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前一日两人的话,应渊如今想尽快恢复的心便迫切了几分。
故而芷昔取下花瓣,在他服用后又为他炼化之时他比从前要配合了许多,甚至在方多病送芷昔回去的时候,让他去私库取些仙药,又在逝水阁中取了一些医法典籍回来。
应渊本就多活了几万年时间,对自己私库中的东西更是了如指掌,一段时日调养下来,竟是比之前的几个月都要来得管用。
方多病将做好的药膳放到他跟前,托着下巴看他小口小口地舀着喝时忍不住道:“早知道告诉你这件事能叫你这么配合,我就应该在遇到你那会儿直接说出来。”
应渊握着汤匙的手一顿。
他其实并不排斥前面耽误的许多时间,若非如此,又怎能得这器灵的真情相待。
可惜……
他放下手中的汤匙,淡淡道:“今日用得已经够多了。”
方多病看着还剩下半碗的药膳汤,不由怪自己话说得不是时候,连忙接过他跟前的碗跟汤匙,舀起一勺喂到他的唇边:“哪里就多了?你如今就是该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应渊抿着唇将脸侧到一旁,一副要赌气的模样。
这反倒叫方多病忍不住拖着自己的凳子,又坐近了几分,“再喝一点,你看,就剩下几口了。”
说着,看应渊不为所动的模样,索性用神力凝成绳索,卷住了眼前帝君的腰,将人拽到了腿上。
他揽住被硬生生拖到怀里的应渊,讨好地靠上前,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颊,对着他抿起唇后微鼓起小小弧度的面颊亲了一下,低声哄道:“是我不好,应渊君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个小仙侍计较。”
应渊垂下眼睫,总算轻轻地嗯了一声,抿起的嘴唇藏住了他唇边极浅的笑意。
感觉到汤匙又递了过来,他微微张开双唇,将滋味极好的膳汤咽下。
待这一碗药膳用完了,方多病用帕子给他轻轻压了下嘴唇沾上的汤水,看着他用舌尖轻舔下唇的动作,喉咙不由得上下滑动了一下。
想到了如今这里就他们二人,芷昔也并非颜淡那样莽撞的性子,不会拿着传送阵盘边随意地出入地涯打搅他们。
他顿时便没了桎梏地捧住了应渊的脸,张唇咬了上去。
应渊眼睫微颤地被他撬开了牙关,不一会儿便软下身来,整个人被抵在了桌上。
方多病抬手将桌上的碗筷收起,又甩了个净尘术后,站起身来将应渊抱了上去。
勾缠在颈后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收紧了几分,在他急切地用术法解开了应渊的腰带跟衣带,拢紧的衣襟松开,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时,他只觉得颈后突然一凉,整个人便动弹不得了。
用定身术将他点住的帝君用手背掩着唇,腿还挂在他臂间,躺在桌面上喘了一会儿,才支起身来,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地将被自己定住的器灵推开,自己拢起衣服地下了桌,走到床上,盘坐下来。
他这些时日已经能动用小半的神力而不会勾动体内的无妄之火,如今正试着是否能借用体内的菡萏生灵之气剔除去剩下的那部分火毒。
可惜这并非什么易事,真做起来,也是水磨功夫。
方多病这头没过多长时间便解开了定身术。
只是看着应渊周身流转的神力,他也不敢在此刻打扰,只好坐在一旁,也跟着修炼起来。
待他察觉到身边应渊的气息突然贴近过来,收了神力之时,应渊的手正摸索着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与他靠得极近,呼吸几乎就落在他的眼睫上。
他便没有动作,只睁开了眼地看着应渊。
天界帝君双眼正闭着,眼睫柔柔地垂下,随着他摸索的动作而轻轻颤着。
方多病看着跟前这人嘴角微微勾起,指腹勾在他脸上,似是在画着什么符文的模样,不由得抬手抓住了眼前纤细的腰肢。
应渊被他拽坐在怀中后也并未惊讶,只是在他面颊上点了点。
方多病只觉得颊上一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却摸了一手的毛。
“这……应渊?”他没想到这位四帝君之首的应渊帝君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应渊却是将眉毛一挑,淡淡道:“方才无聊想出的新符文。”
他抬手在方多病脸上摸了一把,嘴角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倒是有几分作用。”
是啊,捉弄人的作用。
方多病也懒得用水镜去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报复地将人压在了床上。
应渊衣服并未重新系好,只是用腰带松松垮垮束着。
如今腰带被他一勾,这身衣服便又轻易地散开。
他用自己长了毛的脸颊蹭了蹭应渊的胸膛,叫本就因为看不见而其他感官更敏感的帝君浑身轻颤了一下。
应渊轻咬着下唇,想要撤去他脸上的符文,却已经被他攥住了手腕。
方多病的唇舌一路往下。
尽管之前这器灵便喜欢在他身上乱吮乱咬,却从未试过……
他急喘着挣开了本就不曾被握紧的手,挡在了自己本就看不见的眼前。
太,太过了。
他张了张嘴,想叫方多病停下,但又很快咬紧了牙关,将险些溢出来的呻吟强忍了下去。
方多病清理过后,缓缓地在身下帝君早已泛滥得如春水一般的迷离之色中再度覆上前。
他面上本就没用几分神力的符文已经散去,光洁的面庞上垂落下细密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滑落。
两人云销雨霁之时应渊身上又到处尽是方多病留下的印子。
他枕在方多病胸膛上睡得很沉,面颊上还带着浅浅的晕红,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有几缕甚至垂散在了方多病的胸前。
然而就在方多病一瞬不瞬地盯着怀中的应渊,看得正入神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叫他浑身不由得一僵。
——‘你倒是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