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异的禁制将他们所有人的力量都封印了,可盛怒之下的时渊竟然直接把禁制粉碎了。
他要拿到碎片带姬雪意走出去是不错。
可不能让他一直都冲在最前面。
他们也有作用,时渊发狂的反噬代价是很大的,不能让雪意醒来之后却看到他倒下了。
想到这里,白夜便召唤出了自己的神光巨斧。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神力汹涌澎湃,汇聚于巨斧之上,斧刃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开!”随着一声震天响的暴喝,白夜猛然挥动巨斧,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狠狠劈向那巍峨厚重的石门。
空气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巨斧与石门的接触点,光芒大盛,耀眼的光芒几乎让人无法直视,紧接着,一道清晰的裂痕自斧刃之下蔓延开来,如同蜘蛛网般迅速扩散至整个石门。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石门表面开始寸寸崩裂,碎石纷飞,化作无数细小的尘埃。
巨大的石门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扬起漫天冰尘,遮蔽了半边天际。
结界内的几人被护的牢牢的,冰尘散去,石门后的景象也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
令人惊诧的是,这石门背后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白夜手持神光巨斧和身后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大家都拿出了武器。
时渊半红半金的眸子已经开始染上戾气,他没有多少耐心了。
门内的人似乎被困了许久,都很是狼狈,并且不太像是人族。
白夜敏锐的嗅到了魔气,他握着斧子的手紧了紧,眸色有些暗。
以他的视角看去,门内的势力大致划分为几队。
一队是约有三四十个的魔族,一队是约莫十几个全都戴着面具的人族,但这点存疑,因为白夜并没有探测到对方身上属于人族的气息,但他们也不是魔族。
通常这种情况是最可疑的,不正常。
剩下角落里还有一队人,他们零散五六个人,但据白夜的神识探过去,其中有位老者不可小觑。
他们的气息有些似仙,又非仙,应是夹杂在二者之间的部分。
门内的人们看到大门粉碎,以及出现的白夜一行人纷纷警惕起来。
时渊抱着雪意往里进,他环视了一周,对着侧后方的姜守玉说道:“用你的力量找出碎片的位置。”
姜守玉点了点头,其他人则成防御姿态在外围围了一个圈,以护他施法。
而在场的那些被困的人听到“碎片”二字后明显态度发生了转变。
窝在角落的老者传音给了一旁的年轻男子,沉声道:“这群人也是来找碎片的,他们实力强大不可小觑,我们智取,待他们找到碎片的位置再动手。”
那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是,长老。”
那群戴着面具的人中,领头的那位似乎也考量着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被时渊抱在怀里的雪意身上,眸中划过一道暗流。
这是一个很好的破绽。
这个受伤的女人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
他们也是来这里寻找神器碎片的。
事实上,这里的所有队伍除了新进来的那群人,都是一伙的。
他们所有人的王都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出了秘境后所在的势力并不相同。
所以为了隐蔽,他们并没有过多交流,哪怕被困在这里面也依然要装作不熟的样子,因为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这些人的总代号是“噬”,他们要拿到定坤杖召唤出吞噬兽从而一统天下。
他们的王,被这些拥护者尊称为“噬王。”
他们是这场霸业的先行者,也是牺牲者。
只是落子无悔,有些局一旦入了便再也无法脱身。
…
若是雪意此刻清醒着,也许就会发现,在面具人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腕上有着与上一次在仰月之巅刺杀她的人相同的狼牙印记。
这是一支蓄谋已久的势力,早就在她第一次踏入殊死鬼谷时就盯上了她。
上一次的刺杀只是试探。
姜守玉所知道的域外杀手组织也只不过是噬王手下最不起眼的一支队伍。
那么究竟会是她的努力给噬王做了嫁衣,还是她成功集齐碎片获得新生?
不到最后,结局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姜守玉在内圈,他咬破手指开始在空中画着古老的符文,源源不断的波纹从令人看不真切的血色字符上浮现,最终汇聚成了一条路线。
它指向……这个大殿的正中央那尊冰雕塑像的位置。
冰雕是藤蔓形状的,体型并不大,比起碎片藏在其中,姜守玉更加相信冰雕是一个启动开关。
他收回路线指引,给周围的几人传音说道:“冰雕是机关,它应该能带我们找到碎片。”
闻言,白夜带着危复之和寂离率先朝那个方向走去。
在距离冰雕还有十步远的时候,侧面的面具人队伍忽然进行了偷袭。
他们手持弯刀如鬼魅般出现在三人身侧,寂离一个没注意就被划伤了胳膊。
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流淌,慢慢渗透进了佛珠内。
白夜立刻护了过去,一柄巨斧与他们厮杀了起来。
谢揽月很快加入战斗,手中千机扇猛然展开,扇面之上似有无数细小机关。
他轻旋扇柄,刹那间,数道银光自扇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竟是直接穿透了三名偷袭者的心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倒地的面具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些人的实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随着谢揽月成功杀掉三人,门内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其他两波人不着痕迹的隐蔽起来,在暗中观察。
白夜的神光巨斧斧光如电,精准劈砍在面具人的武器上,火花四溅,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彻大殿。
他的动作十分迅猛,面具人队伍中虽有强者试图以精妙身法躲避,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白夜预判,巨斧如影随形,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冰冷的大殿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寂离与危复之已经到了冰雕附近。
姜守玉和时渊也闪身过去,四人汇合。
姜守玉伸出手在冰雕上按住,随即旋转了七下。
七下过后,大殿内的右侧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暗门被打开,显露出一条甬道。
而这甬道恰好在先前那名老者所带领的那波人附近。
他们眼疾手快,飞速奔了进去。
时渊更快,他直接撕裂了空间以瞬息之势到达了甬道的尽头。
危复之拽着姜守玉和寂离,一手一个瞬移到了时渊身旁。
他们比那波人更快的到达了甬道的尽头,但这里很空荡,什么都没有。
姜守玉很快反应过来,“应该还有机关!”
