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有心情耍威风,你可真是好兴致!”唐无忧斜睨她:“警察很快就来了,很快,你的家就要搬到监狱里去,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就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门外传来警笛声。
洛老太太目光惊恐的抓住洛父的胳膊:“岐山,救救妈,救救妈!”
“妈,你还不明白吗?”洛岐山悲愤的看着她说:“我已经自身难保了!过了今天,我就会成为整个洛城的笑话!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
“你让你老婆撤销报警!”洛老太太尖叫:“民不告,官不究,只要你老婆不乱说话就没事了!”
“做梦吧!”洛母狠狠的啐她一口:“哪怕我要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我一定要亲眼看到警察把你抓进监狱里,亲眼看到你在监狱里凄惨的死去!”
洛老太太被她描述的景象吓到了,满脸惊恐的连连摇头,不住的哀求洛岐山:“岐山,你救救妈,我是你亲妈啊!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你不能看着妈遭罪,你一定要救妈!”
洛岐山任凭她抓着手臂摇晃,一言不发。
管家慌慌张张敲门进来,身后跟着几名警察。
不等他说话,为首的警察便亮明证件,“警察,谁报的案?”
“我。”洛母走到警察面前,把事情的经过简略的讲了一遍。
警察带着执法记录仪,把洛母所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以后,为首的警察吩咐警察:“把相关的人带回去协助调查。”
“是!”几名警察分散开,两名警察去抓那个骗子,两名警察去抓洛老太太。
洛老太太胆子都要吓破了,拼命的嘶嚎、挣扎。
可摆在警察面前的既有人证也有物证,不管她怎么否认、抗拒,警察都一定要把她带到警局去询问更详细的口供。
洛老太太涕泪横流的哀求洛岐山:“岐山,你救救妈,妈年纪大了,不能去警察局那种地方,你救救妈,救救妈!”
“恐惧的滋味不好受吧?”许连翘走到洛老太太面前,笑盈盈的说:“刚刚,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洛岐山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和他又没仇,你为什么要害他儿子?”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洛老太太拼命摇头:“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清白的,我被冤枉了,我是冤枉的!”
“行了,别嚎了!”许连翘揉了揉耳朵,慵懒的说:“证据确凿,你嚎再大声也没用,监狱一定会是你最终的归宿,不过,刚刚那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你之所以想出那么恶毒的办法害凡哥,是因为你最看重的小儿媳一直在引导你啊!
你那么蠢,又不爱出门,去哪里认识什么骗子?
你好好想一想,那个骗子……”
她指了指已经被警察戴上了手铐的那个骗子:“他,是不是你小儿媳介绍你认识的?你之所以生出害凡哥的念头,是不是也是你的小儿媳不动声色的引导你的?”
她啧啧摇头:“你看看你,多可怜?自以为运筹帷幄,掌握着别人的命运,殊不知,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小儿媳早就算计好的,你不过是替你的小儿媳冲锋陷阵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洛老太太呆呆的看着许连翘,多年以前的事,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为什么会认识那个骗子?
因为当年,她小儿媳带她去古玩一条街上去散心。
那条街上有很多算命的摊子。
经过那些算命的摊子时,她小儿媳神神秘秘的和她说,这条街上的算命先生,大部分都是骗子。
她小儿媳还说,城南齐家,齐家的老爷子原本想让原配生的长子继承家业,齐老爷子的继妻找了一个算命先生,和齐老爷子说,他继妻生的小儿子命格好,后来,齐家老爷子就让小儿子继承了家业。
她小儿媳说了很多,时间太久,她记不清楚了。
总之,她因为她小儿媳一番话,心里忽生了也找个算命先生,就说洛凡命中带煞,把洛凡赶出洛家的念头。
她为什么容不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呢?
她仔细的回忆。
是因为……她的小儿媳总是和她念叨,她的大儿媳多么清高孤傲,多么不把她这位婆婆放在眼里。
她的小儿媳还愤愤不平的替她打抱不平说:“大哥还没当上家主呢,大嫂就这么猖狂,不把您放在眼里,要是大哥当上家主,您在这个家里可就更没地位了!”
她觉得,她小儿媳的话很有道理。
她和她大儿媳不合,要是让她大儿子当上家主,她大儿媳处处和她对着干,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相比大儿子,她更疼爱小儿子,小儿媳又是她大嫂的亲侄女,和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一向和她亲近。
她更希望她的小儿子可以做洛家的下一任家主。
可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继承家主之位的,应该是长子。
她怎么才能让她的小儿子继承洛家呢?
想来想去,她就想到了她小儿媳给她讲的齐家的事。
齐老爷子的继妻,能利用算命先生,让她亲生儿子取代原配嫡子做上齐家的继承人。
那么,她也可以利用算命先生,让她小儿子继承洛家。
刚好,她大儿媳生洛凡的时候大出血,险些死于非命,她丈夫也在同一天出了车祸,断了双腿。
那孩子怎么看怎么像个扫把星,她要是找个算命先生,说那个孩子命中带煞,刑克六亲,肯定有人信。
就这样,她在古玩街找到一个骗子,和那个骗子做局,把洛凡赶出了洛家。
从头至尾,这件事都是她做的,她没让她小儿子、小儿媳插手。
因为她觉得,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安全。
她一直觉得,她很聪明,以她一己之力打压了老大媳妇。
看到老大媳妇因为生了一个“煞星”痛苦,因为母子分离郁郁寡欢,她心里痛快极了。
如果没有东窗事发、没有警察赶来要将她逮捕,等到她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她会把这件事当成她这辈子办过的最聪明、最得意的一件事。
可是现在,被许连翘说穿了,她才知道,原来,由始至终,她都是她小儿媳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自以为是运筹帷幄,执棋之人,可实际上,她不过是为她小儿媳冲锋陷阵的一个蠢货!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恨的心头滴血,目光转动,落在她的小儿媳身上,五官狰狞,犹如厉鬼:“是你!是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