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督不是我爹吗?”黎苏苏惊讶的看向春桃。
“额……家督……以前是老爷没错,可老爷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所以在大事小情上,总是糊弄敷衍。”
“偏偏我们盛国,又很看重这些宗族礼数之类的东西。”
“后来有一年,老爷嫌麻烦,就把祭祖这种事,一股脑的抛给二少爷,没想到,二少爷干的非常好,比老爷靠谱。”
“自从那次之后,二少爷就被叶氏族人推举成了家督。”
“虽说吧,也有十二岁拜相的,可我爹当年究竟有多不靠谱,族人们才能同意这个半大小子当家。”
“嘘——,你这样说老爷,会被二少爷罚家法的。”春桃赶忙制止。
黎苏苏不情不愿的闭嘴,又想到什么,面带微笑问:“那我二弟,他什么时候走啊?”眨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春桃。
春桃“至少……也要过完年后吧……”
黎苏苏“……”像是突闻噩耗般身形往旁边一倒,差点没跪住。
“哎——小姐,小姐。”春桃伸手扶住差点倒了的黎苏苏。
……
跪了一会儿的黎苏苏摸着自己肚子,饿得不行,小脸上满是苦色,又给自己捶了捶跪麻的双腿。
“小……小姐……”春桃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跑到黎苏苏身边。
“家督大人又要打谁啊?”黎苏苏以为叶清宇又逮着别人惩罚,无奈的问。
“二少爷去找姑爷了。”
黎苏苏听到这话双眼慢慢睁大,叶清宇如此凶神恶煞,倘若真被他发现澹台烬是个坏胚,还不立刻将他除了。
想到这黎苏苏吓得倒在一边,春桃忙把她扶起来。
也顾不得跪满一个时辰,黎苏苏拖着跪麻的腿在春桃的搀扶下站起身,跑出祠堂。
叶清宇推开门,缓缓走到澹台烬面前,“澹台殿下,久仰。”
“二公子口中的久仰,不是什么好事吧。”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
“众口可以铄金,但叶某信眼见为实。”
“二公子来找我,不只是为了寒暄。”淡定的抿了口茶。
“一来,是替我二姐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二来,是想请澹台殿下日后一同用饭,三来,二姐愚顽,不成体统,还望殿下,日后不要由着她胡闹。”
“譬如今日这般荒唐羞耻之事,若是传出去,对叶府对澹台殿下,都不好。”叶清宇一脸严肃的对着澹台烬说道。
“咚。”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向叶清宇走去。
“羞耻之事,二公子为何不直接说,究竟是何事?”嗓音淡漠低沉,背着叶清宇神色阴沉,仿佛刚才说这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提也罢,你们的闺中之乐本就不是我该置喙的。”
“不过,眼下倒有另一桩事,想向澹台殿下请教。”
“何事?”揣着明白装糊涂,疑惑的问。
“方才,澹台殿下是在念咒吗?”声音陡然低下,眼神怀疑。
“你听错了。”神色淡然。
“我曾在逍遥宗修道三年,术虽不精,可念咒施法之事还是识得清。”
“此事我二姐可知晓,我父亲可知晓?”已经肯定澹台烬是心怀叵测。
“叶夕雾知不知晓,你为何不去问她自己呢?”故意引叶清宇去问叶夕雾。
“我与二姐自小一道长大,她虽然性情恶劣,心思却粗疏,极易被人蒙蔽,澹台殿下,听闻,近来京中屡屡生乱,妖祟横行。”一点都不怀疑一下黎苏苏,反而以为澹台烬在转移怀疑,也不知道是太相信自己二姐,还是智商堪忧。
“与我何干。”澹台烬说这四个字时心中无比的想骂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叶啸叶老夫人一样护短到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宣城王府大婚之日遭难,许多地方至今还待修缮,我大哥重伤未愈,就连我父亲,柱国大将军,都受了伤。”振振有词。
“可我听闻,澹台殿下当日也在场,可却毫发未伤。”这话说完便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这又如何?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澹台烬心里在想,这叶清宇是不是除了自己家的事想不清楚,其他的事倒是智商突然升高,跟喝了假酒一样思路清晰。
“景国的王室徽记,是一只三眼乌鸦,当日攻破宣城王府的妖孽,正是乌鸦,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呢?”叶清宇除了叶家人的事,脑子就好使了。
“叶将军,你的想象力如此之好,只做戍边武将,实在是屈才了。”澹台烬略带讥讽的笑了两声,说道。
“澹台殿下,我有一术名曰,观骨,可看其根骨本性,你可愿意一试?”试探观察澹台烬,看他怎么应对。
“二公子非要如此吗?”澹台烬完全不信他的鬼话,观其根骨本性这个法术可不是一个学术不精的人有资格学的,就算是嫡传弟子,也没有听说过这个法术。
“澹台殿下若自身清白,何惧一试。”与澹台烬对视着,两人眼神之间来回博弈。
就在两人马上就要撕破脸皮的时候,黎苏苏从门外跑进来拉住叶清宇。
“二弟二弟,你,你误会了。”挡在澹台烬面前看着叶清宇。
“一炷香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眼神质问。
“啊,没有!”赶忙举起胳膊说道。
“我马上就回祠堂补上,二弟,你说的那些妖祟行凶时,我和澹台烬一直都是待在一起的,他还差点死掉呢,真的不是他。”叶家祖传眼瞎耳聋护短。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可有在偷习符咒?”就抓着这点不放。
黎苏苏转头看了一眼澹台烬,想着澹台烬画符被叶清宇看到误会了,一拍手笑着解释:“额嗨~我当是什么事呢,他是有在练习符咒啊。”叶清宇听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没想到黎苏苏是知道的。
“是我近来学了些简单的符咒,我觉得一个人练着无聊,就拖着澹台烬跟我一起练,谁知道他这么笨,根本就学不会,这才在屋里偷偷练习,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说完伸手拍了一下澹台烬,示意他。
见澹台烬完全没有要说话解释一下的意思,黎苏苏只能自己圆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为什么不直说?”澹台烬看了一眼她,转身坐回案桌旁,不想理这两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