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带着王霖回到了双旗镇,双旗镇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不震惊,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高阳从军营里走了出来,高阳进了家门,发现这段时间没在家,镇子里的人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好东西,他们都以为自己完了,结果自己却好端端的回到了家中。
高阳全身疼痛,整个身体火辣辣的疼,两个男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把家里收拾了一下,随后高阳从后面的地里挖出来两麻袋,全是罐头和烟酒,王霖收拾里屋,眼泪不停的往下涌,回忆如潮水,“小虎,小庄,柳妮,这些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或许,从始至终,就只有他和高阳。”王霖边擦眼泪,边想着。
高阳和王霖坐在桌子上,高阳起开了四个罐头,点了根烟,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庄,小虎,哥对不起你们,这次事是哥想的太简单了,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姓乔的抓来,跪到你们坟前的。”
“不说了,吃饭,日子还要向前过。”高阳熄灭了烟头,刚端起罐头,眼泪却滴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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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出来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佛爷的耳边,佛爷也是一脸惊诧,这么多年,高阳是第一个从军营那座监狱里走出来的,虽然说,那个监狱保密程度并不高,没有什么太大的大人物,但是佛爷坐镇三岔口这么多年,只见人进去,头一次见人出来。
佛爷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没深究,只当高阳背后有高人吧。
佛爷坐在院子里,喝茶品茗,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进来,强壮魁梧,近两米的身高,站在佛爷面前,佛爷背后两个士兵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穿风衣的男人的杀气。缓缓的走到前面。
这个风衣男正是老寇,老寇到三岔口有一段时间了,刚来三岔口就得到了高阳被关进去的传闻,老寇留了个心眼,专门等了半个月,结果高阳又出来了,见佛爷,就是拜拜山门,告诉自己要在三岔口的地方做事了。
佛爷看见来者不善,喝了口茶,:“啥风把你们吹到我这儿了?”老寇低了低头,说道:“我早听说过,中部地区,有一位真神,就是佛爷您,这次过来呢,难免叨扰到您。”
老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慢慢的走向前,佛爷前面的两个士兵把腰间手枪的保险都打开了,老寇打开袋子,袋子上面全是玛瑙,水晶,以及一些小颗钻石,金光闪闪,佛爷双眼一扫,微微笑道:“你们老大真是出手阔绰啊,你们过来,有什么事?”
老寇正色道:“杀高阳。”佛爷听到后,微微一愣,心想:“高阳仇人真多啊,边境上都来人了。”佛爷放下茶碗,:“杀别人无所谓,杀高阳,不行,高阳帮我办过一件事,我想扶他一把,结果还没怎么扶,人就进去了,幸亏时间不长。”
老寇挑了挑眉:“这么说,佛爷不愿意行个方便了?”
佛爷微微颔首,老寇明白佛爷的意思,话锋一转:“老东西,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一听这话,两个士兵直接就拔出手枪,对着老寇,老寇眼里毫无惧色,开口嘲讽道:“我能来,是给你面子,老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佛爷气的有些发抖,多少年了,没人跟他这么说话。佛爷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年轻人吗?”老寇撂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两个士兵盯着老寇的背影,想开枪的冲动到达了顶峰,佛爷摆了摆手,两个士兵才把枪收起来。
佛爷面露凶色,阴冷道:“把阿文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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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坐在摇椅上,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坐在摇椅上,好好复盘了最近所有事,从怀里掏出攮子把玩着,晚上,温度更低,有零下二十多度了,高阳哈出口热气,对边上的王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能轻松蹂躏咱们吗?”
