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接到命令,直接离开。
云黑泽则是转眼,目光深邃的看着地道中燃烧的火烛。
秋白砚的出现的确过于巧合。
这么多年没有去找他,药王谷的消息只要与他无关的,他也不怎么在意。
可现在,他突然冒出来。
那群刺客的目的毫无疑问是把秋白砚送到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送来的人多半都是有不纯的目的。
那现在这个药王谷就不得不查了。
云黑泽抿嘴摇了摇头。
出地道,来到秋白砚的门前。
这个房间周围有不少隐泉的高手守护,还有金山在这里。
称得上是安全。
“大人如何?你让朝露做什么事情?”
“这是你该问的吗?”
云黑泽白了他一眼,随即指了指里面,“他如何了?”
金山被这么一怼,低头委屈巴巴的样子。
“先生说了,他已无大碍,按理说也该到了醒的时候。”
“不过怕是国师府太舒服,舍不得起来。”
“哦?”
云黑泽一笑,抬步上前,“随我进去看看。”
推门而入。
秋白砚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闭眼一动不动。
云黑泽上下打量。
秋白砚虽然闭着眼睛,倒是眼皮颤动。
手垂在那里,倒是却是僵硬得很。
“大人,这家伙明显在装睡!”
金山附身于耳,低声开口道。
“呵,无妨。”
云黑泽挥手示意金山不要多说。
他来到秋白砚的床前,来回踱步。
明明身为男子,却是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
他只要不说,又有谁能看出来?
在他踱步期间,秋白砚身体微微颤动,显然是有些害怕。
“哦,对了金山。”
“把你之前养的那条毛毛虫拿过来,那个东西不是有治疗的效果吗?”
云黑泽突然开口。
“大人,那个不叫毛毛虫,那可是灵蚕。”
“您别看他现在肥软肥软的样子,它可是会羽化成蝶的。”
金山有些不服道,“况且他的伤势并不重,哪里需要灵蚕作为辅助?”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那好吧,那需要灵蚕陪他多久呢?”
“多久啊……”
云黑泽抚摸下巴,低头打量秋白砚。
只见秋白砚眉头微皱,身体颤抖加剧。
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等他醒来就行。”
“?”
金山懵逼。
这个家伙明显就在装睡,而且刚刚他也和云黑泽提了。
可是现在云黑泽的操作他完全看不懂。
正准备开口。
就在此时,秋白砚眼皮蠕动。
“嗯~~嗯!”
秋白砚伸个懒腰,一副好奇的模样打量四周。
随即非常夸张的表情看着云黑泽:“这是哪里?”
“你们是什么人?”
云黑泽和金山对视一眼。
他不由轻笑出声。
拙劣的演技,装刚刚睡醒也太过于刻意了。
隐泉的杀手都是他训练出来的,金山更是其中佼佼者。
秋白砚的演技骗不过任何人。
另外,云黑泽再一次确认他的身份。
当年在森林中他们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还以为秋白砚是女孩子。
秋白砚很奇怪,简直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
最开始的时候,敢徒手捉比自己大几倍的兔子,也就是那只心地善良的灵白兔。
之后也是敢在丛林里面随意穿梭,抓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可唯独有一点,他怕那种软体的昆虫!
是怕的不行的那种。
所以刚刚他才故意说让灵蚕来陪他。
这么看来,现在的他和以前一样,还是怕那种软体的昆虫。
“呵呵。”
云黑泽不禁笑出声。
“你这家伙,别以为……”
“金山!”
金山正要开口,却被云黑泽呵斥。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识相地住了嘴。
云黑泽缓缓走到床前坐下,秋白砚朝后推了推。
低下头,十分尴尬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云黑泽询问。
“月华,是政国西疆人。”
“如今乃是罪……罪籍。”
“我是……嗯……不对,我们家是做牧羊的,我父亲叫……”
“好了好了!”
云黑泽打断他。
“我就这么简单的问你叫什么,你背书呢?”
“额……”
秋白砚一愣,随后低下头,“月华。”
云黑泽皱眉。
看来这个家伙并不想承认他本来的身份。
那这就奇怪了。
他可不是话本里面的人,那么刻意的刺杀加施救。
按理说如今的秋白砚应该是被某个组织刻意安插在他身边来的。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他云黑泽什么人?
一手创立隐泉,短短几年时间就把梁国控坐在自己的手里。
凶名更是远播诸国。
只要脑袋正常着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是一个城府极深而且极其聪明的人。
不管那群人派人接近他有什么目,都不应该派一个秋白砚这样的人。
秋白砚虽然隐藏身份,而且还做了十分完美的背景。
可是把他送过来的手法实在是过于粗糙。
另外,秋白砚完全就像是个新手一般。
说话间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微表情,对于自己来历的陈述也是磕磕绊绊,如同背书一般。
完全就像是一个临时被拉来凑数的。
“况且他的脸几乎没做任何伪装。”
“我几乎马上就认出了他。”
“他身后的人知道我们曾经认识吗?他身后的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难不成是刻意选的他到我身边?”
云黑泽盯着秋白砚。
脑海里实在是想不懂对方是什么操作。
“你……你看着干嘛?”
秋白砚突然开口。
云黑泽才回过神来。
站起身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看一看也无妨,对吧?”
“月华,我记住你了。”
“你在桥头舍命相救,可是知道我是谁?”
秋白砚明显有些紧张,目光看向别处。
“不……我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我是谁,你还救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闻言,秋白砚抬起头:“不管你是谁,难不成救你一定要理由?”
“我就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秋白砚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
这一刻,曾经在昏暗的囚车里面,那个挡在他身前削弱的身影浮现。
一时间晃了神。
那个时候的他似乎就是那样,明明自己那么弱小,却还是选择挡在他的前面。
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他内心还是感激的。
云黑泽瞳孔猛然一缩。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
“咳咳。”
佯装咳嗽别过头去。
片刻后继续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告诉你,我叫伏云仇!”
“乃是梁国辅政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