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水庄园。
“对了,这是防御阵旗,总旗给你。”林梦鸽说道。
“防御阵旗?已经弄好了吗?”穆寒蝉疑惑。
“是的。你去徽州的第二天,灵阵店的人就已经来做阵了。”
“哦哦。我灵石当时就付了,但是他说阵法师不在。所以我走后才来。地址我是给了的。”
穆寒蝉说道。
“你可真是舍得啊,这一套高级阵旗,都要一两百灵石吧?当时肖忍在场,后面做阵结束了,我才知道。
因为阵眼要放在湖心亭这里。所以我被惊动了。”
“啊,到你附近了你才发现?你这戒备心有点低啊。”穆寒蝉说道。
林梦鸽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有开天眼,也没百里耳,庄园这么大,我怎么知道来外人了?”
“所以我才决意一定要弄一套高级的防护阵旗啊。主要是你在这里,要保护你的安全。就像前面去做任务,我不在了,也没有人能随意入侵。”
林梦鸽问:“这套阵旗效果如何?”
“凝灵境以下都进不来。”穆寒蝉回道。
“这样厉害?”
“是的。这下庄园安装了高级防御系统,我们晚上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嘿嘿。那多好。”林梦鸽说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我给你说啊,那个肖忍,好像还不想第一时间把阵法总旗交给我,但是犹豫了下,还是给了。”
“他跟你不熟,还有…”穆寒蝉说道,迟疑了一下。
“还有什么?”
“还有,他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唯一的女主人啊,要是我的话,我肯定等到主人回来,亲手交给主人。”
穆寒蝉说道。
“你还敢有其他女人?”林梦鸽质问道。
还没等穆寒蝉回答,就又逼问道:“你要是还有其他女人,那我可真的就是错付了。”
想起前两日的亲密共浴,林梦鸽不由得羞臊又懊恼,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头脑发热了。
“没有,我只是分析下他为什么犹豫迟疑。”
“好吧。”
“他怎么给你的?”
林梦鸽跺了下脚,气愤的说道:“你还别说,他这人特别没有礼貌,隔着一丈的距离,就把总旗丢给我了。害得我差点没接住。”
“呵呵。我知道了。”穆寒蝉笑了笑。
林梦鸽问道:“你笑什么?”
穆寒蝉没有再回答,但却从心里面开始认可这个侍卫长。
魔生门。
“天穷师兄,我座下的三弟子已经灵元双境圆满,还望掌门师兄赐字。”一位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说话所向之人正是莫谦。
莫谦回问:“我魔生门不是到了凝灵境才赐字的吗?这是师尊立门时创下的规矩。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天哭师弟请回吧。”
中年人苦笑了下,说道:“师兄你也知道,凝灵境对于这些小辈们来说着实不易。再说了,我与我的弟子从没有争夺掌门的意愿。
我从前没有,我也告诉我的弟子我有生之年不能有。”
“这跟掌门出于谁座下没有关系。我座下若是没有合适的继任者,也可以传给你座下的弟子。我们的弟子首先是一个门,都是魔生门下。
其次,才是谁人座下。”莫谦秉然答道。
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天毒大师兄在就好了。他门下的两个弟子现在都已经接近接近灵丹了,掌门师兄是否给予他们资源帮助?”
忽然提到天毒大师兄时,莫谦眼神有一些闪避,表情也变得微妙。只是中年人自顾表达,没有察觉。
“资源肯定是要帮的,毕竟他们俩是大师兄的衣钵继承。但是,我们的资源有限。我要先考验他们,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去给他们倾斜资源,这点,师弟你有意见吗?”莫谦问道。
“我自然是没有。”中年人回道。
又忽然问:“那天罪师弟呢?你准备怎么处理?他现在似乎漂泊在外,想要回来了。”
“想回来可以,毕竟师尊当初只是放逐他,又没有开除他。他仍然是我魔生门人,我的师弟,我座下弟子的四师叔。”
莫谦说道,忽然又说道:“但是…”
“嗯?”
“但是,回来了,就老老实实的,认清自己,吸取教训。不要再有异心。”莫谦说道。
中年人说道:“知道了,掌门师兄。”
莫谦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苏善啊,我们俩拜师时间差的不远。天毒大师兄死的早,本来是要突破混元的,可惜意外陨落了。
不然,这门主可轮不到我来当。
天罪师弟又入门晚,师尊走的时候都还没灵丹。
说实话,这一门的重任都压在我的身上,我是真的希望有人能懂,有人能分担。”
“知道了,掌门师兄。苏善一定竭尽所能,辅助师兄将我魔生门发扬光大,完成师父的遗愿。”苏善决然的说道。
过了一会。
“对了,掌门师兄,听说你最近也收了两个弟子?”