“是咱们人少,没抢,资源少。”
“错,还是咱们不够凶,不够狠。”
高阳面露冷色,眼神比零下二十度的气温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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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寇出了佛爷的院子,院子门口,胡同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都是老寇从边境带过来的,老寇看着众人,点了口烟,说道:“大家准备家伙,明天晚上办事。声势不要太大,一定要威风。”
阿文,全名杜文,是佛爷手底下的猛人之一,一直在替佛爷收摊位费,杜文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三十多岁,从战场上下来的,早期在南部地区活动,老寇走后,杜文接到通知就往佛爷院子赶,刚好和老寇打了个照面,看见老寇声势浩大的队伍,杜文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杜文进院子,佛爷看见杜文进来,缓缓开口道:“阿文,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我从南部回来之后,一直跟在佛爷身边,到现在有三年了。”
“这三年来,你可曾见过有人当着面说我老糊涂的吗?”
“不管南来北往的,军方,还是一些民间武装的头子,还是大马匪,乃至石城里面的大财团,没一个人这样说过。”
“今天来了个小伙,给我这个老头子上了一课。”
杜文这才品过味来,明白了佛爷的想法,随即说道:“佛爷,您放心,我会让他后悔说这句话。”
杜文回到家,召集底下做事的小兄弟,查出了老寇的来头,就一直搓牙花,吕浩是最近最活跃的北布边境武装之一,不好下手啊,杜文挠了挠头,本就稀疏的眉毛拧在一起,愁眉不展。
这时,一个瘦的跟麻秆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见杜文愁眉不展的样子,径直开口:“文哥,这么晚了,召集咱们兄弟们干嘛啊?”
“来,大家都看看,觉得这个老寇好不好弄,愁的我都快上火了。”
“众人围过来,看着手里的资料。”
麻秆开口道:“不就是个私人武装嘛,咱们这些年打过交道的私人武装还少吗?要我说,直接给他们办了就行,他人再多,能多过北部的白家,白家几千口子武装,再说,这人在北部边境呢,就算赶过来,他们也不敢放开手脚大,毕竟咱们这边驻军挺多的,他们那些人还不够驻军塞牙缝呢。”
听着麻秆这样说,杜文顿时心里有了打算,麻秆一直以来都属于杜文团队的狗头军师,深得杜文信任。杜文大手一挥,”把老寇住的地方挖出来,咱们给他好好上一课。“
很快,底下的小兄弟就把老寇的地方给挖出来了,老寇住在双旗镇里,说办就办,杜文开始码人,杜文的号召力可不是范磊能比的,要不然最好的摊位能轮到他去收摊位费?
杜文不是双旗镇人,而是石城附近的集镇,莱苗镇的人,如果说双旗镇离石城算近的话,那莱苗镇算是石城脚底下的了,莱苗镇总体人口要比双旗镇少很多,杜文在莱苗镇的号召力可以说是莱苗镇年轻一代中最强的,杜文散出去消息,一车一车的人从莱苗镇往过赶。
杜文坐在家门口抽着烟,夜里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门口乌压压的一片人,都剁着脚取暖,不一会儿,最后一辆车过来了,众人很快围在一起,这些人都是年轻人居多,但是三十多岁的人也不少,杜文站在人群中间,:“这次我杜文办事,很高兴大家能来,这次事成了,好处少不了大家的,下个月过冬了,过冬给大家都弄点儿肉吃。”
“好” 众人都拍着手说道。
很快,这些人手上都提着家伙,尖刀,砍刀等各种凶器,就往双旗镇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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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多,老寇也还没睡,在外面烤着火,火上还串两个鸡,老寇烤着火,丝毫不知道危险已来临。
“差不多熟了,可以吃了。”
老寇招呼身边几个兄弟,老寇拿起棍子正准备吃,就看见几个人翻墙进来了,提着明晃晃的砍刀见人就招呼,老寇放下烧鸡,拿起烧火棍就是一阵猛抽。
“屋里睡觉的人一听到外面打闹的声音,纷纷起床穿衣,拿家伙。”
很快,屋里的人拿出家伙就往外冲,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老寇确实生猛,一根烧火棍,打的几个人不敢上前,老寇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尖刀,大声喊道:“全部给我干翻他们。”老寇此时还以为是高阳的人,他要对付高阳的事情给佛爷说了,他以为佛爷马上通知高阳,高阳来个先下手为强。
