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冥遇去取了一件男士衬衫过来,解开扣子,完全不熟练的脱掉她身上那件被他拉坏掉的小吊带。
大手抓着这小吊带,他皱了皱眉,一小块布,遮得住什么?
怀孕后她的胸那里二次发育,鼓鼓囊囊,根本包不住,他也是一低头看了就眼热、喉咙烧。
里面的bra倒没什么问题,刚刚也推上去拽下来的,肩部带子很结实。
姜千寻坐在那里,任由他伺候着脱掉脏的衣服,再穿上干净清爽的男士衬衫。
身上也到处都擦干净了。
她心里憋着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气愤,被伺候也别扭,不被伺候还觉得吃亏。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床单没脏,将就一宿,嗯?”男人把她抱过来,打算盖上被子,让她好好睡一觉。
“可是我感觉还是没擦干净……”
她说出口这句话,脸色抑制不住的发红发烫。
倒不是有意为难刑冥遇,一低头间,就能闻到身上散发着一股类似栗子花或石楠花的味道……
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不言而喻。
很浓烈的一股味道。
男人英俊冷毅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耐,十分平静吗,安抚道:“那我再给你擦一遍,嗯?”
在征询她的意见,担心擅自做主后,万一她又发火。
今晚本就睡眠极少,再生气,对她本身和胎儿都不太好。
她皱皱眉说:“还要再擦…两次!”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使唤这个矜贵的一看就不会做这些的男人。
刑冥遇很快地拿了热毛巾再给她擦,小腹那里平坦中有些微微的鼓起,还不算隆起的显怀。
也只有这个时候肉眼近距离看,才能看到不一样的变化。
男人折叠好热毛巾,动作很轻,反复来回轻轻的擦拭,不想惊动里面的宝宝,又担心擦得女孩不满意。
“我还是抱你去冲个澡?”
刑冥遇低头看着她白嫩小腹,还能呼吸到属于他发泄的淡淡的味道,喉咙动了动,嗓音哑得更厉害了。
“不用了…已经闻不到了。”
姜千寻只好这样说。
“那其他地方呢,自己擦?”男人盯着她湿漉漉恨不得把他看死的眼睛,耐着性子问:“还是我来?”
其他地方指的是哪里,姜千寻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今天穿的平底皮鞋,半身裙,里面套着打底的黑色裤袜,丝袜一样。
姜千寻刚才还不觉得哪里不妥,现在觉得被他再照顾,就是再被他占更多便宜。
刑冥遇伫立在大床边上,表情平静,无声的低笑了声,看着姜千寻蒙起被子,裹着自己,转过身去。
她手里是从他手上夺走的那条热毛巾。
姜千寻几乎不敢直视自己的身体。
磨得发红的大腿处……
破破烂烂根本没法见人的破了洞的裤袜。
她脸上腾地一热,背对着刑冥遇,声音发闷甚至带着哭腔地说:“刑冥遇,我等会要回家去。”
窗外夜风呼啸,一阵阵的,一会儿停,一会儿起。
刑冥遇从床头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正要拿上打火机出门去抽。
闻言,他看了眼时间,淡淡的道:“可以,但折腾到你家,恐怕天都要亮了。”
姜千寻低头:“天亮就天亮吧,我不想在你这里多待一秒。”
刑冥遇居高临下,来到窗前这边,看着她如此反感这里的模样,声音压得很低:“可是我不送你,你光是走出去阖院都要累瘫,在这里将就一宿?睡个好觉?”
姜千寻看着来到她正对面的男人,整张小脸都没有好的表情给他。
刑冥遇附身过来,夹着烟的那只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别闹了,我没那么大的瘾,不会再碰你了,好不好?”
阖院距离大门口外界确实很远,开车走那条树木林立的大道都要十几分钟,漆黑的晚上步行行不通。
她也没道理大半夜平白的给自己找罪受。
可是就这样住下,姜千寻又不甘心,凭什么得了便宜的是他,被摆布的却是她?
她淡笑,一脸的防范:“你毕竟刚才有过很过分的前科,我不可能跟你睡同一张床。”
刑冥遇皱了皱眉,手里的打火机被他把玩着,盯着她格外纤细的身体:“那我睡哪里?”
一副任凭她安排的模样。
与其说是安排,不如说是做了错事后的惩罚。
姜千寻看着她,男人黑色利落的短发,刚洗完澡,发型精致,脸庞冷峻,帅得实在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身上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质,好像完全没受过半点的苦。
她却知道,这个男人矜贵严肃的外表下,是当过兵,吃过苦头的。
“你睡地板!”
姜千寻完全不心疼,“你要知道,我没报警抓你,就已经是我很宽容大度了。”
刑冥遇低头,看向的是她的两条细白的包裹在丝袜里的……跪坐着的腿。
脑海中不受控制想起上次去她别墅房间里,奶油色调的女孩房间,她也是这个姿势坐着,在给胎儿听胎教音乐,看到他进屋,害怕得拢起来睡衣,规规矩矩坐好。
坐在那种全是女孩风格的房间里,和现在这种又很不一样。
“睡地板可以,但你要不要脱了裤袜再睡?”男人的声音里,染上了浓稠的黯哑。
不等她抬头,下一道声音已经落下:“穿着,比不穿更能让男人有反应。”
姜千寻:“……”
她几乎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刑冥遇一脸的平静正经,好像在说一句天气凉了这类再平常不过的话。
直到他离开房间,去抽烟了,姜千寻才低头认真看了看腿上这裤袜,确实没有任何再留着的价值了。
大腿那里破了那么多,反倒引人遐思。
刑冥遇出去外面抽了根烟,等到再回来时,一个枕头孤零零的在地上。
而大床上的女孩好像已经睡着了,裹着一整个的被子,枕着一个枕头。
这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床上是一对枕头,分给了他一个。
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后半夜了。
刑冥遇没有出去找佣人再要一床被子,挪了挪枕头,就地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姜千寻背对着床下那边,其实还没睡着,闭着眼睛听到了男人回来的动静。
也听到他躺在了地板上的动静……
她现在但凡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刚刚发生的那些画面,屋子里还弥留着那股淡淡的味道。
叫人根本睡不好。
第二天早晨,姜千寻是被自己设定的闹钟声叫醒的。
睁开眼睛,她困倦地试图爬起来,伸出手,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半。
她特地选了这个大概起得比鸡早的时间起床,想要早点离开阖院。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床下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昨晚的枕头也搁在了床上。
现在床头算上她的这个,是两个枕头。
刑冥遇竟然会比她更早的起床……他都不累的么?
姜千寻两只手抬起来,揉了揉自己根本没睡好的脸,然后艰难的从被子里出来。
昨晚为了防范他,她将自己用被子缠了起来,卷成了一个蚕蛹。
下了床,穿好半身裙,这男款衬衫十分宽大,她只好卷起袖子,然后下摆放进了裙子腰里。
看着穿的没那么滑稽了,才拿起手机打给刑冥遇。
想叫她准备一辆车,送她出去。
可是下一秒,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像是正好从外面回来。
接近于秋高气爽的早晨,男人一身正装,外表清冷又温和。
跟昨晚的判若两人。
他抬眸道:“我去送你。”
姜千寻思考了一秒,也好,她这副样子,别人送看到了也是尴尬的头都抬不起来。
阖院的人都还没起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刑冥遇认真驾驶车辆,目不斜视,清冷的外表下,当真像是换了个清心寡欲的人。
姜千寻都要错觉昨晚那个放浪形骸、重慾的男人,真的就是她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