他开始在这个空间内摸索起来,找机关。
而那波人已经追了过来。
危复之刚想要出手就被寂离按下了,“我来。”
他走上前,手腕上还带着刺痛,只是男人此刻没有了从前那股悲天悯人的神性,他手腕的佛珠被沁成了血色。
寂离摘下佛珠,挡在了身后众人之前。
那老者首当其冲,挥出一掌怒喝一声:“无能小辈,挡我者死!”
那老者的一掌,携带着浑厚的灵力与不容小觑的威势,如同山岳崩塌,向着寂离轰然而至。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寂离手中的佛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骤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整片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明。
佛光之中,蕴含着古老而纯粹的圣洁之力,它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汇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光壁,轻松地将那排山倒海般的掌风化解于无形。
老者瞳孔骤缩,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防御。
“你!你…你是何人!”
寂离不答,他目光很冷,沁了血的佛珠似乎愠怒起来,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每转一圈,其上的光芒便强盛一分,直至整串佛珠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金色光轮,将老者及其身后的众人团团围住。
“圣光轮,净污秽。”
在这光轮之下,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股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自光轮中溢出,至纯至净的力量散发出来。
那老者及面具人队伍被笼罩其中,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光轮内,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撕扯着他们肮脏的神魂,那是一种超越肉体的痛苦,由内撕裂的痛苦。
只见老者身形颤抖,仿佛被无数只无形之手从四面八方拉扯,他的面容因极度扭曲而显得狰狞。
周围的面具人亦是如此,他们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那是灵魂被撕裂净化前的绝望之声。
光轮之中,染上血色的佛光越来越亮,那几名老者在内的人哀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寂离没有心软的念头,方才这人一掌就用了八分力道,显然是想让他死。
对付这种人,他的悲悯不必存在。
圣光轮只会对心术不正且作恶多端的人产生影响。
他们的罪孽越是深重,神魂被撕扯的就越痛。
这边寂离拦下了这波人,姜守玉也成功找到了下一个机关。
他轻轻一按,又一道暗门出现。
危复之“啧”了一声,“搞这么多门,这秘境的主人是不是闲的时候就喜欢推门玩?”
时渊没说话,他抱着雪意,脚步一刻没停,又在眨眼间到了通道尽头。
这一次,里面不再是空荡的了,而是别有洞天。
在外解决完面具人和老者那波人的他们迅速赶来,众人齐聚在了一起。
墓室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满室辉煌。
金银玉器交相辉映,仙草灵株散发着淡淡荧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宝库之中。
“碎片在棺内,我来开棺,大家小心。”
姜守玉站在一尊雕龙刻凤的玉棺前,双手结印,秘术光芒在他指尖汇聚,缓缓探入棺盖之上繁复的符文之中。
“破!”
随着他一声低喝,棺盖轰然震动,一丝裂缝自边缘蔓延,露出了棺内深邃的黑暗。
正当众人屏息以待,准备一窥神器碎片真容之时,空气突然凝固,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自棺中汹涌而出,瞬间弥漫整个墓室。
一道虚幻的身影在棺上缓缓凝聚,那是墓主人的虚影,他一身铠甲威猛十足,
“擅闯者,死!”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自他掌心扩散,化作无数锋利的灵力刀刃,划破空气,向众人疾射而来。
时渊反应最快,他将雪意推进寂离怀里,随后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众人之前。
男人双掌平推,空间瞬间被撕裂,将那些灵力刀刃尽数吞噬于无形的空间裂缝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那冲击力依旧让众人感到一阵气血翻腾,脸色苍白。
虚影冷笑一声,手中凭空现出一柄古朴长剑,剑身流转着幽蓝光芒,仿佛能割裂虚空。
他缓缓举起长剑,剑尖直指众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压自剑尖喷薄而出,如同实质般压得空气都为之颤抖。
这股威压之下,空间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挤压,众人只觉胸口如压巨石,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时渊虽强,但在这股威压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他勉强支撑,双眸紧盯着那柄即将落下的长剑,周身神力疯狂涌动,试图抵抗这来自无上境界的绝对压制。
姜守玉等人更是狼狈,他们或跪倒在地,或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这威压直接压制住了他们,绝对的压制,他们连半分反击的力气都没有。
这墓主人,竟是个无上境界的大能!
传闻浮光界从未有过无上境界之人,却不曾想,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经有大能隐世葬于此地了。
寂离的佛光在这威压之下也黯淡了许多,他紧咬牙关,双手合十,默念经文,试图以佛力护住众人心脉。
但效果甚微,他的佛光轻易间就被墓主人的威压碾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抵抗都是无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