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警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有人大着胆子打听。
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看中大湖村房租便宜。
偏僻就偏僻一点,有电瓶车在,去哪儿都方便。
但是一下子跑来那么多警察,谁心里不怕?
路远,人少,都不是问题。
就怕有危险!
人没了有再多钱都用不了。
“警察办案不方便透露,相关细节大家可以关注省公安厅的官方账号,感谢各位的关心,”高建沐处理惯了相关事宜,官话说的很熟练,“都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一会儿天都亮了。”
说话间,自建房里江阳已经铐上高栩佳,接过小朱手上的黑色头套把人脑袋盖住,随后才一手提溜着人从里边出来。
这下住户们眼珠子瞪得更大,碍于江阳在,不敢大声喧哗。
不过等人走远,全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妈呀,这是什么大案子啊!咋还要戴头套呢?”
“你傻不傻,肯定是杀人犯呀!我每天都看新闻联播,里边就是这样的!”
“等会儿,那间房住的是高师傅吧?我有个镯子还在他那儿没打好呢!”
“我也是!包工包料的,想着给女朋友当礼物。”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有些慌乱。
“高师傅,是杀人犯?”
“平时一点都看不出!”
“长得那么俊俏,打金的手艺还好,我的听说他在全国都开了好几家分店,这是图个啥啊!”
“唉,好好的日子不过,真的是。我巴不得有他这样的能力!”
“你就算了吧!”
众人哄笑,臊的说话的人面红耳赤。
八卦声混着晚风飘进江阳的耳朵。
他拽了一把高栩佳,“走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拖延时间。落在警方手里,你的结局是注定的。”
“别以为有转机,国内所有涉嫌谋杀的,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警察局。”
江阳声音很冷,几乎贴着高栩佳耳边说话。
冰冷的声线,加上他对罪犯的500%威慑力,吓得高栩佳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不是故意的,腿……”
高栩佳磕磕巴巴吐出几个字。
浑身上下的伤口,痛的他很想晕厥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痛觉强烈,但是他愣是清醒的很。
有种越痛苦,越清醒的感觉。
搞得他自己很绝望。
他一条腿被江阳折断啊,手臂也断了一条,肩膀更是被捏碎。
碎裂的骨头有的戳破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有的就在血肉里摩擦,稍微动一下,碎骨头就能扎进肉里,跟神经搅合在一起。
那种痛,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形容不出。
高栩佳只觉得他眼前全是白光,很想一头撞死拉倒。
“啧,活该。”
江阳瞥了眼他拖在地上的断腿,冷声说道:“不仅拒捕,还妄图杀害警察,你的胆子真是大过天了。”
“呜呜呜……江警官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啊!”
对上江阳的视线,高栩佳受不了的嚎啕大哭。
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什么时候有过栽跟头的时刻?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把江阳放在眼里。
一个二十出头,才从警校毕业的毛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只是运气好而已!
直到真正交手,高栩佳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他甚至没想到,江阳能那么快就锁定他,连逃跑都没来得及。
警车上,江阳和高建沐一左一右坐在高栩佳身边。
方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俊俏男人,这会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
看的其他人啧啧称奇。
“哭什么!闭嘴!弄脏了警车你擦吗?”
江阳受不了他聒噪的声音,大声呵斥。
“好、好的江警官。”
高栩佳异常听话。
忍着剧痛和强烈的忏悔,瑟瑟发抖的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高建沐都忍不住看向江阳。
直到回了警局,让队医先给高栩佳处理伤口,他才凑过来问:“你小子可以啊,把高栩佳收拾的服服帖帖。”
“就是,我看到那小子朝你挥刀的时候,人都麻了!”
小朱兴奋的盯着江阳。
他发誓,从今天起,江阳就是他的偶像!
其他跟着一起去抓人的,也都兴致高涨。
去的时候还有些困顿,这会儿是一点都不困,个个贼精神。
凶手认罪并且逮捕归案,一行人提前完成上级领导的命令,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片刻。
趁着休息的档口,全部围在江阳边上。
去做伤情鉴定的余敬等人也早就回来,这会儿好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啥高栩佳搞得这么狼狈。
于是乎,新晋迷弟小朱一脚踩着自己的凳子,绘声绘色的给没去现场的人比划。
江阳无奈的笑笑,扭头跟高建沐说:“欺软怕硬呗,我估摸着他肯定是练过功夫。一招一式都挺有讲究。”
“怎么资料里没有写?”
他看过高栩佳的所有档案,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会遗漏。
“这就不清楚了,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他没有这方面的学习。”
高建沐也没懂。
“你小子这一手是真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
话音刚落,不仅是他双眼放光,其他海城市的刑警也都满心的火热。
谁不想跟在江阳身边学一手!
“当然没问题,我们会在海城逗留一两天,交接完案件再回福市。”
江阳腼腆的笑了。
被这么多同事簇拥,他脸皮薄,受不住。
聊了几句,江阳见时间差不多,快天亮了,就跟高建沐建议要不然大家都回去睡觉吧。
等睡醒再来审讯。
反正人关住了,跑不掉。
“行,都一天没休息,原地解散吧。”
高建沐点头,放大伙儿回家。
江阳也伸个懒腰打算回刑警大队安排的宿舍。
“没事吧?”
他偏头看了眼余敬后脑勺的伤口,问了一句。
“不要紧,医生给打了破伤风。真特么疼,”余敬吐槽,“伤口附近的头发都给我剔了,妈的,平白无故秃了一块!”
“长长就有了。”
江阳拍着他肩膀安慰。
大伙儿终于能安心睡觉,这一睡,基本都睡到中午。
最早到的,仍旧是江阳。
“高栩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