“是的,不过有一个稍有些时间了。大概是十年前。另一个,才是最近收的。”莫谦回答。
“哈哈。十年前,我才刚闭关。有空了,让这两个弟子来拜访我下,我好送他们个见面礼。”
“可以,随师弟的意。”
“这两个弟子如何?我也好准备合适的见面礼。”苏善问。
莫谦沉思了下,托腮说道:“第六子一般般,是个小木料。第七子,我接触少,还不太了解。但是性格蛮强韧的。很有勇气,也很自信,是块不错的石料。
至于是柱石,还是地砖,则要看日后的发展。”
“好的,掌门师兄,我知道了。”苏善答道。
环水庄园。
“本季度茶叶收入13两黄金,除去茶商派遣费4两黄金,茶种成本2两黄金,所得利润为7两黄金。”
一位管家说道。
“本季度烟草收入25两黄金,除去加工费5两黄金,烟草成本1两黄金,所得利润为19两黄金。”
另一位管家说道。
“本季度酒酿收入11两黄金,除去酒坛租用费1两黄金,酒酿原料4两黄金,所得利润为6两黄金。”
还有一位管家说道。
穆寒蝉打断道:“丝的话不用说了,香的话现在也没有收益。以上就是我所得利润了,对吧?”
“是的。不过…”其中一位管家说道,但是又有些犹豫。
“怎么?”
“是你所得利润,但是您还需要向大炎皇城的户部交税。”
另一位管家提醒到。
“交多少税?”
“按理说,需要交25%的茶叶税,65%的烟草税,还有15%的酒业税。”
“……”
听闻此话,穆寒蝉皱起了眉头。
问道:“这样一来,我还剩下多少?”
“如果您嫌多的话,你可以选择逃税或者避税。”
“这会有什么不利后果呢?”
“逃税被发现,如果是最后一环,利益既得最大者,会处罚300%的营业额,像您这种源头的话,也会罚150%的成本费。”
“那如果避税呢?”
“分合理与不合理。”
“这还能分?”
“是的,你的烟茶是可以合理的申请为低额农业税,完美的避开高额的商业税。
但酒业不行。酒业因为是直接酿好的。所以只能按商业税。”
“农业税是多少呢?”
“根据大炎帝国户部规定,一般都在10%以下。”
“商业税呢?”
“根据大炎帝国户部规定,一般都在15%以上。”
穆寒蝉陷入了沉思,过一会回答道:“如何不合理还能避税?”
“两个选择,一是,买通贿赂巡官下的巡员。二是,加入某一方权贵或者势力的门下,可以凭借身份,将不合理自动合理化。”
穆寒蝉回道:“那算了,能避避,避不了了交。因为我既不想贿赂官员,也不想结交权贵。”
“那都行,这是您的选择。”
穆寒蝉又问:“那谁去交税呢?”
“需要您亲自去,或者您有了总管就可以委托他去了。”
穆寒蝉回答道:“知道了。”
正午时间。
“听说了吗?今天上午庄园主人召见几位管家了呢,不知道是什么事。”一个工人说道。
另一个工人回道:“还用说嘛?一个季度了,收账了呗。”
“你看他们管家下班时候坐的马车,都是豪华单人包厢。”
“那没办法,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家大多从小都出生于商贾世家,精通做生意,家族产业不够分了,才来皇城做掌柜。”
“可惜我们还要整天做工。”
“那没办法,世界永远都是这个样子。部落时代,我们这样的人就是奴隶。邦国时代,我们就是仆人。帝国时代,我们才是公民。”
“从前战乱的时候,我们的就是草芥。性命还不如猪狗。”
“可现在不是已经是和平盛世了吗?”
“但是我们的处境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啊。”
“战乱是草芥,旧时是奴隶,那现在盛世了,我们又是什么?”一人发问道。
又一人侧脸看天想了想,说道:“牛马。”
“什么?你说我们都是盛世的牛马?”
“嗯。”
“现在不都说:这盛世如你所愿吗?”
“这盛世如他们所愿,但不如我们所愿。也许我们没有了战乱时的饥不裹腹,提心吊胆。但是我们也重新出现了新的苦难。并且,这苦难同样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来。”
“或许有人会说从前如何吃不饱饭呢?以此让你知足常乐吧。”
“都帝国时代了,公民还要以吃饱饭作为幸福的追求目标?难道你还要给一个大人说,你看你小时候都没有软和的泥巴可以玩,现在你有了,所以你该感到幸福?”一人反驳道。
有一人说道:“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艰难。我们其实不必太过追忆过去,同样也不该过于焦虑未来。
如果你要跟以前的人比吃苦,那你也同样需要和以后的人比幸福。
但不管怎么比,都是不公平的,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时代的。
只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每个时代都要去处理好这个时代的问题,才能够进入下一个新时代。
但处理好这些问题,不仅是为了将来,更是为了现在。从前的人处理战乱,不仅是为了后来的我们,也同样是为了当时的他们。
因为当时饱受战争摧残的乃是他们。
所以他们是为了救自己脱离奴役与辖制。
但他们救了自己,也同样救了后来的我们。
我们缅怀先人,同样也有后人缅怀我们。
我们埋怨先人,也同样有后人埋怨我们。
我们不满意自己所处的时代,其实也同样有后来的人不满意他们所处的时代。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无数先前的人不满意他当时的时代。
并没有一个时代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