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张家兄弟每人拎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走进来。
王会看清那几个昏迷人的脸,神情忽然变得激动。
“你们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他生有五子二女,最大的十九,最小的才五岁。
如今全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王会看向刘异,焦急道:
“我家小儿们与这件事并无牵扯。”
刘异没理他,让张家兄弟将王会的孩子们弄醒。
张虎询问兄弟们:
“怎么解拘拏儿之毒?”
张豹信口答道:
“灌点童子尿吧,一口提神,两口还魂,据说童子尿能解百毒。”
“上哪找童子去?”
兄弟几个集体转头,眼神齐刷刷瞄向自家老四张熊。
男德天花板张熊脸色尴尬涨红,却只敢粗声吼几个弟弟:
“张狼、张狐、张犬、张鼠,你们想死吗?”
刘异、孙艳艳在后面憋笑,张熊绝对可以凭本事光棍到老。
老光棍不愿意配合制造解药,众人又把目光扫向另外一株奇葩。
毛台搔搔脑袋,歉意回道:
“我倒是愿意,可我现在没感觉啊,要不你们先等等,我多喝点水慢慢现积攒。”
密歇疑惑:“为何要这么麻烦?直接每人砍掉一只手不就醒了。”
她指指王会,说:
“他刚才也没解毒,就是疼醒的。”
张狼深以为然,就要动手开砍,被刘异出声制止。
“不能砍,那样等会剥皮就不是整张了。”
王会扭头惊悚地看向刘异,什么剥皮?
“那怎么办?”密羯问。
“十指连心,毛台,你去庖屋找找有没有铁签子,扎他们十指。”
不多时,屋里先后响起:
“哎呦!”
“哎呀,疼!”
的惊呼。
王会的七名子女全部苏醒。
他们勉强支撑坐起,经过短暂迷茫后,惊恐地打量屋里的一群陌生人。
“你们是谁?”
问话的是王会大儿子王霖。
张鼠走过去,将王霖摁在地上,以武松打虎的架势,啪啪一顿暴击。
“鸟地,谁让你随便开口的?”
几个大逼兜之后,王霖彻底老实了。
张鼠起来,指了指对面的大花脸对王家七子女威胁:
“都不许出声,否则也在你们脸上雕王八。”
七人顺着张鼠手指的方向望去。
他们看见四丈外的地上跪坐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
“啊……好吓人。”
“那……那好像是阿耶。”
“呜呜呜,阿耶,你怎么变这样了?”
王大将军的子女们终于认出对面那张do脸没do好的毁容者身份。
王会怒视刘异,咬牙切齿问道:
“你想用我子女的性命来威胁我吗?你做梦。”
刘异挑挑眉,走到他前面,淡定说道:
“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招或不招,我都会帮你少走几十年弯路,今晚直接送你去投胎,走奈何桥贵宾通道。”
王会冷笑,语气坚决道:
“我刚才就料到你会杀我灭口,既然怎样都是死,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答案。”
刘异啧啧摇头,遇到傻子了。
他转而四下打量王会的这间屋子。
王宅的主屋很大,足有七十多平。
摆设也异常精致,除了屏风、床榻、桌椅,墙上还挂了诸多字画。
刘异扫描了一圈后评价:
“这房子真不错,以前的主人叫张子良吧?那你知道在张子良以前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王会感觉刘异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刘异问话目的,不过这个问题是他可以回答的。
王会:“好像是位宗室。”
刘异轻轻颔首。
“不错,是位宗室,这房子更早之前的主人是位节度使。张子良年轻时曾在那节度使帐下做过牙将。据说张子良做牙将期间,对节度使唯命是从,节度使因此对他很是信任,于是张子良便利用这份信任巧言令色蛊惑节度使造反。”
王会问:“你说的是镇海节度使李锜?”
刘异点头,继续说:
“李锜也是个棒槌,竟真听信张子良的忽悠,准备起兵谋逆。这时张子良忽然撕掉伪装,转而擒拿李锜父子向朝廷邀功。最后李锜因为谋逆全家男丁被诛,而张子良却因为平叛有功受到封赏。”
王会微微错愕。
三十多年前,他还未入仕,并不清楚张子良与李锜的恩怨。
刘异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意欲何为?何必扯这些不相干的。”
“不相干吗?平乱之后张子良官运亨通,据说前些年已经做到了吏部侍郎。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侍郎位高权重,离封侯拜相也只是一步之遥,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全家一百零九口,一夜之间被人活活剥皮,啧啧,真是可怜。”
刘异指着王会所在的位置,说:
“搞不好你现在跪的地方就是他受害那晚跪过的。”
听到这个房间可能发生过活剥人皮,密羯、毛台满脸兴奋。
两人开始争论回鹘和大唐哪里剥皮手艺更好。
常年闯江湖的张家兄弟和孙艳艳、第五甲,他们神色如常,江湖人见过的骇人手段太多了。
王会的七个孩子被吓得战战兢兢,不住环视房间各处。
王会没好气地问:
“刘异,你休要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会怕吗?”
刘异一脸阴笑。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我阿耶,你的下场只会比张子良更惨。”
刘异来长安后,曾跟人打听过当年追杀过老爹的张子良。
他本想替老爹报仇的,却被告知三年前的一个夜里,张子良全家遭遇灭门,悉数惨死。
刘异当即明白是李归干的,他亲自了解了旧怨。
“你阿耶是谁?”王会狐疑问道。
张家兄弟也一脸不解,小异为何会突然提起死去的刘根生。
“不重要。王大将军,我即便要剥你的皮,也会将你留到最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七名儿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你面前痛苦哀嚎。”
四丈外王会的七名儿女被吓得哇哇大哭。
他最宠爱的次子王泽呜咽着哀求:
“阿耶,他到底要问你什么,你若知道,赶快告诉他们啊,我求求你了。”
他十一岁的女儿抽泣着说:
“阿耶,孩儿不想死,你救救我们啊。”
他的几个孩子痛哭着抱成一团。
王会听得心力交瘁,却咬紧牙关没有松口。
刘异眼珠一转,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似笑非笑问道:
“王大将军,你经历过比死亡更恐怖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