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秋千随风轻荡,雪意坐在其上,白衣飘飘,宛若仙子。
寂离站在她身后,轻轻推着秋千,他的长发已重新长出,此刻束成冠,面容俊逸,眸光温柔。
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交织,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洒在两人身上,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一眼望去,两人均带着笑意,之间充斥着甜蜜的情意。
远远站在这里偷窥他们幸福的温觉如鲠在喉,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好似理解了,那天,他们成婚之日寂离的感受。
雪意早就发现温觉来了。
但寂离最近格外体贴,哄得她十分受用,她全当不知,寂离作为院落的主人,结界是他亲手布置的,有人闯入又怎会不知?
可男人没有什么措施,他也没有去拦。
他就是要温觉看到,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和沈雪意,才是天下间最登对的。
就算他趁虚而入,捡了失忆的她回家,也仍然改变不了他们相爱的事实。
一个后来者,拿什么和他争?
他才是真真正正和她相识十年的人,七年相处,一年相伴,半年缠绵,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和她更亲近。
温觉什么都不算。
男人一向淡雅清隽的眉眼间,头一次带了些自得。
温觉红着眼,一步步走向两人,他用力地握住雪意的手,声音颤抖:“跟我回去。”
雪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挣脱了温觉的手,声音平静而坚定:“温觉,我都记起来了。”
温觉怔在原地,心如刀绞。
“记起来了……那我呢?我们的这三年,你忘了吗?”
“我等了三年,沈雪意,三年!”
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月,是整整三年。
他尊重她,照顾她,给她最高的礼节将她迎进门,做他的少主妃。
“你是我的妻。”
雪意,站在寂离身侧,两人飘然的几乎要和周围宛若仙境地方融为一体,一对比,一袭黑红衣衫的温觉更加格格不入。
她垂眸思索,良久,忽而出声道:“我想回去找师尊。”
“不可。”
“不行。”
雪意一听就知道有戏,她故作哀伤,面露不忍:“就算他亲手剖了我的丹,我也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师尊,是天下对我最好的人……”
寂离慌了神,掰着她的肩膀,高声打断:“他什么都不是!”
“玄祁与你相识十年,我亦然,他在审判台上亲手杀了你,你怎么可以再回去找他?!”
温觉在这一点上和寂离出奇的一致,“如果你要回去找他,我宁愿你继续和寂离待在一起。那种绝情之人,居然能手刃自己相伴七年的徒弟,这样的人算什么东西?”
“妄他还被称为正道魁首,算哪门子的修真第一?”
“温茯苓曾心悦于他,在得知他亲手剖了你的丹后,恨不得冲到修真界将他千刀万剐。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继续喜欢。”
“你和玄祁之事,才是该尽归云烟之情。”
雪意面露犹豫,似乎还是蠢蠢欲动,“可……师尊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修了无情道,才身不由己……”
“他对我,亦有真情。”
温觉气笑了,“真情?”
“真情是打你九百鞭?真情是一剑刺进你的丹田,捣碎你的金丹吗?还是说,真情是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用你解蛊?”
“你别傻了,三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我捡到你的时候,我认为那是上天赐我的礼物,知道我心悦你,给我一个机会。”
“可是呢,我照顾了你三年,到头来,你想起来了,却还要回去找他?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是我温觉明媒正娶的妻子,三书六礼,昭告天下,世人都知你是我的妻,你若是要去寻玄祁,除非我死。”
温觉唤出锁链,掌心一拍,它就自动缠绕上了雪意的周身。
她的四肢被金色的锁链禁锢着,行动受限,无法超出一定的范围。
难得的,寂离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