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他再嘴贱我亲自一针一线帮你给他嘴缝上,一笔一划再绣上傻逼俩字。”
凌越大手再次拍在男人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死狗一样的烂人,保证道:“我无聊的时候学过十字绣,你还不放心我手艺?”
刑冥遇眉目深沉,浑身上下给人一种阎罗王附体的恐怖感,气场太过强大。
凌越已经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并且精准找到了姜千寻的号码。
刑冥遇就是个疯狗。
以前在军队里便如此,别人打架下狠手都是打得对方跪地求饶算完事儿,他下死手打得对方半死不活根本没机会开口求饶都完事儿不了。
也只有女人能治一治他这狗脾气了。
拨通后,凌越直接道:“你是那个谁吗?”
大庭广众,他不好直接叫嫂子,更不好连名带姓的叫,人多口杂,再惹出更多的是非不好收场。
“世纪中心附近的樽会所,麻烦过来一趟,刑冥遇因为你跟人打架,快过来我跪谢了,要闹出人命了。”
凌越夸大其词的说完,就按了挂断。
抬眸间给了兄弟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说,我助攻只能助攻到这儿了。
“收收脾气,世纪中心距离这里可不太远。”
凌越说完,给了旁边待命的保镖一个冷厉眼神。
保镖训练有素,也是熟练工种了,开始收拾着满地是血和大牙的烂摊子,跟菜市场的卖鱼摊有的一拼。
120救护车很快来到,该抬上车的抬上车。
大门口封锁,但凡在大厅里目睹了这一幕的,都检查了手机里是否留有视频与照片。
姜千寻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上了出租车。
来电显示是刑冥遇的手机打过来的,听声音却是那个在瀚理大酒店包厢见过的……叫凌越的。
“师傅,麻烦前面掉头,去樽会所。”
她很疑惑,刑冥遇那种威严矜贵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别人动手打架?
无论是看脸,还是身份,他都像极了一个情绪稳定的人,面对她的拒绝,都能妥善温柔的处理好。
对方到底说了什么,能惹怒他动起手来?
司机师傅很快在前方掉头,出租车来到了阴森森但高级感门面的樽会所。
不同于其他会所的金碧辉煌,这里装修简约大气,但冷冰冰的就不像是人间。
恍恍惚惚的,姜千寻有一种进了现代社会阎罗殿的既视感。
保洁在擦地,边擦地边消毒。
姜千寻在等电梯,转头随口问道:“刚才这里打架了?”
“是啊!”保洁皱起眉毛,小声说:“这些富家子弟可惹不得的,他们爸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出他们。小姑娘,阿姨告诉你啊,上去可得小心点,跟朋友们聚餐玩玩可以,别乱走啊,尤其别去高的楼层,那是地府。”
正要去99层的姜千寻:“……”
电梯来了,姜千寻心里有几分担心的走进去。
还能听到保洁阿姨的小声吐槽:“哎,刚才那满地血想起来我就头晕,牙都打掉了两颗……”
牙都打掉了两颗?
姜千寻来到99层,这会所规模很大,会员都是有身份的人,各人有个人包下的楼层和房间,平时哪怕不来消遣,也没有其他人会上来他这一层。
凌越等在外头,一抬眼看见来人,一脸担心自己兄弟情况的说:“来的还挺快,快进去,人家好歹是为你出的头动的手,都受伤了……”
说着,已经替姜千寻打开了包厢的大门。
姜千寻拎着电脑包走进去。
刑冥遇坐在一排沙发的中间位置,双腿修长,宽肩窄腰,精致得无可挑剔。
甚至不像是个真人。
“你……没事吧?”
她走过去,先把手上的电脑包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刑冥遇抬起眸子,嗓音很低:“没什么事。”
姜千寻听到保洁说楼下地上都是血,凌越刚才在门口也说都受伤了,她先是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脸,完好无损。
脖子上除了喉结是喝酒的缘故有些红,其他地方也没破皮。
至于身体上……姜千寻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纽扣松散着,领带甚至都没歪,规整严谨,看上去依旧是禁欲严肃的模样。
这副样子,神情里除了几分酒后的醉意,直接送去会议桌上开会都不成问题。
“……受伤的不是你?”
