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下意识地摆动鱼尾，朝她贴得更紧了些，依赖的姿态十足。
    雪意余光瞥见，唇角微勾，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朝浅水区游。
    鲛人一族一直栖息在深海区，是真的深海，距离浅水区大概有几千米，很深。
    所以原剧情里尾巴被叉戟贯穿的长月才会一直在深海区流浪，过了很多年，才漂荡到浅水区。
    雪意牵着他的手，灵活地游荡在大海里，肆意潇洒。
    她是能在水中呼吸的，别问，问就是天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不停歇地游了三天，才到达浅水区的边界。
    眼见着上方的光亮越来越足，长月轻轻拽了拽前方人类少女的手，那张白到发光的脸上带着些不安和无措，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雪意停下，回头，一双红瞳里闪烁着些别样的光彩，似是带了些蛊惑，“带你去，我们的新家。”
    “你愿意吗？小鲛人。”
    她转过身来，长发在海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清澈海水的映衬下，美的不像话，像一只诱他堕落的血瞳妖精。
    长月抿唇，眼前的人类少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显然，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力量。
    跟她走，是走向未知的未来。
    可回头，依旧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些人可以驱逐他一次，就可以驱逐他第二次。
    下一次，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了。
    长月摆动着自己漂亮的尾巴，看着自己尾巴上斑斓的鳞片眸光暗淡。
    为什么，他和族人们长得不一样呢？
    长得一样的话，就不会被驱逐了……
    雪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笑出声，甚至伸出手大胆地摸了上去，“你的尾巴很好看，很漂亮的颜色。”
    鲛人少年一僵，紧接着飞速红了脸，将尾巴往后藏，方才被人类少女触摸过的地方此刻犹如火烧，十分滚烫。
    听到她的夸奖，他羞耻地低头，小声说道：“谢谢……”
    但无论如何，他都藏不住脸上的热意。
    尾巴，是只有伴侣才能摸的……
    摸鲛人的尾巴，意味着求欢……
    她，知道吗？
    长月红着脸开口，“我…我跟你走……”
    “好。”
    雪意重新牵起他的手，借着一股力朝海平面游去。
    新家？
    一起布置的才叫家。
    到达岸边后，少女完美优越的曲线也显现出来，看得小鲛人红了脸。
    可没等他反应，他就被雪意一把拽上了岸，几乎是瞬间，湛蓝的鱼尾就化成了两条修长匀称的白皙双腿，劲瘦有力。
    他来不及遮挡，就被眼前的人类少女看了个精光。
    脸颊泛起滚烫的热意，他只能重新跳回海里，将腿化成鱼尾，转来转去的，努力掩盖自己的尴尬和脸红心跳的剧烈反应。
    雪意笑出声来，蹲在岸边，朝他招手，“小鲛人，过来。”
    长月乖巧凑近，身下的大尾巴摇来摇去的，眼睛却垂下不敢看她。
    雪意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随后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叫什么名字？”
    鲛人少年又想要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却被一股力道牢牢控制住。
    面前的少女低下头来瞧他，神色认真，“别低头，看着我。”
    他有些无措，从未和人类这样亲近过，最后小声嗫嚅道，“长…长月。”
    看见少女明显不悦的脸色后，他有些慌乱，才大声开口，
    “我叫长月。”
    雪意的面色这才好了下来，敛起了冷意，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真乖，以后就这样大声跟我说话，不要总是低着头。”
    “在我身边，你只是长月。”
    不是被驱逐出族群的流浪者。
    后半句，雪意没说，但长月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红着眼点头，在她掌心蹭了蹭，小心问：“你叫什么名字？人类…姐姐。”
    “人类？”雪意挑了挑眉，作出思考状，随后俯下身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媚魂香随之放出，开始侵袭长月的感官。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鲛人耳侧，令他一阵轻颤，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她暧昧动听的声音，“我可不是人类哦。”
    “小鲛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姬雪意。”
    姬雪意……
    长月点点头，将这个名字刻进了心底。
    姬，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