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老章你给我老实一点！
    “哈哈哈！记者呢？记者死到哪里去了？往常你们不是很积极么？”
    “快快快，将太炎先生的这番话全部记录下来，我明天就要在各大知名报纸上面看到！这可是太炎先生隐退的肺腑之言啊！”
    “同样的，也是一个文坛新星冉冉升起的标志！”
    黄侃目光炯炯，章太炎的一番话将他说得热血沸腾，以至于都忘记了，刚刚被踹了一脚之后，内心之中的伤痛。
    可笑着笑着，他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收敛了，看到台上意气风发的包国维，眼睛里面顿时有些炙热。
    若是自己也能够站在那个位置，得到先生的传承，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该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嫉妒之火，犹如在干柴上燃烧一般，迅速扩散开来。
    “快快快！记下来！全部记下来！”
    席内，女性友人看着神游物外的庐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
    可此时，却见到一个高挑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里面。
    包国维一愣，远远地自然便认出，那是章念月。
    可却又听到章太炎在嘴里说着什么。
    “但我希望你能够一股向前.以文为枪炮，写出咱们气度来.你可有这般宏愿？”
    “褚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炳麟兄，你可不能够隐退啊！这文坛之间，若是少了你的风采，可少了太多乐趣了。”
    他自认为是一个性情中人，一般不会为外物所影响，当然漂亮女学生除外。
    他微微一笑，朝着对方跑了过去说道：“念月，先前听你娘说你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想要见人，怎么如今好些了吗？”
    “就该如此！就该如此！秉文有如今，真乃是天经地义也！”
    台下的各位先生们，也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声说道。
    “包秉文西南方.”
    “请干此杯，不醉不归！”
    口中不断念叨着。
    “文社？”
    走了就走呗！
    真让人好哭！可恶！
    此刻，章太炎已经喝得咛叮大醉，嘴里老是说着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话，包国维听得也不是很明白。
    轻轻地关上门，包国维抬头便看见深空之间的繁星点点。
    而在台下的人群之中，老先生们传来阵阵掌声，不同于之前的态度，他们如今也是眼里含着热泪。
    这位先生脾气古怪，可完全不给报社记者们面子。
    “嘿呀呀，我可不与你争论这些，只是听说.”
    包国维有些惆怅地皱起眉头。
    他无比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明智了，听取了包国维的建议之后，果不其然疫病得到了解决。
    徒弟转头朝着李叔同问道：“大师，这位先生是在干嘛呢？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多次，一会儿很恐怖的样子，一会儿又是稀松平常的模样，这会儿竟变得意志坚定了。”
    蔡椿寿正在情绪里面呢，被打扰之后，显然有那么一些不开心。
    他没好气地说道。
    黄侃眼神坚定地说道：“我黄侃从不害怕学习，秉文师弟出风头之技艺，我一定要全部学过来。”
    一来他的师父是章太炎，从来便是以疯子著称的，二来是包国维有着作品的底气，这些自称为“前辈”的老头。
    “感谢先生夸奖，国维尚且还有需要学习之处，今后多多指教。”
    他感慨地拍拍自己脑袋，收回了思绪，随即又紧了紧自己的拳头，默默说道。
    可在日常的学术品行上，还是有着一番正义之气的。
    “今日与各位齐聚一堂，自是要痛快畅饮一番，还请不醉不归！”
    包国维有些疑惑，记忆里面历史上章太炎有成立这个东西？
    但他没有多想，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
    褚慧僧猝不及防的，有些奇怪地说道：“射雕英雄传乃是秉文所做啊，有什么问题么？”
    以他如今的体质来说，酒量可以说是十分恐怖的，轻易是不会醉的。
    只是觉得这个瘦弱的老头，喝醉酒了竟然也这般的沉。
    他抬起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说道。
    “秉文师弟真乃大才也！如此出风头的方式，如此胜于常人的文采，最为关键的是，他能够将风头出得恰到好处，让别人为其心甘情愿的捧场！”
    断断续续的，包国维凑近了，才终于听清楚了，他嘴里说得是什么。
    推杯换盏之间，今天的宴会终于是结束了。
    可偏偏拿包国维没有办法。
    人前显圣什么的更是不喜，我包国维只喜欢低调。
    好在，包国维如今经过锻炼之后，有的是力气将章太炎带回房间之内。
    “敢为先生可有什么大作，拜读一下？”
    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黄侃如同被抽了一巴掌一般，如梦初醒的模样。
    李叔同道了一个佛号，露出微笑为徒弟解释说道。
    “咕噜咕噜咕噜.”
