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灵泉水和雪莲花,身上没那么疼了。
雨下个不停,林书颜抬头看向掉下来的地方。
姚玲应该 是跟贺艳艳一起来的,现在肯定走了。
留在这里她会露馅。
背篓还在上面,赵菊芳回去肯定会找自己,估摸着现在已经到村子里。
不知道贺章回来没,要是知道了一定气得不轻。
但林书颜知道,不管怎么样,贺章都会来找她。
明明相处不久,但林书颜清楚,贺章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
手上冰凉,她抱在胸口,搓了搓掌心,开始思考今天的事。
为什么姚玲会推自己下山?
因为贺章?
至于做到这样吗。
但不管什么原因,这个事实清楚地告诉林书颜。
书里的剧情并未改变,就算她一心只想离开京城,离开贺章。
她仍是被姚玲当成了假想敌。
甚至剧情在无数倍得快进,书里她死也是贺小树长大之后,距离现在起码七八年过去。
而现在,姚玲竟然就动手了。
林书颜眸光清冷,定定看着一处,带起几分狠意。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占了她的位置。
女主?
那样的人当女主不如自己来当!
之前她一直困在剧情中,如履薄冰,不敢乱改,不敢影响他人命运。
现在想来,为什么不改了这烂剧情!
一个自私自利的杀人凶手,有什么配。
雨还在下,被风吹斜飘在脸上,她的长发贴着惨白的小脸。
不破不立。
风很冷,林书颜看着空旷的山谷,往岩石下缩了一点抱紧身子。
想通这些,她心里反而轻松许多。
头脑有些昏沉,林书颜靠着石头阖上眼睛。
*
刘秀梅家。
贺艳艳吃着中饭,脸上得意高兴,“姚玲姐,你说那林书颜能丢哪里去了,我都说那边是陡坡,下去就是山崖,会不会没了。”
姚玲敛着眼睛,低头吃着米饭,嘴里却尝不出一点味道。
林书颜死了,她亲手推下山,一定死了。
“不知道呢,我不是一直跟在你后边,你都没看见我肯定没看见啊。”
贺艳艳抓抓头发,想了想,姚玲好像是一直跟在身后,说走不动,中间 有一小会儿没看到,估计是落在后头休息吧。
“也是,我就说你都没上过山,肯定爬不了的,以后你还是别去了,多遭罪啊。”
“嗯,不去了。”
说到这,刘秀梅从外头回来了,嚷嚷道,“林书颜真丢山里了?”
她没去采菌子,回来路上看一群人往山上去,就问了一嘴。
贺艳艳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刘秀梅高兴地一拍大腿,“呵,恶人自有天收,活该。”
“妈,你说他们能找到吗?”
“呸呸呸,找到个屁,掉下去骨头都摔烂了。”
贺艳艳被说得发毛,搓了搓鸡皮疙瘩。
……
下了雨的山路更是难走,好在来的都是男人,上山惯了速度还算快。
赵菊芳在前边带路,早上走了一小时的路,他们着急之下半个多小时就爬到了。
她累得气喘吁吁,但想到要找人,咬着牙拼命走。
贺章就走在她前边。
赵菊芳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从出发开始,贺团长就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说话。
最多问一两句路,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这一路,贺章想过无数不好的结果。
他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今天要出门,如果没出去。
或许可以叫她待在家里,又或者可以带她一起去买玻璃罐子。
想到今早她别别扭扭地站在身前,眼睛眨啊眨的,半天才开口,“贺章,你给我买点玻璃罐子呗。”
那时候,自己就该说,一起进城去买。
他呼出一口气,迅速收敛心神。
“就是在这一块,我俩从这分开的,说好采够了就回来这里等,书颜妹子走得左边。”
贺章朝左边看去,一片密林,几乎没有路,有些地方要手脚并用才能往上爬。
雨还在下,他锐利的目光看向左侧,提高声音,
“大家散开找,手电打开,找到就喊。”
“行,贺团长,别太担心了,肯定能找到,”张青岩说了声,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一块挺陡的。
所有人四散开来,一个个钻进密林。
贺章随手抹了一把脸,又仔细观察着痕迹,林书颜上山不多,平时连田埂都走不好,在这里也不会往难爬的地方去。
他目光锁定在一处,林子里枝叶繁茂,人过去都要往两边把树枝分开。
这里的树枝东倒西歪,就那一块,虽然不明显,但隐隐往一个地方倒去。
他抬步往那边走,赵菊芳赶紧跟了上去。
贺章一路走一路看,分辨着痕迹。
赵菊芳心慌,跟着念叨,“我就不该跟她分开的,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呢,书颜妹子平时都很小心,路不好的地方她就不走,说她怕摔疼了……”
“她肯定知道我会等她的,要是去哪里,不可能没有交待……”
贺章没理会她的嘀咕,伸手扒开眼前的树枝,脚步沉稳坚定。
“那是什么菌子,有用的吗?”
赵菊芳随着贺章的声音看去,“这还有红拂菇啊,这菌子值钱诶,难道是来采这……”
还没说完,前面的人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前面一小块平地,旁边长满藤蔓。
一棵松树下,斜靠着一个背篓。
“诶,是这个是这个,这是书颜妹子的。”
贺章当然知道是这个,背篓上面铺着一块黄底碎花布,跟给福宝做小兔子的布一模一样。
手电照了照,贺章往边缘走去。
“贺团长,小心点呐,那边陡,”赵菊芳说了一声,又赶紧大喊着让人过来。
“找到了找到了,都过来,在这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