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此,圣上请看!”
庄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盖子的木箱。
然而庄靖此时则是蹲在了大木箱的旁边,正把箱里的物件小心翼翼地给一一拿了出来,再整齐有序的悉数摆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尊尊惟妙惟肖、慈眉善目的陶瓷多子佛、送子观音……
启明帝与战爵逸这对皇家父子神情都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意外。
可颜佑安的那张俊脸则是直接变成惨白了,他略微低着头,全然没有丁点儿胆量去看启明帝一眼,也不敢去看自己的父母与妹妹。
而颜士臻夫妇、颜书瑶,还有春喜呢……
这4人看了看地上一排的多子佛和送子观音,又看到旁边的大木箱里已经是空无一物了,当即就是惊愕得目瞪口呆的。
怎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啊?!
颜夫人抬手,狠狠的揉了揉一双老眼、定睛再看,还是如此、并非她眼花!
旋即,颜夫人又侧转过身来,慌乱的一手抓住丈夫身后的颜佑安的胳膊,一手指着地上的那堆陶瓷之物,颤声问着爱子。
“安儿啊,你是与统领大人等人一起去搜查的,真的就只找到这些?!”
颜士臻、颜书瑶、春喜这一听了,也齐刷刷的都把惊疑不已的目光投在了颜佑安的身上。
颜佑安抬头看了看父母与妹妹,万般无奈的点点头。
颜士臻夫妇、颜书瑶、春喜见此,4人不由得又是纷纷一个怔忡。
旋即,颜夫人最先回过神来。
她眸中飞闪过一片无比阴鸷的光芒,这便看向站在他们这些人前面的叶霜柔。
又一手指着地上的那些瓷器,嗓音有些尖利的颤声道:“翊王妃,你不仅以邪媚之术魅惑了翊王殿下已久,此前你又偷偷的使了什么幻术?”
“竟然把你的巫术罪证,全都变换成了这些多子佛和送子观音!”
颜士臻、颜佑安、颜书瑶、春喜这一听,立马就已是醍醐灌顶了,这便纷纷围绕着这个话题,就向叶霜柔开启了一通发难模式。
颜士臻‘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微臣之妻说得不无道理,翊王妃绝非常人!”
其言下之意,就是懂得各种邪术的妖女了。
颜佑安也赶紧下跪:“是的皇上,以翊王妃的各种超凡本事、极少有人能比的心机和手段,必是又使了什么妖术才会让事情变成这般的。”
颜书瑶也一边‘嘤嘤嘤’的哭着,一边跪下来恳求。
“皇上,民女多日来已经被翊王妃的邪术痛苦折磨得不成人样儿了,之前是因为服用了特定药物才没有继续发作。而今翊王妃又事先毁了藏匿在府中的罪证,让我们一家百口莫辩。恳请圣上一定要为民女、为颜家做主啊!”
春喜见此,自然也是赶忙跪求了起来。
“奴婢也恳求皇上为饱受痛苦折磨的我家小姐做主,为因此受到无奈煎熬的我家老爷、夫人、少爷做主,同时也能让翊王殿下尽早脱离翊王妃的邪术掌控!”
战爵逸听到这儿,已经气得不行。
他正想转身指着这些人怒骂时,倏地却被美娇妻给及时拉住,并对他开口柔声安抚。
“逸哥哥别动怒,你让我自己来就好。”
启明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与独自站另一边的庄靖一样保持着静默,二人均是想看叶霜柔将要如何应对颜家5人新一轮的、莫须有的控诉。
叶霜柔看向此际已是全都跪在了地上的颜家5人,不禁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
低着头的颜家5人,当然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圣上对他们刚才的跪求不发一语,他们也不敢轻易抬头,只能暗骂叶霜柔这是‘失心疯’了。
此时,叶霜柔却又幽幽说着。
“照你们这般说来,这世间上还真有几乎无所不能、却是作恶多端的妖魔鬼怪?而本王妃则是集媚惑之术、厌胜之术、幻术等邪术于一身的千年狐妖而变成的了?”
颜家5人听罢,纷纷点头,算作是表示默认了叶霜柔的此说。
若是不然……
圣上早前怎么会气得怒骂她是妖妃?又岂会让战神翊王全然变了一个人?那些准备好了的巫术罪证,又怎能突然间就变成了多子佛与求子观音?
倏地,颜夫人抬头看向叶霜柔,语气笃定。
“翊王妃,一定是你之前在颜府听到我安儿向圣上恳求,要到翊王府来搜查你的巫祸罪证,你就暗中用了江湖上所传闻的、那个‘千里传音’的妖术向你的姐妹求助,让她们暗中来了王府把罪证变成了多子佛和送子观音。”
颜佑安听罢,眸光一闪,赶忙点头附和。
“是的翊王妃,是你暗中用了非常手段瞒天过海,让你潜伏在京城的、也懂得不少邪术的同伙,来翊王府偷换了你原本藏匿的巫术罪证,故而庄大人等人与我在此前也就只能搜到这些。”
语毕,他还特意指了指不远处的多子佛与送子观音。
颜士臻眼中精光一闪,默契十足的接过了爱子的话:“而翊王妃你不仅以此可以化解自身的危机,还能彰显出你的大度和善良,你是在为瑶儿的将来求子、且是力求多子多福。”
说着,他猛地又话锋一转。
“可你实则是一个包藏祸心、其心可诛的妖妃,你用邪术控制了翊王殿下、也盘算着将要对整个皇家不利、还妄图颠覆国运!现在,你还不向圣上认罪、且是供出你潜伏在京城里的所有同伙吗?你还……”
“住口!”
此时此刻,战爵逸已经是听得火冒三丈了,当即厉声喝止了颜士臻。
他又转身侧向颜家人这边,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多子佛与送子观音,又指向他们怒喝起来。
“现在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根本就是你们颜家人一直在诬蔑和构陷霜儿的!事情已然败露,可你等非但不认罪,还在强词夺理、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