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衡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早就看穿你身上藏有机缘，乃是可造之材，但更重要的是，从你身上，为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君小七有些意外，师尊口中的“机缘”不会指着就是系统吧？
“我就说师尊不是为五斗米折腰之人，原来师尊是慧眼识天才，早就看出了我的潜力。”
“别误会，为师并没有看穿你身上隐藏的秘密，为师所指的机缘是气运。”玉无衡不敢提“系统”二字，轻抿了一口酒道。
他曾经窥探过她的识海，但那里迷雾笼罩，无法看清。
想来是系统蒙蔽了天机。
至于他提到的气运，早在招徒大典那一日，他就察觉到了。
不过她身上的气运，不是天道气运，而是黄道气运，凌驾在天道气运之上。
大家通常说的气运之子，便是指的天道气运。
黄道气运加身者，自万古以来，寥寥无几。
君小七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气运之子北墨辰，难道她也是天道的宠儿？
玉无衡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有一种生来就被黄道眷顾，而你就是传说中的那类人。”
“真正的气运之子。”
君小七疑惑道：“黄道？不是天道吗？”
玉无衡嗤笑一声：“在黄道面前，天道不值一提。”
“难怪我会干掉天道宠儿顾青柠。”君小七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不过要是自身不努力，就算有黄道气运加持，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玉无衡想要告诉君小七，她之所以能走到今日，靠的不仅仅是气运，还有她自身的努力。
君小七没想到气运还分黄道和天道，而她还是黄道的宠儿，既如此，那她定不会辜负这份幸运，要更努力走好每一步。
“师尊，弟子还有一点很是不解。”
玉无衡：“请说。”
君小七道：“既然你早就看出我有黄道气运加身，那你当初为何还要露出一副很嫌弃我的表情？”
记得招徒大典那日，她脱离天灵宗，要拜入仙云宗门下的时候，师尊眼神躲避，很怕被她缠上一样，让她脆弱幼小的心灵很是受伤。
“我要不这样做出这副表情，万一引起别人的注意怎么办？”玉无衡说出了当时的想法，他本想低调带她回宗，没想到她竟拿出一大笔灵石引诱他收徒。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此举就好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中丢了一块巨石，让场面一度失控，引起了激烈的争夺大战。
为了隐藏身份，也为了培养那五个逆徒自力更生的意识，他费尽心思给世人营造出仙云宗破落不堪，穷的揭不开的假象，他也不得不表现出被灵石迷乱心智的夸张表情。
不然，以他的修为，随便去荒古禁地挖几块宝，都能富得流油。
为了弟子们，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要是那五个逆徒知道他的苦心，会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话说那一日他舌战群儒，发挥出了九世以来最炸裂的演技。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君小七闻言，再也顾不上所谓的礼数了，宛如就要抓狂的小猫：“好啊，没想到清冷如仙，超凡出尘的师尊，竟也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你骗的弟子好苦啊。”
她还真以为师尊是为了灵石，才收她为徒的。
原来在招徒大典那日，他早就有了收她为徒的心思。
害她白费了那么多心机。
玉无衡淡笑回应道：“谬赞，谬赞。”
其实他每次想起招徒大典那日舌战群儒的画面，道心都要面临一次碎裂的危险。
当时但凡那些老家伙多说一句，注定会是血流成河的局面。
君小七很想暴揍他一顿，如果敢的话。
不过，这一刻笼罩在君小七心中的疑云，也终于得以消散。
见识过师尊的手段后，她一直想不通，师尊连七彩琉璃铃，许愿石这样的至宝都能寻来，那一般的宝物，岂不是唾手可得？
可仙云宗的情况，却是负债累累，穷的连像样的门都没有。
敢情穷只是师尊营造出的假象。
目的是为了穷养五位师兄，让他们自力更生，磨练心性。
五位师兄为了获得修炼资源，不得不置身陷境，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中不断成长，很快便用拳头战出了赫赫威名。
此路虽残忍，但无疑是使人成长最快的一条路。
就是不知道如果五位师兄知道真相，会不会心存怨怼。
“别怪为师狠心，你那五位师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要走的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傲立九天，必然要踏着血与骨，既然迟早要经历，不如早点适应游戏规则。”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修士的结局只有两种，一种是选择随遇而安，当温室里的花朵，成为他人的磨刀石，另一种是迎难而上，以强势的姿态将一切阻碍全部踩在脚底下。”
“只有成为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不希望我的弟子，空有凌云之志，却没有踏平九霄的实力和底气。”
这是玉无衡第一次表达对宋玄知，百里今歌等五位弟子所寄托的情感。
君小七微微一怔，原来师尊对五位师兄竟抱有这样的厚望，他们要是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师尊，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五位师兄吧？”不然，他们进出各大秘境历练，怎么可能次次安然无恙。
“没错，不过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我很少有机会出手。”玉无衡道，这些年他的确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不过，他之所以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们成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世是他最后一世轮回。
如果这一世无法安然渡过轮回生死九劫，他将永远泯灭在天地间。
如果这一天真的降临，他希望他的弟子，即便没有他这个师尊护道，也能踏上仙途，问鼎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