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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芳菲:“肃国公可查清了?若是还有什么疑问,我们姐妹定是知无不言。”
坐在太师椅上的黑衣男子缓缓合上折扇,唇角勾起一个冰凉的弧度。
“不止查清了,这次能顺利找到赃物,苏娘子可是出了大力,本国公自然不会隐去两位娘子的名字,皇上也会论功行赏。”
苏唯绕头发的手指一顿,冷眼看向萧蘅,贩卖私盐的主谋可是成王一派,这不是相当于让她们和成王结仇?
算了算了,现在不对上,以后也会对上。
薛芳菲虽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是不难猜出能做起贩卖私盐这桩买卖的人定是非富即贵......
算了,她的敌人里本来就有朝中新贵状元郎沈玉容,还有他背后的高门贵女,再加上这起,也是账多不压身了。
一时间,苏唯和薛芳菲两人的心思大同小异,默契地选择兵来将挡。
萧蘅握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把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暗自赞赏这两人的胆量以及镇定自若的心态。
“姜相国明日来接姜二娘子回府,陆玑,安排两间客房。”
“是!”陆玑颔首。
文纪跟着萧蘅快步离开后,陆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唯和薛芳菲相视一笑,一身轻松地走出牢房。
薛芳菲:“你叫陆玑是吗?”
陆玑点头:“嗯。”
薛芳菲看出他的防备,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在贞女堂生活了十年,堂主对我多有照顾,我想去看看她,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陆玑如实相告:“姜二娘子要是想要出府,还需要请示主君。”
薛芳菲:“那就麻烦你了。”
陆玑没再说话,把两人送到客房后,转身就走。
薛芳菲看着他走院,这才看向苏唯和她解释:“为免身份的事情暴露,我还是去警告她们一番,眼下只差临门一脚,要是真出了变故让我怎么对得起姜梨。”
“我相信阿狸姐姐。”
苏唯虚握着她的手腕给她打气,然后打趣地道:“姜梨现在十六,以后委屈阿狸喊我姐姐了。”
“好。”
薛芳菲嫣然一笑,“小唯姐姐?姐姐可有小字?”
称呼小字更亲切些。
苏唯垂下眼眸,柔柔地笑了笑:“有,不过,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也是他一个人的专属称呼,就不告诉你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月亮门,正是去而复返的陆玑。
薛芳菲注意到后,也压下心中的好奇,收敛好表情迎上去。
萧蘅只同意薛芳菲一个人去大理寺,陆玑陪同。
国公府连个女婢也没有,苏唯也不指望有人来送点心茶水,正想去厨房讨点来,一起身,就看到刚见过没多久的萧蘅从游廊下走过,身后跟着一队仆从抬着几个木箱子。
他目不斜视地阔步进来,在罗汉榻上坐下,从文纪手里接过紫砂壶倒了一杯茶水,头也不抬地道:“过来。”
苏唯无言走上前,想看看萧蘅耍什么花招。
“这么听话?”
萧蘅笑道,他端起杯子吹了吹,轻勾着嘴角把杯子递向苏唯,含笑的声音轻缓又动听。
如果能忽略他说的话。
苏唯暗中吸了一口气,当做没听到一样兀自捏住杯子上沿,小心地避开萧蘅的手指。
下一瞬,眉心轻动了一下。
“还请松开。”
萧蘅挑挑眉,收了手上的力道,心中却是稀奇的不行,苏唯的态度活脱脱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他有这么让人避之不及吗?
苏唯接过茶水也不喝,侧目看向屋里的箱子等他解释。
见状,萧蘅走到箱子边示意侍从一一打开箱子,他拿着一锭银子侧身看向苏唯,另一只手轻轻摇动手里的金色扇子,一身黑色锦袍裁剪的恰到好处,衬得他身长玉立,宽肩劲腰,怎一个潇洒了得。
“抓捕秦公子一事上苏娘子出了力,而且又找到了赃物,功劳我可是给你讨来了——白银万两,等姜二娘子明日回府,赏银也会送达。”
苏唯无所谓地回了一声“哦”后,放下杯子坐在罗汉榻的另一侧。
“不说声谢谢?”
“是你一肚子坏水要把我和姜梨拉进这滩子浑水,不骂你辣手摧花已经是看在这些银子的面子上了,你还想谢?”
谢你妈!
苏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萧蘅三两步走到苏唯面前,朝着文纪摊开手掌。
文纪立马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然后,就看见他家主君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文纪不情愿地带着侍从下去,暗自嘀咕他家主君用完就丢,他还没看完呢!
有什么是他这个心腹不能看的??
盒子里装着一支紫竹长箫。
苏唯心神微荡,转瞬间诧异地望着萧蘅:“我以为你已经把它丢了。”
“是想丢来着。”
萧蘅合上扇子,敲了敲手心:“我的扇子你当了,你的竹箫又打算用什么来换?”
“你想要什么?”苏唯一脸防备地问。
殊不知,她这副紧张的样子更让萧蘅眉飞眼笑:“自然.....是做第一次没有做成功的事。”
“第一次?没成功?什么意思?”
苏唯眼底浮现出疑惑之色,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她怎么就不明白?
萧蘅收了笑,目光凛冽地望着苏唯,过了半晌后,抬手伸向她的脑后。
苏唯下意识捉住他的手,陌生的触感让人的心跳加速,四目相望,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箫不想要了?”
片刻后,萧蘅缓缓开口,慵懒随意的语气里没有不悦的意思,他也没有挣开制止他的柔荑,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苏唯,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流淌。
苏唯与他对视一会儿后,放开他的手,避开他的眼光看向门外,轻声劝告:“揭开面纱的人可是要娶我的,肃国公三思啊。”
“你想嫁给我?”
萧蘅轻笑出声,眼底的戏谑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