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很感激林琳,现在林琳因为处理房子的事情回来,不管怎么样她也想感谢一番林琳。
溪淼收拾了东西,看了看时间没去坐地铁,而是叫了一辆网约车赶往机场。
从国风馆打车到机场大概需要四十多分钟,溪淼怕让林琳等,路上还催过司机。
不过好在她到了国外抵达的出口的时候,林琳还在等行李,没有出来。
溪淼进机场后是一路跑过来的,所以这会儿还有点喘。
接机的人很多,溪淼跑热了,也不习惯去跟别人挤,索性站到了旁边的角落,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平复气息。
“薇姐,这边!”
溪淼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她拿了纸巾低头擦着,忽然听到秦三的声音有些意外的抬头。
秦三站在出口栏杆的最中间,此时正笑着冲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来的女人挥手。
这个笑容跟面对溪淼时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丝毫的打量和调侃,只有欣喜和亲近。
溪淼有些好奇的看向听到秦三声音后,推着行李箱挤过人群走过来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条素色的连衣裙,墨色的长发被全部撩着搭在右边的肩膀上,她笑着看向秦三这边,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温柔包容又富有内蕴。
溪淼看着女人,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意思。
溪淼不由的看得有些入迷,直到女人走到秦三面前,微笑着跟秦三打了招呼后,垂眸看向另外一人,轻声道:“阿隐,我回来了。”
溪淼的身子瞬间僵住,透过接机的人群终于看到了秦三旁边的轮椅,以及坐在轮椅上的连承隐。
女人看向秦三时候的神色带着宠溺,像姐姐看待弟弟一般,但看向连承隐时,眉目见的神色却已经悄然转变成了温柔的眷恋。
而连承隐……
溪淼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连承隐。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连承隐。
因为连承隐虽然皱着眉没有笑,但全身的气势却是柔和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包容的柔和。
溪淼说不上来此时的连承隐到底还有哪些让她觉得陌生的不一样的变化,她只需看女人和连承隐对视的目光,心脏便像是被无形的拳头忽然砸出了一个洞般,空洞洞的往里灌着冷风。
溪淼只是沉闷话少,但她并不傻。
更何况任谁看见女人和连承隐对视的目光,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秦三看了两人一眼,笑着接过慕薇手中的行李箱,“薇姐,你这次回来之后就不走了吧?”
“嗯。”慕薇看着连承隐,“我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骨科医生。”
“阿隐,这次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
“那可真的太好了,承隐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呢。”秦三道:“走吧,我先回去。房子已经提前叫人给你收拾好了。”
“好。”慕薇自然握住轮椅的扶手推着连承隐转身。
秦三推着行李箱跟着,转头忽然看到了远处呆住的溪淼。
秦三嘴角的笑意顿了一下,随即扬起更大的笑意,“薇姐,你不知道,承隐知道你要回来,这两天亲自盯着人收拾你的房子。房子里的摆设还都是你离开时候的样子,这几年承隐完全不让人碰你房子里的东西呢。”
慕薇闻言眼里划过欣喜,垂眸看连承隐,眼中满是柔情,“阿隐,是这样的吗?”
溪淼站在原地,他们三人走远了,她听不见连承隐有没有回应这句话,也不知道连承隐到底有没有回答这句话。
或者连承隐是回答了的,因为溪淼看到慕薇绽开了温柔的微笑,而她的脑子嗡嗡的,耳朵里也嗡嗡的,别说连承隐回应了什么话,就连身边其他接机的人在说什么话,她也是听不清的。
溪淼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进了直梯彻底消失不见。
所以连承隐那天秦三跟连承隐聊的是来接机的事情吗?
所以连承隐当天晚上就离开,这两天也没有任何消息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溪淼!”林琳推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出来,找了一圈才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溪淼,立刻推着行李箱走过来,热情的张开双臂抱住了溪淼。
被林琳抱住的溪淼怔愣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林琳松开溪淼,看着溪淼的样子略微怔了一下,有点感动道:“溪淼,原来你看见我这么高兴啊,怎么都哭了。”
溪淼愣愣的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知无觉的流了眼泪。
溪淼赶忙低头擦了眼泪,接过林琳手里的一个行李箱,勉强扬起一点笑容,“走吧,我已经提前叫了车。”
上了车,林琳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好怀念啊。”
“我还是喜欢国内,可惜我父母不让我回来。这次要不是借着卖房子为借口,他们也不会同意我回来的。”
溪淼的脑海里回想着的依旧是在机场看到的一幕,听到林琳的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林琳转过头挽起溪淼的手臂,“溪淼,你跟白锦云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打算结婚了?”
“不对。你们该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溪淼闻言这才回神,“没有的,我跟锦云去年就分手了。”
“啊?为什么啊?你们俩不是很好吗?”林琳不解。
“可能是不太合适吧。”溪淼勉强笑了笑。
林琳挺遗憾的叹口气,不过看到溪淼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又转而笑了起来,“不过你无名指上戴着戒指,肯定已经结婚了吧。”
溪淼勉强扬起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的伸手盖住了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没有的。这只是我自己买来戴着玩的。”
“这样啊。”林琳也没放在心上,兴奋的转头继续看街景。
溪淼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想到连承隐跟慕薇对视的眼神,心中像是被蛰了般痛了一下。
这个戒指她再继续戴着好像不太合适了。
成年人的世界,只需一个眼神,其他的事情不用明说都该明白的。
更何况秦三走的时候说得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那是连承隐放在心底的人,即便是她住过的房子,用过的东西连承隐都不允许碰一下。
秦三什么都知道,所以秦三见她的时候,虽然看着客气,但眼神和言语中却总带着戏谑。
原来秦三早就知道,她对于连承隐而言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