姜千寻如此自言自语的说着,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来的一路上,姜千寻都提着一口气。
刑冥遇墨眸瞥过去,许是醉酒的缘故,淡淡道:“你没有检查过,就断定了我没有受伤?”
“……”
姜千寻看过去,意思是,他受伤了吗?
男人西装革履坐在那里,脸确实没问题,穿着衣服的身体是否有问题,她总不能当场扒了检查。
那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有手了。
姜千寻顺着他的手臂往下看,右手没事,至于左手那边……修长大手呈现微微攥拳的状态,食指连接着手背的突起的骨节,破了一小块皮,出了血。
“有药箱吗?我给你包扎一下?”
姜千寻看着男人,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在腹诽,那么小的一个伤口,贴个创口贴感觉都显得很矫情了。
刑冥遇并没抬头,俊脸冷沉,看到身旁的女人说完就起身去找药箱了。
这包厢太大,她遍寻不到,只好打电话给服务人员。
服务人员也不敢轻易上来这99层,接完电话,就请示了刚好路过的凌越:“凌总,99层要医药箱,我现在送上去?”
“医药箱?”凌越皱了皱眉,十分诧异。
不就是手背上破了点皮吗?军队混的那些年,出任务中过子弹也没见娇气成这个德行啊。
凌越看了看那琳琅满目都差不多都能做手术的医药箱,扒拉了两下,找了片创口贴:“就这个了。”
姜千寻拿到创口贴的时候,无语了,觉得既不合理又还算合理。
那伤口别说对于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倘若是她,一个创口贴也足够了。
回到沙发这边来,姜千寻撕开了创口贴,拿过面前男人那只大手,对准那指甲盖大的破皮的地方,就要贴上去。
“不消毒就包扎,确定不会捂出问题?”男人分外低哑的嗓音在她面前疑惑响起。
姜千寻弯着腰低头附身在男人的面前,听到这话,所有动作一下子顿住。
矫情怎么还升级了呢?
不过她很清醒的知道,人在酒后人格会变,俗称耍酒疯。
刑冥遇这个突然娇气的模样显然不属于耍酒疯的范畴,但也接近了。
她抬眸,叹息道:“人家只送来一个创口贴,说明不是药箱紧缺,就是觉得你伤口的问题不大。如果我再次打电话硬要药箱……有些不适合了吧?”
楼下大厅据说不少的血,还有牙齿,姜千寻可以想象得到,受伤那人在救护车来之前得消耗掉多少药箱里的东西。
眼前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但破皮的地方真的很小。
刑冥遇本身喝了不少的酒,被嫉妒和愤怒冲昏头脑,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现在她对他的毫不关心,反倒让他清醒过来不少,他望着眼前的女人,淡淡道:“你走吧。”
姜千寻眼睛一抬,从刑冥遇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失望。
“操!真他妈的辣眼睛啊!”
门口始终被无视,但依旧安静吃瓜观看了半天的凌越,关上门后小声骂骂咧咧的吐槽起来。
他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徐礼打来的,接起后那边问:“什么情况?听说刑二跟人在你会所打架?他没事吧?他怎么样了?哪个傻逼找不痛快,我这就去医院往他血上撒点盐!”
“你问刑冥遇怎么样吗?你二哥已经不是你以前的木头二哥了。”
凌越根据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客观评价道:“现在的他,世风日下,伤风败俗,不堪入耳,荒淫无耻……”
那边听电话的徐礼徐奉两兄弟就悟了,然后更客观的出言讽刺道:“说的就像你不想跟喜欢的人伤风败俗荒淫无耻似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凌越怒道:“你大爷的——嘟嘟!”
徐家兄弟俩已经机智的赶紧挂了!绝对不挨骂一点儿!
包厢里面。
姜千寻琢磨着是不是得拿手机打开美团,订个消毒水什么的送来?