    甚至还有人在场内诗兴大发，要作诗写文章的，更是引起一番会场的风潮。
    只不过他秉承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理念，也算是能够招架过来。
    见到台下诸位老友的热情，章太炎脸上泪水流淌的更加多了。
    蔡椿寿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够说话。
    “可有了秉文作镇，我自然无忧矣！”
    褚慧僧已经与蔡椿寿一齐坐在了桌子上，两个人一边吃着饭菜，蔡椿寿一边发出了感慨之声。
    “淑仪你该不会动了心吧？这可不成啊！包秉文如今也才十七岁，这还差着辈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有刚刚章太炎的慷慨激昂。
    我一点也不喜欢怼人！
    “请干此杯，不醉不归！”
    章太炎看了一眼包国维说道：“先前还在惆怅，若是这华夏文坛少了我章炳麟，不免有些牛鬼蛇神又该重新跳出来作怪了。”
    桌上便有其他人打趣说道：“嘿呀，我看这包秉文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少年人才华出众，我若是年轻个十年，也必定会找这样的男人，当做自己的如意郎君！”
    所以这场宴会是很有必要的。
    “哈哈哈！这个包秉文，自打在松鹤楼起我就觉得，他在那眉宇之间有些不凡，没有想到短短两个月，就干了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
    周遭有一些杭城的报社记者，甚至于连《时报》都有相关记者来参加。
    心中的妒忌之火，渐渐地消退下去。
    章太炎自然不知道，徒弟丰富的心理活动，他今日又悲又喜，到了现在，终究是觉得畅快的。
    若是自己能够早一些碰到包国维，是否能与章太炎如今一般，成就一番师徒佳话呢？
    而褚慧僧见对方来劲了，当即就求饶一般摆摆手说道。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呼出一口气，包国维扇了扇面前的酒气，刚刚准备离去，却依稀听到章太炎嘴里说出一段话。
    他不似师父，胜是师父。
    “淑仪，你这是怎么了？与那包秉文聊过之后，回来就好像是魂被勾走了一般。”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之上，深蓝色的夜空，还有银白色的月光。
    徒弟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了看台上淡定的包国维，又看了看面容激动的黄侃，这一来一回之间，似有所悟。
    章太炎转过头来，喷出一阵又一阵的酒气，熏得包国维差点晕过去。
    这对于喝醉酒的人是必要的，防止醉酒的呕吐物堵住呼吸道，而导致窒息。
    旁边，一师一徒，两个人看到黄侃的表现，不免得觉得有些惊讶。
    “是啊炳麟兄，这秉文咱们可是认可了，若是今后有什么事情，一定是要鼎力支持的，可隐退大可不必了。”
    “秉文呐，为师与你说。”
    一点点的，一个想法从她的内心之中油然而生，一时间不可抑制。
    而章太炎也终于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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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黄侃的话之后，他们如梦初醒一般，趁着脑袋中的记忆还没有消退，赶忙拿出纸笔快速记忆下来。
    他娘的，今晚这个章太炎怎么话这么多！
    若还是遇到些阴阳怪气的，包国维便会笑着回怼道。
    听到这番话的先生们，大都会咬牙切齿，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对方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的作品，包国维则是又故作感慨地说道。
    他强忍着泪水，将对方搀扶到床榻之上，郑重地说道。
    但比起后世的亲戚来，包国维显然要硬气很多。。
    章夫人负责送走一些宾客，管家收拾完剩下的宴席，而包国维则是搀扶着章太炎进入堂内。
    对于很多大师来说，一听到包国维十七岁，便只觉得是一个毛头小子，多了许多轻视的成分。
    好家伙，本来以为章太炎只是要让自己正式踏入文坛。
    毕竟自己虽有诸多作品，但终究还是年纪太小，资历太浅了。
    可章太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今日看起来是被这风光盛景迷了眼了。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蔡兄，听说伱素来喜爱《射雕英雄传》这本小说？”
    章太炎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包国维叹了一口气，心里又升起一份不舍说道：“先生莫要这样说，我还是学到一些东西的，比如.”
