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承隐捏紧手里的盒子,直接给气笑了。
说她溪淼是根木头吧,她又挺能耐,脚踩两条船踩的风生水起。
他这才离开几天,竟然就已经跟她的前男友死灰复燃了。
溪淼能感受到连承隐的目光,强忍着灼烧般的感觉没有回头,跟着白锦云进了西餐厅。
白锦云拿过菜单点了菜,“溪淼,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溪淼摇头,“你把文件给我吧,我帮你翻译了还要回去工作。”
白锦云听着溪淼冷淡的语气有些泄气,拿了文件和电脑递给她。
溪淼不再说话,专心翻译。
白锦云看着溪淼一边看文件一边在电脑文档里敲下翻译后的文字,不由的看得有点痴。
念书的时候,他们两人会这样在图书馆复习。
不过溪淼因为要做兼职,时间总是很紧张,每次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几百秒来用,因此做事总是非常的投入和专注,以此来提高效率。
白锦云以前就算是不喜欢溪淼,也很欣赏她这样的风格。
“好了。”溪淼敲下最后一个字,把电脑转向白锦云,“这份文件不算难,专业名词很少,你自己应该也能翻译出来的。”
“溪淼,谢谢你,先吃饭吧。”白锦云把电脑合上,这份文件他当然能自己翻译,之所以说请溪淼帮忙,不过是为了找个见溪淼的正当理由而已。
“我还要回去工作,饭我就不吃了。”溪淼起身,走出两步想了想又走了回来,白锦云欣喜的起身看她。
“锦云,我以前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子的你很清楚。我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看,因为一旦回头,我可能连往前迈半步的动力都没有了。”
“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只往前走不回头的习惯。”
“而你家境优渥,从小到大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应该没有得不到的。久而久之,或许你也养成了得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的习惯。”
“你懂我的意思吗?”
“溪淼,不是你想的那样。”白锦云着急的走上前想抓溪淼的手,但溪淼摆手避开了。
白锦云缓了缓语气,“溪淼,或许以前的我确实是你说的那样,但现在对于你,绝对不是。”
“只是以前我已经习惯了你在身边,反而忽略了自己对你的在意。如今醒悟过来,我想尽量弥补。”
“溪淼,我是很认真的。”
溪淼想说什么,白锦云打断她的话,“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愿意等。”
“锦云,感情不是做试卷,这次基础没扎牢没考好可以好好复习了下次再考。”
“因为就算你下次再考,考卷也不一样了。”溪淼点到为止,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溪淼其实很清楚,白锦云之所以几次三番的找她,不是因为真的就喜欢上她了,而是因为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她这样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跟班突然就不听话了,不甘心她这样一个喜欢了他八年的人竟然也能说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了。
他只是觉得他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而已。
溪淼照例加班到十一点多,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溪淼已经习惯了。
想来连承隐今天那么生气肯定是不会回来的,或许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溪淼按亮客厅的灯换了拖鞋进屋,随手提着包解散头发,准备先洗个澡再去厨房弄吃的,回头却对上了连承隐的目光。
溪淼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外面要下雪了,很冷的,你怎么在阳台上?”
“我不在阳台上,怎么看你的好情郎送不送你回家呢。”连承隐进客厅,阴阳怪气的冷嗤一声,吊着眼尾上下打量溪淼,“啧,溪淼,你还是不行嘛。这么冷的天,你的好情郎竟然不送你回家还让你自己坐地铁回来。”
溪淼把包包放到沙发上,走上前把客厅到阳台的玻璃门关上,转头准备回屋。
“怎么?被我撞见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溪淼本来不想理连承隐,也懒得跟他吵,但连承隐越说越来劲儿,溪淼终于回头。
“连承隐,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跟谁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溪淼看着连承隐,搞不懂连承隐为什么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她。
明明他才在外面有女人,现在却搞得好像她在偷情一样。
而且他们本来就算不得有关系,别说她跟白锦云清清白白,就算她当真跟白锦云有什么,连承隐也没资格管她。
连承隐气笑了,“溪淼,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你信不信我们两个现在一拍而散,你妈明天就能以同样的手段逼你去跟别人结婚?”
她跟连承隐一拍两散,她妈妈又不知道,怎么可能又以同样的手段逼她结婚,除非连承隐刻意去跟她妈妈说这件事。
溪淼怎么都没想到,连承隐竟然会以这样的手段威胁她。
为什么呢?
只是为了跟她保持婚姻关系让连奶奶放心?可是他明明有喜欢的人,直接跟他喜欢的人结婚不是一样可以让连奶奶安心吗?
难道是因为他身体上的原因,但那天晚上他们明明……
溪淼不想继续深想下去,心中有种深深的疲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你的情郎重归于好?”
“呵呵,我明白了。你是觉得你妈再逼你,你可以跟你的情郎结婚,是吗?”
“溪淼,你想的可真天真啊。”
连承隐冷笑,“白家虽然算不上京海市顶尖的豪门,但你以为以你的家庭背景,白锦云的父母会同意你跟白锦云结婚吗?”
“灰姑娘嫁入豪门,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就算是电视剧都不敢把观众当傻子一样的这么拍了,你竟然还在做这样的白日梦,真是可笑。”
溪淼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语言是能够伤人的利器,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此时听到连承隐说这些话,依旧觉得心脏处有细密的锐痛。
溪淼盯着连承隐,缓了又缓才压下涌上眼眶的酸涩,艰涩道:“连承隐,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