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房龄的写字楼被群众围堵的水泄不通。
江阳押着人往警车方向走的时候，卫东海鼻青脸肿的仍被人认出来。
“咦？江警官扣着的胖子好眼熟啊！我好像哪里见过！”
大妈本来只是看个热闹，瞧一瞧这位网络上的罪犯杀戮机什么样儿。
不料却直勾勾盯着卫东海看的起劲儿。
“哦，他啊！经常到我们店里吃饭不给钱！”
写字楼对面小饭馆的老板抱怨，“长得凶不讲道理，我报了两次警。结果这人到了派出所态度巨好，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慰问补偿。”
“然后过两三个月再犯。”
“切，这种人就是圆滑，会做样子。实际上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单纯的想糊弄了事！我家店开十几年了，他这种吃霸王餐的还是头一个！”
大妈惊讶：“警察都治不住他？”
小饭馆老板无奈苦笑，“嗐，当着面人家表现可好，屁股一转马上凶神恶煞的，呵呵。”
其他群众一听，顿时对卫东海印象更差。
“江警官！这种人不能放过呀！一定要严审！千万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啦！”
有胆大的扯着嗓门高喊，小老板兴头上跟了两句：“死胖子坏的不得了！江警官别心软！”
实际上，江阳隔着十好几米远都能将众人说话声从嘈杂的噪音中剥离。
听力提升带来的巨大好处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他朝饭馆老板的方向点点头，拎着卫东海的手紧了紧。
好在群众虽然爱看热闹，但还是很有分寸的，见江阳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不少人举着手机“咔咔”一顿拍，力求将他的面貌全都收进镜头里。
不长的路，刑警们愣是走了小十分钟才上警车。
“哎呀妈呀热死我了，海城温度怎么比榕城还高？”
郭进一头汗，脸都被太阳晒得发红。
“咱们这儿还算好的，福市才是真的热！”
高建沐心情很好，破获一宗大案，他高兴，上级领导也高兴。
年底的汇报更有面儿，奖金和功勋接踵而来，想想就激动。
“江阳干的不错！要不是你，咱们这案子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说罢，他又有些愁苦，“不过卫东海嘴硬，要想撬开他那张嘴得花不少力气，光是办事处搜到的证据未必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也许关哥一两年他就又能出来了。”
卫东海坐在中间的警车上，前后左右都有警车包围着他，林宇，老卓还有另外两位海城市当地的刑警看着，他插翅难逃。
更何况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他这会儿还在痛哭流涕呢。
“高队长你这就想多了，有阳哥在什么罪行审不出来？但凡是他做过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让他蒙混过关！”
对于这一点，郭进有绝对的自信。
江阳抹了把汗，笑着点头赞同，“刚才卫东海已经招了一部分，相信提审时会老实交代的。而且他不仅涉嫌网络电诈，还有谋杀，故意伤害和绑架。”
这些都是他在罪恶雷达的犯罪信息上看见的。
当中一条办事处现场也有人证。
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有个年轻人被打的不成样子，肋骨断了好几根，手骨和脊椎骨也有碎裂的迹象。
在江阳押着人上警车之前，就已经被送往附近的医院，由派出所民警陪着治疗。
那小伙子也明确表示愿意站出来当证人。
想到这事，江阳下意识的说出口，郭进笑意盈盈的脸下意识收敛了几分，接过话头：“除了受伤送医的那个，我还问过其他的年轻人，他们都哭的不成样子。”
“全是外省市被骗来海城市工作的。”
“当初卫东海在招聘简历上写的高额报酬，一旦有人上门面试，他就挨个排摸。从应聘者的家庭背景，教育经历和性格特征，调查到朋友亲戚什么的。”
“只要是交际能力不太强，熟人少，又不是本地人，卫东海就会提前录取。”
“为的就是把人扣在他的‘奇强’，给他做事。谁想跑就打断谁的腿。妈的，都什么年代了，大城市里居然还会有这种恶劣的行径！”
郭进把了解到的情况说完，忍不住咒骂。
“咳，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人民受苦了。”
高建沐尴尬的摸摸鼻子。
他们也很想抓人，但是一直苦于证据不足。
每次都是关个几天，无奈之下又把人放出去。
来来回回的折腾导致的结果就是卫东海做事愈发小心，要想逮他的小辫子是更加难了。
江阳闻言安慰了他几句。
直到警车开回局里，高建沐仍旧在担心审讯的问题，就怕跟以前似的栽跟头。
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站在旁边的监控室里，隔着特质玻璃高建沐清楚的看见卫东海一改曾经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样儿，“嘭嘭嘭”不停地跪在江阳脚边磕头。
无论刑警怎么拽都不肯起来。
高建沐震惊的张大嘴，“我特么……那老子是在拜佛吧？审讯室的地板都要被他磕破了！”
“噗！拜佛都没那么心诚吧？”
郭进也在边上，负责记录证词的是两位海城市当地的刑警，其中一位是从经侦过来协助破案的。
审讯室内，江阳拧眉盯着卫东海，“给我起来！收起你那一套，我不吃这个！”
他冷眼时压迫感极强。
对罪犯300%的威慑力几乎具现化，压得卫东海浑身都发抖，试了好几次才在刑警的帮助下坐回椅子上。
“江，江警官，你问什么我都招！求你，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呜呜呜，我这一身肥膘顶不住啊！”
“好痛啊！”
卫东海嘤嘤嘤哭着，不知情的外人瞧见多半会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哭够没有！”
“把头抬起来！”
江阳猛地一脚踹在桌子上，金属质地的小桌一滑，直直撞在卫东海胸口，和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刺啦”声吓得对方两腿一抖，尿了。
淅淅沥沥的淡黄色液体滴落，一股难闻的骚臭味逐渐弥漫在审讯室。
另两位刑警直皱眉，立刻起身拿了拖把进来。
等一切安顿好，江阳才倾身揪住卫东海的衣领警告。
“你给我安分点，别整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