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不敢耽搁,带着连承隐打车回工作室。
“那边有个咖啡厅,我给你点杯咖啡,你在这边等我。”
溪淼不想连累连承隐,把他留在广场这边咖啡厅,提着包包匆忙跑回工作室。
国风馆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溪淼远远的就听见了她妈妈哭嚎的声音,有种令她窒息的感觉。
溪淼抿了抿唇,拨开人群走进去,“妈。”
“你个臭丫头,我今天跟你拼了!”溪母一句因由都没问,看到溪淼冲上前抓住溪淼的包就去薅溪淼的头发。
不像是对待亲生女儿,反倒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般。
“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当初生你出来就该一把掐死你!”
“我打死你!打死你!”
溪母手中一点都没有留情,抓住溪淼的头发就是掐就是拧。
围观的人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上前帮忙。
“够了!”溪淼原本扎着的低丸子头已经被抓散了一半,她抓住溪母的手沉着脸一把把人推开。
这是溪淼第一次反抗,溪母被震了一瞬便爆发出了更大的怒火。
“你还敢打我!你反了天了!”
“我今天打死你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溪母转头找到国风馆门口放着的一把扫帚,怒气冲冲的拿起就朝着溪淼打下去。
“臭丫头,我今天就打死你!”
溪淼下意识的闭眼抬手挡在脸前。
砰!
扫帚砸下,周围安静了一瞬。
溪淼怔愣住,因为她的身上没有感觉到疼。
溪淼怔怔的睁眼放下手,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挡在她的面前,手中抓着砸下的扫帚,面无表情的看着撒泼的溪母。
连承隐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阴冷,“这么喜欢打人?那你应该是没尝过被打的滋味吧?”
溪母抓着扫帚的把手抽了抽,怎么也抽不回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残疾人……”
溪母撒泼惯了,破口就要大骂,但一抬眼对上连承隐的眸光到嘴的话一下就噎住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脖子。
连承隐冷冷一勾嘴角,手臂一用力反客为主的抽过扫帚,抬手就朝着溪母抽了上去。
他才没有男人不能打女人的这种臭毛病。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男人就该让着女人。
在他的人生观里要么男人怕女人,要么女人怕男人,从来没有谁理所当然的就该因为道德的绑架而让着谁。
更何况,像溪母的这样的人连承隐见多了。
无非就是欺软怕硬的傻逼而已!
这一抽,任谁都没有想到,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就连被扫帚砰一声抽在大腿上的溪母都傻了,等连承隐的第二抽抽到她身上之后,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啊!你谁啊!你疯了嘛!”溪母惨叫一声,扬手就要去抓扫帚,连承隐怎么可能让她抓到。
“我疯了,你不也是一个疯婆子。”连承隐又抽,“光天化日之下,几十岁的人了,连脸都不要。”
“我看你脖子上顶着的不是脑袋,是猪头。”
“你……你个神经病!”溪母一边躲一边骂。
“我就是神经病,你他妈再不走,我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你!”
连承隐追着溪母打,溪母觉得连承隐真是个疯子,“你……你给我等着!溪淼,你也给我等着!”
溪母是真怕了连承隐了,抓起地上的包包虚张声势的叫嚣两句,挤出人群跑了。
溪淼有点呆呆的看看连承隐又看看慌慌张张逃跑的她妈,一瞬间有些恍惚。
以前她妈妈每次这么闹,都会闹到人尽皆知,不达目的绝不会收场。
她在来得路上还在想今天她妈妈这么闹到底要怎么解决,没想到竟然被连承隐这么轻松的就解决了。
这种感觉真奇怪啊,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和轻松。
就好像……就好像终于有一只手在黑暗中撑住了她的后背。
溪淼怔怔的,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一切景象早已经变成了模糊的一片。
连承隐扔掉手上的扫帚,上前握住溪淼的手腕直接带着她离开。
围观的人看没有热闹可看也就散场了。
走出好一段距离,溪淼的情绪平复下来,在路边的木质长椅坐下,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有些不太好意思看连承隐。
“刚才谢谢你。”溪淼知道这件事她妈妈不会真的就这么结束,但至少今天她得到了可以暂时喘息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是因为连承隐帮忙才得到的。
“嘴巴上说一句谢谢就是你的诚意?”连承隐瞥溪淼。
“那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溪淼说完,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脸颊一下就烫了起来,眼神也瞬间闪躲开,不敢再看连承隐。
连承隐挑眉,“你这不是已经知道该怎么谢我……”
“我们去买菜,晚上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感谢你。”溪淼慌张的打断连承隐的话,起身推着他就走。
连承隐哼笑一声,没有戳穿溪淼。
两人买了菜回家,溪淼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两荤两素一个汤。
“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应该值得庆祝一下的。”
有上次的教训,溪淼知道自己酒量差的离谱,所以今天专门买的几乎没有什么酒精度数的果酒。
溪淼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连承隐,碰了一下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果酒甜蜜蜜的,还带着一点果香,入口跟喝饮料一样。
溪淼觉得挺好喝,又喝了一口。
连承隐捏着酒杯抿了一口果酒,他不喜欢这种带甜味儿的酒,但看溪淼喝了一口又一口,也没提醒溪淼不要贪杯。
这样的果酒,虽然喝起来跟果汁一样,但后劲儿翻上之后同样会醉人。
一顿晚餐,溪淼足足喝了三杯果酒,还没下餐桌脸颊就已经红红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难以聚焦了。
“我去洗碗。”溪淼站起来想收拾碗筷,刚起身身子就晃了晃,险些往后摔倒。
溪淼皱眉,拿起桌上的果酒瓶眯起眼睛看,嘴里还在嘀咕,“售货员骗人。她明明说过这个果酒喝不醉人的。”
“一般人是喝不醉,但你不是一般人。”
连承隐握住溪淼的手腕,“餐桌明天再收拾,你先去洗漱上床。”
“上床?”溪淼迷迷瞪瞪的低头看连承隐,“跟谁上床?跟你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