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凌霄宝殿,众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白沙道:“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上天见到玉皇大帝,他还亲自封我做神将,真是不枉我跟着殿下修行千年啊。”
巡夜道:“是呀,想当初咱们几个,跟着殿下可没少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和那怕猫鼠似的,但凡听见天庭二字都得抖三抖……”
吓得嘉应嘉佑赶紧捂他嘴。
嘉应骂道:“死夜叉,天庭重地,怎么也口无遮拦的?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嘉佑道:“就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吧,你是不是最近皮紧得慌,又想念殿下的赏赐了?”
睚眦道:“本殿下今天确实高兴,少不得要成全你这小小的心愿。”
“别呀,殿下,小的刚得了玉帝的赏赐,您那份还是留给别人吧。”巡夜想想也是后怕,赶紧打着哈哈:“我也是一时高兴过了头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等落下云头,到达东海之畔,巫支祁求妈祖和水阙仙班众神做见状,拜睚眦为师。
他并不会世俗礼仪那一套,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选择了最郑重的方式:“徒儿拜见师父,谢谢师父再造之恩。”
睚眦将他扶起,两人也算是就此结下师徒关系。
至此,所有前事就告一段落。
东海龙宫。
蚌妃、萱妃等早就准备好了宴席,恰逢东海龙王寿诞,虽然她们还不知道册封的事,但东海捉住巫支祁的大功是肯定没跑的,所以这次宴会异常盛大。
凡是沾亲带故的龙族、有头有脸的水族大臣、互相交好的神仙真人全都闻讯而来,就等着睚眦和狴犴衣锦荣归,共同庆贺。
珍妃和蚌妃被女眷们围在中央,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将二人称作“圣鲤夫人”“含珠仙子”,后来就喊开了。
正说笑,突然就有虾兵飞奔来报:“喜报!喜报!小的们刚刚得到消息,玉帝已经册封二殿下为镇海神君,四殿下为宪章神。”
珍妃、蚌妃、萱妃、金蟹王后闻言真是喜极而泣,宾客又少不得围上来好一番恭维贺喜。
不多时,又有蟹将通报:“回来了!龙王和二位殿下都回来了!”
喜得一众亲眷赶紧迎出来,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候。
又等了好片刻,才见父子几人的身形出现在龙宫大门外。
因为进化成应龙和玉帝的敕封,睚眦一身金甲变得更加的华彩夺目,神威更甚的同时又平添一种祥瑞之气。
狴犴则是更加威风肃穆,仿佛只要注视着他,心中就无法编造任何的谎言。
众人忍不住一齐参拜:“拜见镇海神君,见过宪章神。”
睚眦和狴犴都说不必如此客气,众人又欣然将兄弟俩簇拥着入席。
这才有人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巫支祁,还唬了一跳:“这这这…”
睚眦解释道:“过去的事,玉帝已经有了处置,他已经是我的徒弟,不再是水怪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巫支祁也是心思灵巧,察言观色,早看出了珍妃和蚌妃的身份,于是趁着二人关注着自己,赶紧上前拜见。
蚌妃对这个差点掳走自己加以非礼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倒是珍妃忍不住为儿子感到骄傲,亲自扶他起来,还给了见面礼。
睚眦找了一圈,问蚌妃道:“我师父呢?你没有去花果山下请帖吗?”
蚌妃道:“请了的,臣妾怎么可能会忘了他老人家?我是亲自去请的,只是他大概清修惯了,不喜欢这种场合,拒绝了我的邀请。”
睚眦点点头不再多言。
毕竟是龙王的寿宴,总算大家还没有忘了他这个老寿星。
若论年龄,只怕是敖广自己也记不清几岁了,寿宴也就是图个热闹。
逢此盛事,宾客们少不得纷纷奉上礼物,奇珍异宝、仙草灵芝真是多不胜数。
睚眦瞄了一圈,只记住了南海龙王送的暖玉床和北海龙王送的鲛纱月锦,特意嘱咐负责登记的仆从要单独放置。
仆从连忙分出几个,干脆将东西先给睚眦送到寝宫去了。
整个东海龙宫,欢欢喜喜,歌舞升平,一直热闹到深夜才终于散会。
蚌妃看着寝宫多出来的东西,忍不住担忧的问道:“殿下,你要这个玉床做什么?它虽精美,却是窄了太多,难道说殿下嫌弃臣妾了,要自己单独住吗?”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睚眦道:“这是我给我师父留的,我之前就想给他换个床,一直不得空,这下不是正好吗?”
蚌妃这才笑道:“原来是这样。”
孕妇本就容易多思,见睚眦一步步走到如今,蚌妃替他高兴的同时,难免担心睚眦生出嫌弃自己的想法。
神龙本来就是极致风流的存在,真的会为一颗小草放弃整座花园吗?
更别说她如今怀着身孕,身段远不如从前曼妙纤细,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灵动的跳舞了。
睚眦从前也是有很多妃子的,真就是翻版老龙王的模样,只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只有蚌妃一个。
珍妃求龙王做主安排睚眦娶回蚌妃,也是担心儿子闹得太不像话,有蚌妃在,也免得那些小妃子折腾出乱子。
自从睚眦修炼乾坤大法走火入魔,大伤元气之后,才逐渐把那些风流韵事看淡和那些小妃子们疏远了。
这些年的时光对蚌妃来说真的好像是一场梦,美好得一点都不真实,她心想,苍天呀,如果真的是梦,请让我一直沉醉下去,千万不要醒来啊。
蚌妃想着想着,感觉好像有一双手将她的心死死攥住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前些年殿下是因为要忙着修炼,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如今终于大功告成,那些小妖精还不上赶着缠上来呀?
睚眦感觉她心不在焉的,问道:“怎么了?可是筹备宴会太劳累了?以后这些事交给手下人去做就行了,你略微盯着些,不出大错就行了。”
蚌妃摇摇头,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贪恋的汲取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殿下,你总这么宠着臣妾,都要把臣妾纵容坏了,臣妾只要想着,有一天殿下会变得不再如此宠爱臣妾,臣妾的心都快要碎了。”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睚眦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向你保证,你对我来说,永远都是最特别,从前许多事是我对不住你,但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