    或许出彩作品的数量，还不如他呢！
    所以面对夸赞，包国维便不卑不亢地回答说道。
    随后坚定的点点头说道。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说道。
    他将对方的头一把掰过去说道：“老章，老实一点。”
    他似是被章太炎一番话所感动了一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在骂娘。
    如今，日日关注包国维的动向，成为蔡椿寿的必修课。
    “刚刚传来的消息，这《射雕英雄传》好像是这秉文贤侄所写的。”
    此刻已然到了房间门口了，包国维眼角又有些湿润了。
    看着场下的诸位来宾，他从隔壁的桌子上取来了一个酒杯，大声说道。
    数量恐怕是无法估计的。
    不过包国维知道，对方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所以放肆一点也无所谓。
    但见到对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随即又收敛了笑容，顺势将章念月揽入怀里说道。
    先前他所喝的酒，比起章太炎来说要多太多了，可此刻仅仅是微醺而已。
    不由得有些感慨。
    “诸位老友，老了老了，我章炳麟如今已六十有余，到了花甲之年，深感自己从事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
    蔡椿寿话刚刚说到一半，话头便停在空中了，随后当即转头看向褚慧僧，眼睛里面都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在男女感情之上是一个十足的败类。
    “这位施主着相了，你切不可学他！”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褚慧僧当初转头朝着蔡椿寿问道。
    “学生明白了！”
    “老章哦不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周围女伴的调笑，完全没有进入庐隐的耳朵之中，想法她还在思考着包国维刚刚的话语。
    可没有想到，老章这是要把仇恨值也拉到自己身上啊？
    该死！我包国维可是最热爱和平的！老章你不要坑我啊！
    时不时有几人喊道。
    “秉文啊东洋讲学之时我成立了一个文社.颇为重要汝定要记得.记得去东洋看看.好生发扬光大！”
    “先生此等大作一定是明珠蒙尘了，想必是淡薄名利吧？不像是国维，篇篇文章都发表在报刊之上，受了一些虚名，赚了一些小钱，还真是惭愧呐！”
    褚慧僧一想到若是自己没有遇到包国维，不仅仅是杭城，乃至于整个国内，又会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呢？
    “秉文呐我章炳麟没有教授你什么.实在惭愧”
    包国维端着酒杯，穿梭在宴会之中，颇有一种前世过年过节应付亲戚朋友的架势。
    章太炎又在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包国维将枕头垫了一下，使得他侧躺过来。
    章太炎这位先生可与其他人不同，其他先生说了什么话，你后续还可以去问问他，校正一番。
    如果说在杭城之中，除了包国维老爹和章太炎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关心包国维，那便属他蔡椿寿了。
    在桌上取了茶水，喝了一点，散去身上的酒气。
    隐隐约约之中，她决定了一些事情。
    “可你是个好孩子嗝.我知道的文学国家还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你小子都没得挑！”
    “褚兄该不会如外界人一般，说这《射雕英雄传》乃是无用的消遣之物吧？
    我自是觉得，这本小说开创了一种通俗小说的全新形式，其中所蕴含的家国情怀、儿女情长更是让人有荡气回肠之感，比起以往的通俗小说来，乃是天壤之别。”
    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身体，包国维在耳边听到章念月的呢喃说道。
    “秉文，我爹要去姑苏了，可是我想要与你一起，我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