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和光成亲之后，宫里边也热闹了许久。
    除夕当天，一众人聚在一起吃饭，皇叔周斯远也进京了，还带了好几瓶酒。
    周越被沈舟望管着，都不敢多喝，只抿了一小口，周斯远不干了，“陛下怎么只喝这么一点？这可是补酒，喝了对身体好。”
    周斯远每次见到周越，都觉得他身体虚，这般虚的身体，怎么做得了大欢呢？
    所以他每次都会找些壮阳的东西给周越，这可是他们大周家唯一的大欢，可得好好保养。
    “朕身体倍棒。”周越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需要补药。”
    周斯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喂莫潇喝酒。
    周仪一家子坐在他们旁边。
    一众人说说笑笑了。
    吃完团圆饭，大家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周越趁着沈舟望没有注意，偷偷摸摸喝了一小瓶酒，这才离开。
    喝过酒后，浑身暖洋洋的，周越和沈舟望手牵着手回寝宫。
    正好下起了雪，周越捏着雪团，“我最喜欢下雪天了。”
    尤其是下雪天，躲在暖暖被窝里。
    虽然周越的家乡不下雪，但并不妨碍他喜欢下雪天。
    沈舟望闻言，顿了顿，“我记得陛下说过，你最讨厌下雪天。”
    小皇帝身体不好，每每到下雪天都会犯病，御医们束手无策。
    周越听了，有些不自然地道：“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人总会变的。”
    沈舟望笑了笑，握紧他的手，“微臣陪陛下玩雪。”
    “好啊。”周越应道。
    两人蹲在雪地里，堆起了一座雪山。
    沈舟望道：“其实微臣知道，你不是之前的陛下。”
    太明显了，之前小皇帝一直说自己失忆，但一个人的喜恶习惯很难一下子就改变。
    例如小皇帝不喜欢下雪天，更不喜欢堆雪人。
    但现在的小皇帝却喜欢，而且堆得非常认真。
    他总是透露出他真正的性格。
    一开始，沈舟望真的以为小皇帝失忆了，后来跟小皇帝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小皇帝。
    可那时他已经对小皇帝有了其他的心思。
    周越怔了怔，半晌，才道：“我知道瞒不过你。”
    沈舟望将他抱住了，“无论如何，你现在就是微臣的陛下。”
    他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小皇帝离开了，不，应该是梦到小皇帝身上的魂魄走了，只剩下一具尸体。
    沈舟望惊醒了，脑中一片空白。
    幸亏他的小皇帝就睡在他旁边，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到小皇帝的体温，他才稍稍恢复镇定。
    他从未这样恐慌过。
    沈舟望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
    小皇帝还在怀里，呼吸绵长。
    沈舟望盯着他的眉眼瞧了半晌，又俯身亲了亲他的额角。
    昨晚的事给他的影响太大，沈舟望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他想知道小皇帝来自哪里。
    周越叹息道：“你不觉得我是鬼怪么？”
    他一缕异世的魂魄，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还霸占了原主的一切。
    “微臣不怕。”沈舟望看着他的眼睛，“微臣只害怕你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