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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等着这件大好事了。”
薛芳菲开心地吃着糕点,包袱里还有烧鸡和烧饼。
东西送进来后,苏唯换上离开那天穿的衣服,背着一个竹篓子从大门口走进贞女堂,佯装成刚回来的样子。
堂主看过里面的药材后,隐晦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些治疗头疼脑热的药材她还看不上。
不过,苏唯和她说,以后她找到的药材都可以无偿献给堂里,堂主一听可以省下来银子,自然是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好处。
这也算是同意了苏唯可以“赖”在这里不走。
这一日,苏唯随着姜梨学做女功,桐儿在一旁念着《女戒》:“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苏唯不耐烦地把绣的扭扭曲曲的缠枝花鞋垫扔回绣筐里,用针扎人她在行,扎花可真是难为她!
何况还有这本让人忍不住想拿去塞进灶洞一把火烧了的糟粕!
她赞成女子注重贞洁,谦卑自爱,却不赞成世人把贞洁这座大山强压在女子身上,逼迫她们认为贞洁比生命重要。
姜梨捡起她扔下的鞋垫看了看,和桐儿对视一眼后,两人一起憋着笑。
桐儿:“好娘子,你就歇歇吧,你辛苦一上午绣的这些,我们还要拆下来,何苦来!”
苏唯轻“哼”一声,转过身侧对着她们,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傲娇地说:“求我我也不做了!”
姜梨看着苏唯的侧颜宠溺地笑了笑,是她提议教苏唯针线活的。
只是,现在看来是她失算了。
苏唯在这方面完全没有慧根,不过她的花样子画的极好,新颖传神,不落俗套。
这时,静安师太走了进来。
桐儿脸冷了下来,姜梨也收敛了笑容,两人站起来后,姜梨把自己做的鞋垫递给她检查。
静安师太轻轻点头:“女红不错。”
姜梨不以为意:“平日里做多了,就练出来了。”
静安师太视线扫过苏唯:“我已经打点好了,以后,你就是姜梨,在贞女堂借住的也只有苏娘子一人。”
姜梨:“谢堂主。”
静安师太垂下眼,兀自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鞋垫,然后一言难尽地看着苏唯。
姜梨的女红不错,桐儿的女红她也见过,唯有苏唯......
苏唯摊开手,死猪不怕开水烫般晃了晃脑袋,脸上的白纱随之轻轻荡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静安师太看着这半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蛋,心里想给她抓烂的同时,又不免觉得上面的绣花因为出自她的手,所以勉强能入眼了。
她轻咳一声,冷声训斥:“以后嫁去夫家,定是遭人嫌弃!”
苏唯颔首:“堂主放宽心,我才不嫁人呢,我要跟着阿狸姐回相国府享福。”
“......”
静安师太不悦地斜睨了苏唯一眼,仰着脸,趾高气扬地走了。
时至今日,她依旧不相信“姜梨”有回相国府的那日。
毕竟......
静安师太想起相国府的来信,信中提及的“照顾”,嘴角顿时勾起一个冷笑。
苏唯微微眯起眼,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离开。
薛芳菲顶替姜梨身份之后,静安师太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桐儿,让苏唯顶上去。
苏唯怎么可能会同意?
她的攻略对象又不是女主,何必跟在薛芳菲身边做丫鬟?而且就冲着桐儿那张脸,她也不可能让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站起身,在静安师太身前款款地转了一圈,眉眼传情地看着她:“你看,我像丫鬟吗?”
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静安师太就歇了心思。
苏唯一身气派比起薛芳菲来,有过之无不及,再加上那身细腻白皙的肌肤,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被教养起来的落魄千金。
不落魄也不会沦落到住在贞女堂。
“桐儿不能死,我们姐妹对相国府不熟悉, 有桐儿在,万一哪天真回去了,有她掩护,我们也不至于露了陷。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对她有好处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会拒绝。”
如此,静安师太彻底被她说动。
虽然她不认为苏唯两姐妹有回到相国府的那一天。
看到静安师太走远,姜梨心里想着萦绕在鼻尖的那抹熟悉香气,嘴里也不自觉说了出来:“我在堂主身上闻到了一种香气。”
她确定她从前闻到过这个熏香,熏香的名字呼之欲出,却是差一点点。
苏唯看着她苦思的模样,好心提示:“我也闻到了,作用嘛......”
她痞笑了一下,续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在她看来,静安师太与人偷情不过是道德败坏,还不至于上纲上线,但是把人往死里虐待就是犯法了,何况还打死了人。
一命还一命,是最好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