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在这打架啊?”
刘异一个没看住,二哈兄弟嗖地一下就冲了进去。
真正撒手没。
“槽,你俩长脑子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吗?”刘异大喊。
郑言惊讶:“他俩为何这么兴奋?”
“遛得不够啊,以后得上强度。”
刘异无奈也跟着走进去。
郑言摇头叹息:
“可我是读书人呐。”
说罢,他也兴致勃勃走进去。
离门口十几丈远的地方,两伙人正打得热火朝天。
一伙人穿黑衣,一伙穿青衣。
穿黑衣的人不断朝青衣人身后那三个穿华服的两男一女冲锋。
两男一女傻愣愣干站在那,既不战斗,也不跑。
一个穿青衣的大胡子回头提醒:
“我们替你挡着,你们仨倒是跑啊。”
“往哪跑?”高个男子问。
“往门口跑啊。”
“哪边是门?”
大胡子男整个人都无语了。
“后头,你身后才是门。”
“哦……”
高个男子抓起身旁的矮个青年与黄裙少女,一手拉一个,扭头往后跑。
他们眼看就要跑到门口,与直冲进来的二哈兄弟撞个满怀。
“啊呦……”
“哎呀……”
穿杏黄裙的少女一个不稳,被直接撞倒。
穿圆领缺胯袍的两人身体摇晃一下,最终站住,却被嗢没斯和阿历支抓起前襟拔开,往后推去。
清除障碍后,二哈兄弟继续往前跑,到前面直接加入战局。
他们也不知道该帮谁,就是想打架。
谁凶打谁。
被二哈推出去的两人又分别撞上后面的刘异和郑言。
刘异接着矮个男子将他扶正。
对方揉着额头与他四目相对。
刘异惊讶:“是你?”
对方也认出了他,兴奋喊道:
“刘小偷?”
“你别随李骗子乱叫啊,我全名叫刘异。”
怀里的矮个子眨眨呆萌的大眼睛,露出欣喜表情。
“王兄,你朋友刘异在这。”
旁边被郑言接住的高个子男子转头,看到刘异如见救星。
他甩开郑言,激动得就要扑上来。
被刘异伸直手臂,拒止在一米之外。
“琼俊,怎么到哪都有你?”
这俩穿华服男装的正是光王李怡和他妹妹安平公主。
刚才被撞倒在地的黄裙女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来搀扶自己。
唉,大唐男人太不礼貌了。
她只好坚强地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向李怡。
“恩公,你没受伤吧?”
李怡结结巴巴地回:
“没没没……事,是安平救的你。”
“恩公,我们快走吧。”
“我,我有朋友在这。”
郑言见女子过来,他下意识退后一步。
刘异两条眉毛挑了挑,以嘲笑语气问李怡:
“她叫你恩公,怎么,英雄救美了?”
“不是我。”
李怡红脸否认,拉过妹妹,“是她啦。”
李安平隔着幞头搔了搔脑袋,解释:
“我一进来就看到几名黑衣人围着小娘子调戏,我喊了半天都没人来救,只好自己上了。”
李怡结结巴巴地补充:
“我我我只好帮他了,可我也打不过呀,幸好又来了一群蓝衣人相助我们。”
黄裙女子真诚道:
“对我来说,你们二位都是救命恩人,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矮个抢答:“我叫李安平,我兄长叫李怡,你呢?”
“仇晴儿。”
刘异摸着鼻子坏笑,往远处指指:
“所以打架的那两伙人你们都不认识?”
三个人均摇头否认。
“哈,真好,我看他们对线能力都不太行啊,我去助助阵。”
刘异说罢一转身,噌地跳出三丈外,也加入战局。
他朝嗢没斯和阿历支大喊:
“别管黑的蓝的,一起揍。”
本来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变成三方混战。
最后加入战局的这三人,嗢没斯和阿历支不算能打,但因为心里有邪火,打起来完全不要命,光气势就够吓人的。
刘异则属于身手敏捷,出手狠辣型。
凡被他抓住的人,嘁哧咔嚓就是一通分筋错骨手。
这院里除了噼噼啪啪声外,又多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郑言在远处看着轻声自语:
“看来不用我出手帮忙了。”
黄裙女子看得微微蹙眉,太凶残了。
李安平嘴巴不停惊叹:
“他很勇猛啊!”
“哇,他又撂倒一个。”
双方之前打半天也没受多重的伤,刘异他们仨一加入战局,那两伙人全挂彩了。
黑衣人和青衣人最后默契对视一眼,纷纷往院子深处跑。
“你们哪里走?”
嗢没斯和阿历支起步要追,但没起来。
刘异在他俩身后,以双手分别搭在二哈的肩膀上,发力定住他们。
“不要追了,以防有埋伏。”
他们仨又返回到拱门口。
刘异对杏黄裙女子挑眉轻笑,问:
“我如今也变成你救命恩人了,不问我叫什么吗?”
“敢问……”
“别问,问我也不告诉你,我承认你很美,但我心里只有党和人民。”
“……”
黄裙女子彻底无语了,这人太不要脸了。
李安平发出噗噗的漏气声。
她笑够了对女子说:
“他叫刘异,你也可以叫他刘小偷。”
刘异一把薅过李怡。
“管管你妹妹,否则我揍她了。”
他又朝后面几人说:
“咱们还是去前院大殿吧,这边太偏僻了,不安全。”
说罢,他勒着李怡的脖子走在最前面。
与后面拉开一小段距离后,刘异小声提醒:
“那女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
“亚里士多德的妹妹,珍妮玛事多,冲你来的。”
“啥?”
两伙人在寺院打架,结果连半个拉架的僧人都没看见,肯定有猫腻。
看李怡和李安平的装束,应该也是出来踏青的。
但那黄裙女人装束明显不像来郊游。
礼佛?也不可能啊。
长安城里那么多寺庙,一个孤女子礼佛至于来这种地方吗?
李怡一脸呆萌地问:
“冲我来的,不会吧?”
刘异虚晃一拳打他肚子上。
“你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你这个骗子,你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为何装结巴?”
他附身过来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装二十年了。”
“槽,真的假的?”
青衣人与黑衣人跑到后院尽头,纷纷翻墙跳出香积寺。
他们在寺院外围大口喘着粗气。
“哪来的一群疯子搅局啊?”
“谁帮我把胳膊接上。”
“还有我的脚踝。”
“咱们戏没演完没问题吧?”
“先回去复命吧。”
两伙人接完胳膊腿,又简单包扎一下,走向寺院后面的枫树林。
林荫道上停着一辆马车。
众人走到车厢侧面躬身施礼,齐声喊:
“马公。”
车帘没有掀开,里面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问:
“结果如何?”
为首一名黑衣人恭敬回道:
“他反应迟钝,身上应该没有功夫。”
“那就好,他曾一个人在外云游没让护卫相陪,我最担心他身怀武功,如此看来傻子可能真是无知者无畏,剩下的事就交给晴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