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大帐外面。
王初以监军正在专心写奏疏为名,成功拦截并送走两批前来拜访的官员。
他望着远去官员的背影吐槽:
“哼,这些人真势利眼,监军昏迷那些天也不见他们来探病,现在监军身体无恙了,却恨不得天天过来问安。”
他转身对卫兵们说:“监军严令,今日谁都不见,听明白没?”
士兵们集体称喏。
这时,半空中突然俯冲下一只猫头鹰。
它抓起王初的毛毡帽子扑棱一下飞走了。
“啊……小偷。”王初大叫。
“巡官?”士兵惊呼。
“叫我作甚,快去追那个小偷。”
侍卫们纷纷朝猫头鹰飞走的方向追出去。
王初紧跟其后。
这时,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溜进监军大帐。
王初跑出几十米,才恍然意识到不对。
全都走了,监军谁来守护?
他又大喊着将侍卫们全都叫回来。
他们刚回到监军大帐外面,猛然听见吐突士晔在房中发出一声尖锐爆鸣。
王初吓得疯狂拍门。
砰~砰~砰——
“监军,监军,你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吐突士晔的声音,音调还算平稳。
“刚才看到只老鼠,受到了惊吓,无事,你们再退远点,不要靠近大帐。”
王初奇怪,莫非监军遭人挟持?
“监军,下月为你叔父忌日,今年祭品是否准备青团?”
这是他和吐突士晔之间的暗语。
吐突士晔在里面回答:“今年不用青团,准备水晶糕,两份。”
王初疑惑,监军回答他没有危险,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他命令所有侍卫再往后退十米,在大帐外圈值守。
房间里吐突士晔羞得满脸通红,眼神幽怨地瞪着挡在门口的不速来客。
“你……你进来为何不敲门?”
刘异憋笑得满脸通红,一副即将缺氧晕厥的样子。
他本来远远瞧见王初拦截一波又一波拜访者,纯属好奇为何吐突士晔今日不见客。
于是便玩了一招声东击西,没想到进来后有意外惊喜。
他望着吐突士晔一身大红裙子,捂着肚子闷笑,上气不接下气。
“小割割,你这是……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吐突士晔上次被他诓得cosplay胡人少女后,自此打通任督二脉,在换装大佬的路上渐行渐远,一去不复返。
“刘异,你……你不许出去乱说。”
“绝对不说,但……哈哈哈哈,怎么办?还是觉得太惊讶了。”
吐突士晔见他这副样子,恨不得一头扎进雪堆里,将自己埋起来永世不再见人。
(# ̄▽ ̄#)
刘异见小割割满脸懊恼,哄道:
“衣服很漂亮,这个妆……”太惨不容睹,刘异昧着良心道:“很时尚,很新潮,潮的我快风湿了。”
吐突士晔尴尬的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扔件旧衣服丢他,杀伤力为零。
“你身体这么快养好了?”
“谢谢小割割送的各种补药,想好的慢都难。”
“何必言谢,你也救过我的命。”
“小割割,我今天来有事找你帮忙。”
吐突士晔回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次又是何事?”
“你帮我在要籍官那查几个人的资料。”
当吐突士晔听完他报的名字后,one愣one愣的。
“你为何要查他们?”
刘异神秘一笑:“有大用。”
吐突士晔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又有大用,上次你让我帮忙把密歇和毛台送出城也是如此说。”
“那俩小变态现在确实起到大用了。”
“何用?”
“赤心宰相唯一的儿子布兰喜欢密歇,如今他又回到了嗢没斯的部落,短期内赤心宰相不会跟嗢没斯分道扬镳。”
“但为何把毛台也送过去?”
刘异一脸坏笑:“为了增强布兰的游戏体验感。”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辽阔的塞北雪原上,天地山川经皑皑白雪反光,映衬得愈加明亮、壮丽。
空中一只威武霸气的草原雕在蓝天翱翔,张望。
突然,它一个俯冲之下,尖锐的利爪瞄准雪地上一只四处窜逃的野兔。
抓,摁,锁,一气呵成。
后方三匹快马飞驰而来。
其中一个胡人少年惊喜道:“这是第四只了。”
他歪头看向旁边马上的少女,问:
“密歇,我上次送给你的那只,怎么不见你带出来一起狩猎?”
密歇轻松回:“烤了啊,当天就烤了。”
旁边一个唐人长相的俊美少年补充:
“那鹰肉有点少,不够我们两个人吃,下次你再送送只肥点的吧。”
布兰目瞪舌挢。
那只金雕稀有,他可是整整训了一年啊,为了讨好密歇才忍痛割爱。
怎么会这样?
他不能责备密歇,于是将满腔愤懑发泄到唐人少年身上。
布兰大声质问:“你为何要吃金雕?”
毛台一本正经地回:“因为刘异养的那只雪鸮不让吃啊。”
刘异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只呆萌的雪鸮,胖乎乎的很有肉。
毛台每次看见都喜欢得直流口水,已经被刘异禁止靠近那只大鸟。
布兰望着毛台,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他听说密歇回到嗢没斯部落,不顾父亲的劝阻,眼巴巴过来看望她。
却发现密歇身边多了个蠢笨的小唐人。
每次与少年对话,不出三句就会让他抓狂。
布兰看着毛台,阴阳道:
“你都没发现,我们中有一个人是多余的吗?”
毛台左右看看,视线回到布兰身上,语气诚恳地安慰:
“我们没嫌你的意思。”
密歇也真诚道:“布兰,你别太自卑。”
布兰深呼吸,免得被他俩气死。
他觉得理解能力差,在密歇身上可以叫天真,放毛台身上那就是愚蠢。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三个人烤野兔时,布兰看到密歇和毛台在明明有四只的情况下,还非要争抢一只,彻底无语。
他将自己烤好的兔子递给密歇。
“我的全给你。”
密歇看了一眼:“不要,我要毛台的。”
毛台护食,将刚烤好的兔子藏在身后。
“不给,上次你就欠我一只鸡腿了。”
密歇反驳:“那次不算,那只鸡腿最后被刘大拿抢走了,我也没吃到。”
“算,是你从我手里抢的。”
“不算。”
“算。”
……
两只小斗鸡无限循环互啄,对话内容毫无营养。
布兰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觉得今天必须说清楚。
他拉过密歇,满脸深情表白:
“密歇,你知道吗?我从小便喜欢上你了。”
毛台嘴巴惊得能塞个鸡蛋。
“你偷看密歇小便作甚?”
密歇愤怒地瞪布兰,逼问:“到底是哪次?你真没礼貌。”
布兰要疯了,这个打岔差到十万八千里。
他换了一个表达方式,更为直接。
“密歇,我在说我喜欢你,想娶你。”
密歇眨巴眨巴眼睛,回:
“可我喜欢毛台啊。”
毛台眨巴眨巴眼睛,回:
“可我还得回去盖道观啊,要不你们俩跟我一起回去吧,道观盖的大点,肯定住得下三个人。”
布兰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