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微微一笑,身形落地,将民工老二放了下来。
民工老二身体一软,站立不稳,直接瘫软在地,工头立马过来将他搀扶住。
直到这时,老二才发现为什么突然没有声音了,那是因为城隍爷的突然出现,将大殿内的所有人吓傻了。
老二抬头看了眼陈默,激动的脑袋一歪,直接眩晕了过去。
脚手架上。
其他民工怔怔看着老二和突然出现的城隍爷,心里面又酸又难受。
算的是老二竟然被城隍爷给搭救了。
难受的是……掉下去的不是他们!
“你说……我要是掉下去,城隍爷会救我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有人没好气道:“你试试看……”
那人身体哆嗦了一下,最终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而此时。
昆仑派掌门丹阳子也快步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天师,人救到了吗?”
“来的还算及时!”
陈默看了眼受到惊吓的民工,人是没有问题,就是受到了惊吓。
刚才他跟丹阳子刚抵达昆仑派,就感应到大殿这边发生的危机,这才第一时间赶过来。
好在来的及时,没有酿成惨剧。
若是有民工殒命在城隍神像面前,这对他的威信会有很大的打击。
丹阳子过来后,对那工头道:“人没事吧?”
工头并不认识身穿唐装的丹阳子,摇头道:“人没事,就是受到了点惊吓!”
“好在人没事,要是真出事了,你身为工头,就等着牢底坐穿吧你!”
丹阳子这话真不是危言耸听。
死在城隍爷神像面前,这影响太大了,不管是官方还是章正,包括他这个昆仑派掌门,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
工头沉默了下来,他好奇地问道:“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我们施工队的事,跟你什么关系?赶紧走走走,别妨碍我们施工!”
说着工头也向陈默连连道谢,同时心中又莫名地有些激动。
毕竟是城隍爷,几辈子的福分都不见得能够见上一面。
“气死贫道!”
丹阳子见自己被工头怼了,气的直跳脚:“贫道是谁?贫道是这昆仑派的掌门,你说贫道是谁?”
“啊?”
工头吓的脸都绿了。
没想到这个矮个子老头的来历这么大,居然是昆仑派的掌门人。
但很快工头也就释然,能够跟城隍爷说得上话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人物?
“小的……小的……”
工头得知丹阳子身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神色窘迫。
“丹阳子,莫要为难人家。”
陈默见工头慌成这样,便劝起了丹阳子,何必为一个普通人。
说着便带着丹阳子离开了大殿。
救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
昆仑派还是非常大气的,占据万山之祖的昆仑山一隅,论风光,比华山派只强不弱。
昆仑派建筑统统是道家元素,看起来就像是个修仙宗门。
丹阳子带着陈默参观了一下昆仑派,而陈默也受丹阳子所托,为昆仑派题字。
“丹阳子,昆仑派中可有最近去过昆仑山深处的弟子?”
茶室中,陈默看向丹阳子,希望能够收集更多的信息,然后再出发。
正如丹阳子之前所说,这昆仑山是禁制之地,他的神念在靠近昆仑山深处时,便遇到庞大的阻力。
哪怕奋力突破,神念进入昆仑山深处,也是石沉大海,对里面的一切一无所知。
这地方不简单。
“有!”
丹阳子正色道:“这个弟子本是我昆仑派的精英弟子,但自从进入昆仑山,九死一生归来后,整个人就傻了……”
“如今被软禁在他的别院之中。”
陈默眼睛一亮。
活着走出过昆仑山的人?
这是个好消息。
“走,我们去看看他!”
陈默站起身来,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丹阳子道:“他已经疯了,问不出什么的,只会说……尸……尸……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陈默并不在意,道:“先看看再说!”
“行吧!”
丹阳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便让弟子带路,跟陈默一块去了那名被软禁的弟子别院。
……
昆仑派某偏僻的别院中。
这里杂草丛生,颇为荒凉,青石地板的缝隙中,生长的野草都快有一人高。
“……”
陈默惊讶不已,看向丹阳子道:“你们昆仑派放弃了这名弟子?怎么都没人过来修整的?”
丹阳子怒道:“我曾让门下长老安排好此弟子的起居,混账,他竟然将贫道的话当成耳旁风……”
丹阳子感觉自己在陈默面前丢了面子,盛怒下,直接开口喊道:“玉虚子!!”
声音之大,几乎响彻整个昆仑派。
此时。
一个躺在石板上,晒着圆鼓鼓肚子的胖老头,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起身:“掌门回来了?”
唰!
胖老头耳根微动,锁定声音响起的方向后,便飞奔了过去,展现出了不符合他这个体型应有的矫健和灵敏。
别院外。
陈默苦笑道:“我就随口一说,有什么事情等我见了你这弟子再说……我就不插手你们门派的内部事务。”
丹阳子道:“可昆仑派的主人现在是天师您啊!”
“……”
陈默没想到丹阳子的觉悟这么高,他都没有适应过来,丹阳子却似乎早已经适应。
“掌门!”
“掌门师兄……”
远远地,一个胖墩墩的身影跳了过来,陈默扭头看去,像是看到一个人形皮球在弹跳。
很快,那胖老头便在陈默和丹阳子面前停了下来,惊喜地看着丹阳子:“掌门师兄,您可总算回来了……咦,这么快又长出来了?我昨天才刚除掉?”
胖老头被别院外的杂草惊到了,旋即自言自语道:“按照这么速度下去,怕是几个小时就要除一次了。”
“?”
陈默神色微微动容。
他盯着这些快有一人高的杂草,心想着这些东西是一晚上能够长出来的?
那这生机未免也太吓人了!
丹阳子也有点迷糊,皱眉道:“玉虚子,你的意思是……这杂草你昨天就除掉了?而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对叶玄不管不顾?”
“掌门师兄,冤枉啊!”
玉虚子急的身上的肥肉都在乱颤,哭丧着脸道:“叶玄好歹也是师弟的师侄,是昆仑山禁地中唯一活着走出来的弟子,我怎能对他缺少关照?我真是昨天刚拔的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