现在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老寇提起尖刀加入战场,势如破竹般了解两个人的性命,近二米的大个子在人群中特别显眼,杜文一进门就看到凶猛的老寇。
杜文紧握手中的帕兰砍,二话不说,就奔老寇去,老寇忙着招架身边的两个人,猝不及防身后挨了一砍刀,老寇猛的一回头,从边上提起尖刀,杜文灵巧的躲过了一刀。
老寇调整姿势,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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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旗镇大规模的械斗惊醒了其他的镇民,高阳也醒了过来,王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哥,我刚看见老寇了。” 王霖晚上想媳妇儿想的压根睡不着觉,王霖和老寇,吕浩那帮人有过一面之缘,老寇的身高令人印象深刻。人一眼就能记住,高阳一听见老寇,猛地开始穿衣服,临走带上斧子和攮子,拿起摇椅的羊头面具,就往械斗的方向走,王霖紧跟其后。
老寇的院子内,血流成河,一时间,两拨人都各有损伤,势均力敌。
高阳走进院子里,看见老寇的身影,手中短斧寒光闪闪。直奔老寇而去,老寇身上挂了不少彩,这种白刃战身上不带伤是是很少数的,老寇一抬头,看见一个羊头站在自己身前。
高阳拿起斧子对着老寇就是一顿抡,老寇连忙闪身,高阳逮住空,左手攮子插进老寇的小腿,“啊”老寇发出一声惨叫,王霖提起砍刀,趁着老寇中招,一砍刀,砍刀老寇胳膊上,老寇接连负伤,根本站不稳,一屁股坐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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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几个老寇的兄弟看见老寇负伤在地,手提尖刀就跟来,杜文此时一脸懵,不知道这个羊头是谁,过来直接就给老寇一下,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和剩下的人继续拼杀在一起。
高阳越战越勇,仿佛注射了兴奋剂,羊头上很快就沾满了鲜血,高阳拿起斧子,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之后,老寇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个下潜,把高阳抱着往后冲去,高阳没站稳,随即,就摔地下了,老寇举起尖刀,对准高阳的喉咙,高阳右手,握住刀尖,鲜血顺着刀尖就往下流。
两个人都用了吃奶的力气,眼看着刀尖越逼越近,高阳左手摸到掉落到地上的攮子,电光火石间,左手攮子插进老寇的腰部,老寇浑身就像没了力气一样,拿着尖刀的手力度越来越小,高阳猛的起身,推开老寇,对着老寇就是输出。
老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高阳卸下了面具,盯着老寇,说道:“我知道你来是干嘛的,你也知道,咱们之间必有死战,你先下去,吕浩迟早下去陪你。”
老寇呆呆的看着高阳的脸,又看向夜空,夜空多么的深邃,漫天繁星镶嵌在夜空上,这么美的夜空在边境可不常见。老寇神经质的笑了笑,:“明天.....是......个....好天气。”
高阳结束了一切,老寇带过来的人基本都躺在了底下,杜文的人在倒下的人群中穿过来穿过去,给奄奄一息的人补刀。
高阳摇摇晃晃的起身,杜文看见高阳问道:“你是谁?”
“高阳,不是羔羊,是高高在上的高,阳光的阳。”
杜文听过高阳,但是今天才见到,弄掉范磊的人不亏有两下,范磊死的不冤,杜文心里这样想着。
两个人我握了握手,高阳从老寇的尸体中找到了卫星电话,上面只有一个号码。
高阳找了半天,才找到卫星的位置,把电话拨过去。
吕浩摇摇晃晃的从女人的被窝爬起来,接过卫星电话:”喂,老寇你疯了,半夜给我打电话。”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老寇死了,我做的,下个就是你,咱们之间的游戏正式开始。”
吕浩一下子就清醒了,刚想开口,电话就挂了,他能听出来是高阳,那可是他的挚爱亲朋啊,吕浩听见高阳的声音,神经质的大笑了起来,仿佛受老寇死的刺激,越笑越停不下来,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