可是那得多久,最起码半个小时过去了。
面前的男人优雅矜贵,但仗着这点小伤为难她的模样,让她皱了皱眉,很想怼一句:“要不要给你打个120送急诊?”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当眼前这男人是路见不平为她拔刀相助的一个朋友。
路上见到猫猫狗狗受伤了,都得想办法送去简单救治处理一下,何况是个大活人。
姜千寻想通了,嗯……是这个道理。
然后,她突然抬起眼睫毛说道:“这是我以前看到过的土方法,说是口水里含有一些唾液淀粉酶和溶菌酶,可以起到轻微杀菌的作用,但含量较小,炎症是消除不了的,你回头实在不放心,去吃点消炎药。”
说完,姜千寻也没墨迹,低头含住了他手上那小伤口。
刑冥遇低头看姜千寻,浑身上下瞬间绷得像是岩石,她的唇瓣很软,口腔里很热,紧紧包裹着他的指关节,来回的吮,用力的吸。
姜千寻心无旁骛,怕消毒的不均匀,还用软热灵活的舌尖来回地舔了两下。
那股骚动……
“哼…”
刑冥遇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舌尖舔伤口,被这股温热软嫩的触感弄出了声。
他的理智本就被愤怒和酒精麻痹,现在身体舒服的眼眶发热,视线也失焦了般开始发昏,眼前的女孩弯腰蹲在他面前,这个角度……他想心思不龌龊都难。
眼前这个,确实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也许是男人本性,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有些事情就是会无师自通,他知道男女之间的快乐,可以用到嘴。
包厢里这么安静,姜千寻自然也听见了那声音异常。
她为了不尴尬,装傻的只能继续来了两下,然后拿过创口贴,给他妥帖的贴上了。
男人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气息,有酒精的味道,也有荷尔蒙迸发出来的味道。
姜千寻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站起身时,瞥了一眼男人西裤下,那已经鼓起的形状。
“可以了吗,我这也算是谢过了你为我出头跟人大打出手……”
实际上她觉得心跳有些乱,脸也有点热,如坠云雾的头脑发昏,不知道是不是这包厢里太闷,按理说空间这么大,不会闷热。
姜千寻拿上了手提电脑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凌越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贵公子,这会儿在一楼鬼鬼祟祟的看向走出了会所大门口的姜千寻。
他身旁是守盆栽待二嫂的赶来吃瓜的徐家两兄弟。
凌越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你们二哥也不行啊,这是没得手,还是身体太差时间就这么短?”
三人上楼,徐奉已婚人士最近很虚很有经验,对前台吩咐:“叫人炖点汤送上来,要大补的,最好补得不发泄得爆炸的那种。”
前台几个小姑娘:“……”
见电梯门快关上了,徐奉小声道:“给你们老板凌越喝的,他不太行。”
凌越在电梯里还不知道被人黑了一把,等徐奉进来,三人哥仨好的上楼去。
推开包厢门,就看到一道挺拔悍利的身形坐在那里,指间是一支刚点燃没多久的香烟。
刑冥遇慵懒地靠在黑色沙发里,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敞开,面容冷漠严肃又幽深欲色浓重。
他领带扯松了,喉结滚动。
哥仨一低头,看到男人那恐怖隆起的轮廓。
妈的,本来是想上来看笑话的,结果对比之下突然的就自卑了。
徐奉不敢置信:“二哥,都是自家人,你说实话你吃什么长大的?菜市场最大个儿的杏鲍菇?还是化肥打小一把一把抓着当零食塞嘴里吃?”
刑冥遇额头突起的青筋直跳,拧眉道:“滚。”
姜千寻回了家后,冲了个淋浴,穿好睡衣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想了想肚子里的孩子,周一就要求检查拍b超,不知道两个宝宝在肚子里分别是什么姿势?
也想了想自找苦吃的赵稀,打开手机,看了一圈舆论对赵稀的痛骂谴责。
接着又强迫自己想了想兰姨越来越精湛的厨艺……
闭上眼睛,蒙上被子,只要不去刻意想别的,她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个可怕的东西。
怪兽一样。
被子里很闷,很热,很黑,她无语的问自己:“姜千寻,你怎么这么色……再想下去,脑子里要长蘑菇了……”
姜千寻全身都是软绵绵的,热乎乎的,当晚睡觉梦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画面。
就连次日早晨兰姨小声在她床边问她:“千寻,早餐你想吃什么啊,我要出去买菜啦……”
“杏……鲍菇……”女孩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流口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