来,不过他的手一直把在弯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有年二人。
“中原来的朋友,你拦下我的马车,所为何事?”
想不到里面的那蒙古女子,竟然还会说中原话。
顾有年听闻,顿时心中一喜,随后道:“我等并非刻意冒犯两位,只是在这草原当中,难以辨别方向。”
“于是想来问一下路,此地距离居庸关,还有多久?”
听到顾有年原来是问路的,那里面的少女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隔着一层帷帐说道:“一直往南走,骑马再需五日,便可到达。”
“多谢!”
顾有年心中也舒了一口气,身上没有指南针,他生怕自己走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