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
文帝身着龙袍坐在高位之上,夏少衡站在殿中,死死攥紧着拳头。
“父皇,为何要给谢云崖和南柔赐婚?”
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锐利的目光锁在殿中站着的儿子身上。
“安夏喜欢,朕自当满足。”
夏少衡却不依不饶,“可儿臣早就将南柔当成儿臣的妻来对待了,她怎可再与谢云崖……”
“够了!”文帝直接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他面色不善,语气威严中带着些威胁的意味:“朕早就说过,无论安夏选谁,朕都会为她铺好路。”
“安夏既喜欢谢家那个小子,你也该做到身为兄长的本分,贺喜安夏,为她的大婚献礼。”
献礼?祝贺她?
祝贺她和另一个男人成婚吗?!
夏少衡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对着文帝发泄出来,“恕儿臣难以从命!儿臣告退。”
言罢,他就快步退了出去,心中难掩心酸和失落。
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另一人成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不是她的兄长啊,不是!
似是下定了决心,夏少衡迈着步子直奔月华宫。
彼时的雪意正和君离澈冷战,君离澈听完圣旨后就直接消失了,雪意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她正躺在软榻上,享受如花投喂糕点。
夏少衡直奔内殿,面色阴沉冰冷,看着她身侧的如花和殿内的宫人就更加烦躁。
“都给孤滚出去!”他低吼着,未来的天子如今已经令人害怕到颤抖,隐隐窥见天子之威。
宫女和宫人跪了一地,连忙退了出去。
如花面色挣扎了一下,但一对上夏少衡阴沉的眼神就感觉心惊胆战。
她只得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快步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殿门一关,夏少衡就紧紧盯着榻上的身影,目光晦暗不明。
雪意坐起身,疑惑地问道:“少衡哥哥?”
夏少衡一步一步走过去,少女的嘴角还带着些许糕点的残沫,此刻正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盯着他。
见他不回话,少女似乎有些害怕,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少衡哥……”
话说到一半就直接被男人的吻堵了下去,他力气大的很,直直扣住雪意的头长臂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移动半步。
“放开我……”她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一把按下随后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他似是有些疯魔了,脸色难看至极。
“南柔,我不是说过吗?让你再考虑考虑,不要选谢云崖!”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声音阴狠低沉,像极了恶魔的低语。
【不是,这货怎么这么疯啊,他要干啥?】
【主人自求多福嘤嘤嘤~】
雪意吓得哭出声来,“少衡哥哥,你做什么啊!我与云崖哥哥两情相悦,自是要成婚的啊……”
她越这样说,夏少衡就越暴怒。
“我不许!”
盛怒之下,男人手中内力翻转,顷刻间雪意身上的衣裙就化为碎片,连带着他的金色蟒袍都滑落在地。
这下雪意真的慌了,“你……”
可来不及周旋,他压下去大力控制着少女想要挣扎的身子,层层床幔落下遮盖住了二人的身影。
南柔,对不起……
可他做不到看着她嫁给别人,只要她不嫁给别人,她要他的命也可以。
室内响起低泣和哭泣的求饶声,少年强势地禁锢住怀里的人儿,怕弄疼她可又生气。
他眸底汹涌,未来的天子收敛了戾气卑微又温柔,第一次开始害怕,他声音哽咽:“南柔,你是我的……”
“别离开我。”
……
等君离澈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回到月华宫,就发现气氛压抑的不像话。
宫人跪了一地,如花也在捂着嘴哭泣。
他皱了皱眉,连忙走过去“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来了,公主……公主……”如花的声音断断续续,哭的泣不成声似是无法启齿。
可君离澈已经走到殿门口,他内力深厚,轻易便可听到殿内的声音。
他气得浑身颤抖,猛地推开殿门随后关上。感受到陌生气息的闯入,夏少衡停下动作。
“滚出去!”他的嗓音还带着浓重的沙哑。
君离澈站在那里,腿似有千斤重,他呼吸困难,气血上涌。
太子怎么可以……
“太子殿下,您怎可强迫公主!”他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少女哭泣的声音就像是针密密麻麻的刺在他心上,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夏少衡却冷哼了一声,听出了他的声音。
“你只是一个宫人罢了,孤与南柔的事情你管不着!滚出去!”他说着,掌中深厚的内力就挥了出去,君离澈连忙避开。
他原本位置的后方花瓶与椅子瞬间碎裂,显然发力者带着怒气。
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少女哭的更大声了“不要打他,不许打他……”
她在为君离澈求情,可夏少衡却怒气更甚。
“孤再说一遍,滚出去!”夏少衡显然已经动怒,他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袍随意的套上。
君离澈死死攥紧着拳头,他是太子,是她的皇兄,怎么能强迫她行如此之事!
他不再多言,冲过去就想将雪意带走。
夏少衡出手阻挡,殿内一片混乱,二人打的如火如荼,招招下手狠厉。
内力翻涌,二人旗鼓相当,椅子与屋内贵重的摆件寸寸炸开,最终还是君离澈更胜一筹。但他也受了伤,嘴角溢出血丝。
夏少衡被击退到地上,骨折的声音响起,趁此机会君离澈立马抱上被裹住的雪意朝门口走。
“离澈!”夏少衡面色狰狞,可怖的声音阴狠至极。
因为带着雪意无法翻窗,君离澈只得快速踹开门离开。
如花见君离澈抱着满脸泪痕的雪意离开,哭的稀里哗啦,“公主……”
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这样对公主啊!
他是她的兄长啊!
显然宫内其它宫人也看见了,不出多久,这则皇室丑闻就席卷整个皇宫。
夏少衡被文帝的暗卫抓到了宣政殿,文帝气到急火攻心一剑就想砍了他。
他拔出剑,胸膛因为怒火不断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
“逆子!安夏与谢家小子下月就要成婚了,你做出如此行径,让安夏如何自处!”
“那就让安夏做儿臣的太子妃!”
本来,她就是要做他的妻子的。
夏少衡宁死也不肯悔改,他骨头断裂,又被文帝给了一剑,虽是划在了胳膊上,但已是强弩之末。
没过多久他就因为伤势过重晕了过去。
文帝再气急,也只得先宣太医为他诊治。
他就这么一个堪当大任的儿子,他时日无多,终归还是他要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