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看冰箱里剩余的食材,干脆决定出门去对面商场的超市去买菜。
溪淼先把求回来的符按照凌霄道长说的压到她跟连承隐的枕头下,然后拿了羽绒服和牛仔裤出来换下身上的大衣和毛衣围巾。
溪淼出门下楼,小区里的路灯亮着,周围的绿植在冬日里也有不少常绿,另外还有绽放着的红梅,以及在这两天的阳光里已经逐渐打了花苞的海棠。
这预示着春天终于要来了。
这个时间点,商场的超市也开始打折处理一些当天的蔬菜和肉类。
溪淼想着连承隐在国外也没有好好吃饭,所以买了排骨和肉,还买了没有打折的虾,又买了点蔬菜,这才结账提着两袋子的东西出来。
商场距离海滨小区就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溪淼提着东西在路口等红绿灯,红绿灯路口等着左转红灯的大g缓缓放下车窗。
应翎看到溪淼,叭的按了一声喇叭。
路口等红绿灯的人不少,不少人听着这一声喇叭都朝大g看过去。
溪淼也顺着人群的目光看了一眼,看到应翎瞬间皱了眉,飞快的转开视线,祈祷应翎没有看见自己。
海滨小区的这个房子除了闹鬼以外,还有一个让溪淼不太满意的因素,那就是跟应翎一个小区。
溪淼原本还想着那么大一个小区,应翎出行又都是开车,他们不住一栋楼,遇见的几率应该不大,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溪淼装作没看见应翎,正好此时左转的红灯也变绿了,后面的车催促,应翎只好先将车子开出去。
溪淼松了口气,应翎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有点大,她好像很难好好的跟应翎说上一句话。
斑马线的小人从红色变为绿色,溪淼提着两袋子的食材顺着人群穿过马路,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没走多远,溪淼就看到了暂时停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打着双闪的大g,而应翎已经下车,站在车边看到了她。
溪淼下意识的想掉头就走,但脚步一转又停住了。
他们以后住在一个小区,总会有遇见的时候,她也不能总是这样躲着应翎走。
溪淼咬咬牙,打算对应翎视而不见,直接提着东西回去。
“你搬家搬来了这里?”应翎长腿一迈,直接挡住了溪淼的去路。
这几天溪淼都没去国风馆,跟舒念说过是因为要搬家,工作上的事情就在家里做。
应翎就是从舒念那儿知道溪淼搬了新房子,只是万万没想到溪淼竟然是搬来了他住的这个小区。
应翎的心里不可避免的升起一丝欣喜,不过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车,我送你进去。”
“不用。”
溪淼冷淡的应了一声就打算绕过应翎赶紧离开,应翎直接抢过溪淼手里的两个塑料袋扔进后座,然后砰一声关上车门,“上车。”
溪淼一下就火了,“应翎,你干什么?”
“我送你进去。”
“我说了我不用,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喜欢强迫我呢?”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她不想做的事情,应翎却偏偏要她做。
比如应翎打球的时候,就非得让溪淼给他买水送去球场。
又或者溪淼放学要提前回家,应翎有事耽搁了,也非要强迫溪淼留在学校等他。
应翎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溪淼就是因为给他买水送去球场,别学校的女生堵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每次应翎强迫她留在学校等他一起放学之后,溪淼迟了回家,等着她的就是她妈的咒骂和巴掌。
偏偏溪淼如果不照做,应翎就能做出更多在溪淼看来更加难以忍受的事情。
溪淼都不明白,应翎为什么就那么看她不顺眼。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一开始什么时候得罪过应翎。
溪淼越想越气,咬牙盯着应翎,接着道:“应翎,以前在学校我不想惹麻烦被处分,以至于拿不到助学金,所以你怎么欺压我,我都忍受了。”
“但是现在,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如果还想像读书的时候那样欺压我,我绝对不会再忍气吞声任由你欺负。”
应翎皱眉,神色淡了下去,“我送你回去,你认为我在欺压你?”
“难道不是吗?”溪淼鼓足了勇气直直的盯着应翎,“你难道不是想等我上车之后又对我冷嘲热讽一番,嘲笑我一个穷人还租来你们这么高档的小区吗?”
“难道你以前对我的这种冷嘲热讽还少了吗?”
“应翎,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你别欺人太甚!”
应翎以前只知道溪淼一直反感他,躲着他,但从来没想过他在溪淼的心里竟然会是这种形象。
所以在溪淼看来,他一直都是霸凌欺负她的坏人?
应翎看着溪淼,一时无言。
溪淼鼓起勇气说完,见应翎只盯着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渐渐的心里就开始没底。
她知道应翎的脾气不好,估计也没有什么男人不打女人这种绅士自觉。
如果她激怒了应翎,应翎在这儿动手的话,她可能就要吃亏了。
溪淼暗暗的戒备起来,应翎一抬手,溪淼应激反应一般迅速的往后退开两步,“你想干什么?”
应翎抬起的手一顿,转头深深的看了溪淼一眼,打开后座车门拿出刚放进去的两袋子东西扔到地上,然后直接上车离开。
直到看着应翎的车进了车库,溪淼才终于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两袋东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有病。”
溪淼回到家,就把遇见应翎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脱了羽绒服开始做饭。
应翎面沉如水的回家,把提的包扔在玄关,家里的猫咪听着动静上来蹭他的裤腿。
应翎也没换鞋,穿着袜子进了客厅,在客厅吧台翻了一个药品出来,倒了两颗药吃了,才低头看围着他裤腿蹭着转圈的猫。
“喵。”猫儿抬头冲应翎叫了一声。
应翎俯身把猫抱起来,揉了揉猫的脑袋,“我以前的做法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是不是已经忘了那个冬天在小巷子里,她把脖子上戴着的围巾送给过我,还说过第二天会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