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空间中，轮回者们百无聊赖地按着传送按钮，但系统就像是坏掉了似的，毫无反馈。
    艹了，主神坏掉了？
    咱们被困死在这儿了？
    想要聊天解闷，却发现连世界频道都没有信号，消息发不出去。
    轮回者们越想越怕，一筹莫展……
    突然，有人消失了。
    “呃……见鬼了？”
    剩下的轮回者们面面相觑，目光看向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系统界面，发现世界频道上正在刷屏。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好耶！”
    “还以为主神把咱们抛下跑路了，吓死我。”
    “……”
    滴滴滴。
    随着清脆的提示音，一条通知在轮回者们面前自动弹开——
    【主神系统封闭运行已结束，请所有特派员前往燃炬之城领取奖励】
    “？？？？？”
    “啥情况？”有人问。
    “我不到啊。”
    “难道因为我们放弃了终结任务，结果反倒完成了隐藏任务？”
    “别瞎猜了，赶快去燃炬之城看看！”
    “走走走！”
    一时间，几乎所有轮回者都按下了传送。
    传送界面上，剩余滞留时间的提示消失了，意味着他们想在燃炬之城待多久就待多久。
    ……
    张亘带着同伴，一起来到燃炬之城。
    刚落地，耳边就炸开了锅。
    “奖励呢奖励呢……卧槽！！”
    “咋啦？我看看…卧槽！！”
    “我的天哪！！”
    张亘听觉都快失灵了，耳边操声不断。
    他循着声音看去，传送大厅一角，系统商店的方向，被堵得水泄不通。一片惊呼中，偶尔能听见“轮回券”的字样。
    “轮回券？”
    三人靠近，看见不断有轮回者拿着一张黑色小卡片欢呼着挤出来，嘴里嚷嚷着“我免费了”什么的。
    免费了？
    谁免费了？
    张亘挤到最前面，看见柜台后面坐着一位长发飘飘的智灵少女，正将一箱一箱的黑色小卡片搬上桌，嘴里有气无力地喊道：“轮回券免费送啦，每人限领一张，先到先得，后到后得。”
    张亘愣了半秒，随即喜上眉梢。
    将黑色小卡片拿到手里，弹出物品简介，确实是轮回券。
    太好了！自由了！
    他不知有多高兴。
    之前劝大家放弃终结任务，他自己都觉得是在道德绑架，非常内疚。可是……现在人人都有轮回券，大家都自由了。
    太好了。
    发放轮回券的智灵小姐姐见他傻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还有事吗，拿了就快走，别挡着后边的人了。”
    “噢…抱歉，等一下…”张亘连忙说道，“我还想买复活券，两张，谢谢。”
    “复活券？”
    智灵小姐挠了挠头，嘴角一笑。
    她动动手指，将商品列表弹出来，推到张亘眼前。
    “这？”张亘不知所以。
    他拉动列表，翻到“消耗品”那一类，找到……
    没找到！！
    商店里面没有复活券！！
    “这…这……”
    张亘傻了。
    轮回券免费送，但是不卖复活券了，这啥情况！？
    他张了张嘴，想问个明白，可没等他出声，智灵小姐又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拉出来一张系统弹窗。
    “？”
    张亘摸不着头脑。
    他看得见，这是他自己的系统面板。
    给我看这个干啥？
    然后……面板快速切换，翻到“队伍”那一页。
    张亘傻了，他的两位同伴也傻了。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只有三个人的潜光小队，现在竟然有第四个人！或者说……重新变成了四个人！
    潜光的第四人，那位已经死去的老队长，竟然出现在了队伍列表里——他复活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怪不得不卖复活券了呢，原来已经不需要了。
    智灵小姐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们小队刚好空着个位置，所以我恢复了他的身份，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谢谢谢！”
    时杰和王世仁连连道谢，转身挤开人群出去找人了。
    但张亘依然没有移动脚步。
    “那个……真的不能买复活券了吗？”
    他咂了咂嘴问道，眼神有些失魂落魄。
    曾经的伙伴复活了，但他并不满足，因为他本来是准备买两张复活券的，现在还差一张。
    柜台后边的智灵小姐知道他想问什么，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抱歉，现在没有这项服务哦。”
    “好吧…”
    得到回答，张亘失魂落魄地走了。
    智灵小姐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主神系统的复活机制与命运程序类似——系统保留了轮回者的灵魂备份，只要消耗世界本源重塑灵魂，便能实现复活。
    因此，复活券的介绍其实有假。
    它根本不能复活主神空间以外的人。
    这是一个谎言，是燃炬之城为轮回者们画的饼。
    许多年来，这个谎言一直没被戳破，因为没人尝试。复活券太贵了，少有的几次购买记录，也都是拿来复活轮回者。
    而如今，张亘想用复活券复活自己的小青梅……智灵们做不到，只能将复活券下架了。
    目送张亘离开，智灵小姐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哎，世界上又多了个伤心的人…”
    “欸？”
    她眉头挑了挑，收到一条来自其他智灵的通讯。
    “这是……”
    ……
    另一边，张亘走出传送大厅。
    背包里的轮回券在他靠近大门的时候自动使用了，他也得以穿过空气墙，来到了燃炬之城的大街上。
    他捏了捏拳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感官似乎更灵敏了。
    如果阮望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使用轮回券后，他已经拥有了真实的肉体，不再只是一个被信息包裹的灵魂。
    从某种意义上说，轮回券才是真正的复活券。
    接下来去哪儿呢……
    张亘提不起兴致。
    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复活教堂，庆祝老队长复活。
    可是……心里的烦闷和委屈实在挥之不散，多年的盼望落空，让人鼻子酸酸的，想哭。
    “哎……”
    “叹啥气呢？”
    清冷的少女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亘转身看去，发现是刚刚柜台后边的智灵小姐。
    “…有事吗？”他问。
    智灵小姐点了点头，变魔术似地掏出一个小礼盒。
    “有人托我给你的，拿着。”
    “啊？给我？”
    智灵小姐将东西交到张亘手里，又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张亘低头，目光凝聚在礼盒上。
    系统弹窗——
    【玖玖的临别礼物】
    “玖玖给的？”
    他不由纳闷，脑中浮现出00099那张淡漠的脸，以及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睛。
    她的礼物…会是什么呢？
    三两下将礼盒拆开，发现只有一张黄白色的小卡片。
    「复活券」x1
    张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