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晋的到来让整个大允谷欢呼雀跃,他们还以为太子已经忘了他们。
“将士们受苦了!”刘晋的声音在整个大允谷回荡,一下子戳中了不少人的泪点。
“呜呜呜呜~”许多人眼眶一红,哭了出来。
情绪是会传染的,越来越多的人哽咽起来。
这里的日子简直太苦了,吃不好睡不好,放眼望去,看到的人和物都不好。
白天风沙,晚上严寒,又干又冷的,每天都感觉在挨刀子。
流放都比他们强,他们想家了。
不过如今太子能来看他们,他们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坚持。
刘晋默然,为什么大汉屡次打下这塞外,又屡次退了回去,还不是因为这里条件艰苦,守护的代价比打下来的代价大多了。
可是,现在不能不管,再苦再累也得守。
“诸位将士,你们的功绩,你们的辛劳,大汉会永远铭记,吾亦会永远铭记。”
“大汉不会亏待有功之人,从今以后,所有人军饷翻倍,功劳翻倍!”
刘晋缓缓开口,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别提什么家国情怀,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振奋人心。
“太子威武!太子威武!太子威武!”
短暂的平静后,一众将士撕心裂肺吼叫起来,声音直冲天际。
他们当兵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那都是虚的,混口饭吃才是大实话。
如今军饷、功劳都翻倍,他们觉得还能再坚持几年,到时候回去不得往上升一两级啊。
荣归故里有没有,光宗耀祖有没有。
“恭迎主公得胜归来!”陈宫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后面跟着贾诩、麹义和马超。
多日不见,几人都粗犷了不少,尤其是马超,感觉一下子大了好几岁。
“公台辛苦了。”刘晋笑着打了个招呼。
陈宫摇摇头,轻声道:“为主公分忧,义不容辞。”
贾诩目光在刘晋身边一群人里扫过,见没有阎忠,顿时若有所思,看来真的是在益州落脚了啊。
“文和别猜了,阎忠现在已被任命为益州刺史。”刘晋注意到贾诩的表情,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
贾诩目光一凝,好家伙,本以为顶多是一郡太守,没想到直接上刺史啊。
“太子,好气魄。”贾诩不得不说一声服气,敢用一个辞职的县令当刺史,这眼光、这胸襟,厉害。
刘晋不置可否,老子其实不是相信阎忠,而是相信你贾文和,没点本事,能当苟王毒士的伯乐吗。
“你俩呢,还在比斗吗?”刘晋目光又投向麹义和马超,一脸揶揄。
麹义、马超顿时臊了大红脸,想想当初一天文斗一天武斗的,行为简直如同三岁小儿,丢死个人了。
陈宫乐呵呵道:“主公,他俩现在可是结义兄弟。”
“哦?说说。”刘晋来了兴致,这俩人还真斗出感情来了啊。
陈宫一番解释,刘晋也知道了详情。
麹义和马超这两人之前跟八字不合一样,互相看不顺眼。
马超怕文斗,麹义怕武斗。
斗来斗去,两人谁也没讨了好,都难受。
后来两人就发展成了打口水仗,你一句奸贼,他一句恶贼,你一句食汝肉,他一句寝汝皮,总之污言秽语,斯文扫地。
陈宫本来不想管他们的,奈何实在听不下去了,影响人心情。
于是陈宫直接来了一句“弱者互踩,强者互抬”。
你们互相斗吧,斗来斗去不还是两个菜鸡。
不服?杀神卫里没你俩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弱就多练,别他么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面。
麹义、马超没话说了,他们连赵云、黄忠的一招都接不下来,确实是有够弱的。
或许是被骂醒了,或许是同病相怜,总之两人都克制着没有再吵架,即使仍然看不顺眼顶多也就是个互不搭理。
时间久了,可能真应了那句话,两个人相处,不看你多喜欢对方的优点,而是看你是否能够容忍对方的缺点。
不论男男,还是男女。
麹义和马超眼里全是对方的缺点,所以冷静下来共事一段时间后,对方的优点反而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璀璨夺目。
马超勤修武艺,不论刮风还是下雨,不论天寒还是烈日,从不间断。
麹义精通羌人战法,先登死士同样锐不可当,有闹事的塞外羌族,即便数倍于麹义,仍然在片刻之间被屠灭。
再加上两人偶尔一同出任务,马超的勇武加上麹义的军阵,更是势如破竹、所向无敌。
于是两人开始惺惺相惜,强者互抬。
麹义敬佩马超的坚韧不拔,马超敬佩麹义的军威如铁。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麹义和马超敞开心扉,互相认同了彼此,情不自禁下,结拜成了兄弟。
刘晋听完哈哈大笑,这俩人也算是欢喜冤家修成正果了,要不然继续斗下去,刘晋不插手也得插手,免得真斗出个生死之敌来。
一群人边寒暄边往里面走,刘晋给众人互相介绍认识。
一听说甄誉是太子师公,陈宫他们连忙行礼。
毫不夸张的说,论身份地位,刘宏不敢惹刘晋,刘晋不敢惹李彦,李彦不敢惹甄誉。
谁最牛逼,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
整个大汉,最不能惹的人物,出现了。
许久未见,刘晋心情不错,直接取出了茅台酒,都敞开了肚皮喝,有他坐镇大允谷,出不了事。
而那些士卒,刘晋直接留了十万石大米,吃,给老子往饱吃,吃不了兜着走,就当发福利了。
一群人开怀畅饮,好不热闹。
喝了个差不多,刘晋才开口问陈宫:“公台,现在西州的情况你也了解了,有没有兴趣当这个西州刺史?”
其实在刘晋心里陈宫不是最佳人选,因为他对羌族不熟,不过好歹逗留了这么久,陈宫要是有信心,刘晋也懒得去选了。
陈宫闻言愣了片刻,才苦笑着摇头道:
“主公,臣对这塞外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真要让臣当这个西州刺史,怕是会事倍功半啊。”
倒不是陈宫不能吃苦,实在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真不合适。
连治下之民都不了解,他还治理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