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底世界,重新来到地面。
阳光刺眼,草木清新。
那山中洞穴的味道着实是难闻,不仅仅是有尿骚味,还有着盘瓠族人身上的体臭。
林渊看着背后面色惨白的蓝瑛,道:“你怎么样了?”
“我身上带了治疗外伤的药,林郎,你找个地方放我下来。”
林渊当即施展《猿纵术》在山林之间急速穿梭。
转眼,二人便来至一僻静的小溪旁。
林渊将她放在溪流边一青石上。
蓝瑛从怀中取出一瓷瓶,放在一侧,然后解开上衣的衣带,缓慢将外面一层的衣服褪去。
血迹已经有了一丝凝固的迹象,衣服粘连处,不断传来撕裂的疼痛感,让她不禁牙关紧咬。
见此情形,林渊也是背过身去。
外面的衣服还好脱,与伤口粘连的不算紧密。
可内衣,却紧紧贴住,和伤口的血迹,几乎粘黏到了一块。
蓝瑛先是尝试了一下,可那股强烈的撕裂感,疼地她几乎没叫出声来,脸上冷汗直流。
背后的伤口,因为牵动之下,又开始冒血。
蓝瑛看向林渊,有些羞怯道:“林……林郎,你过来帮帮我,疼。”
林渊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转过身去。
看着她后背伤口处,不断渗出血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快步上前。
“怎么弄?”
“帮……帮我把这衣服脱了。”
“这……”
见其还在犹豫,蓝瑛便道:“你都看过了,还怕什么?”
“那就冒犯了。”
林渊从上至下,将她的内衣,缓缓褪下。
至伤口处时,布料粘连着略微凝固的血液,林渊也是控制着力道,可还是疼地蓝瑛叫唤了起来。
“疼,疼——”
林渊若是等血液再凝固了一些,恐怕还会更难处理。
便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尽量控制好力道,让伤口牵动不会那么大。
大约一分钟后,这内衣总算是褪了下来。
露出一片光滑的后背,以及几根吊带,连接着一件红绸子亵衣。
凤凰的纹身,在一片血肉模糊中,似乎显得更加的妖艳。
“帮我把药上上。”
林渊拿起那瓷瓶,拔开筛子。
将里面的药末,一点一点洒在她的伤口上。
处理完后,便背了过去。
蓝瑛将衣服掩盖在自己身前。
二人背对着背。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待伤口处的血液凝固了,不至于和衣服粘黏,蓝瑛方才将衣服给穿上。
林渊没有急着立马赶路。
而是寻了一些野味,先饱腹一顿。
这样身体也更有能量,也有利于伤势的恢复。
蓝瑛吃完一只烧鸡,脸上的气色,也更好转了许多,不至于那么惨白。
看着对方为自己忙活来,忙活去,照顾自己的模样。
蓝瑛只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阿娘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最快乐事情,莫过于遇到自己心爱的人。
林郎,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这一刻,蓝瑛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林渊见其状态好些了,便将其背了起来,踏上回去的路程。
七十多公里,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即便背着一个人。
只见其,就宛如林中飞鸟,在这山林之间纵跃。
快,且稳。
在他背后的蓝瑛,一点也感觉不到颠簸感。
可她并不想这么快,她甚至希望,林渊可以一辈子这样背着她。
便假装喊“疼”。
叫林渊不要那么快。
林渊虽然对自己有信心,可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疼不疼。
便也只能放缓速度。
“林郎,如果说你现在没有心上人,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可能喽,你其实不讨厌我对不对。”
“那日你放毒蛇咬我,确实很讨厌,如果我没有那一身武艺,恐怕就得命丧当场。”
“可……可我那也是下意识的举动,你不也看了我身子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论迹有亏,论心无愧。”
“你觉得我好看吗?”
“不是问过这个问题吗?”
“那是我婆婆问的,现在是我问你。”
“客观来讲,好看。”
……
林渊虽然速度放缓,可依然步履如飞。
只是小半天时间,便离毒龙寨不远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蓝瑛脸上露出一抹异色。
只听她开口道:“林郎,如果我愿意跟你走,你会不会一辈子照顾我?”
“瑛儿姑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有心上人,怎么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我不介意你有心上人,我只要在你身边,每天能够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
“抱歉,我答应不了。”
蓝瑛紧咬着嘴唇,上面隐隐能够看到一丝血迹。
而此刻,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那一抹温柔,取而代之是绝望和决然交织在一起的情绪。
她惨淡地笑了笑,嘴唇上的那抹殷红,让人看着不禁感到心颤。
婆婆说的没错,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光靠真心是没用的。
只见得蓝瑛眼中泛起淡淡蓝光。
随后,在她的嘴巴里,钻出一只蠕动的蚕虫。
通体洁白,但若是仔细看去,在那幼虫身上,有两块金色的斑纹。
这正是金蚕情蛊。
此蛊共有两只,分为子母蛊,而这只就是子蛊。
金蚕情蛊,在毒龙寨的历史,比白仙还要久远,传承有上千年之久。
毒龙寨每一代巫都耗费无数心血培养。
不仅仅是因为它能够控制人心。
更是因为,这蛊有号令其它蛊的威能,这是一种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威压,是他们毒龙寨能够驯服诸多虫蛊的法宝。
蓝瑛低下头,朝着林渊脖子处轻轻吻了一吻。
这一瞬间,那金蚕情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没入了林渊皮肤之内。
上面没有任何伤口,没有任何可察的迹象。
此刻的林渊,浑然没有察觉。
只是感觉到蓝瑛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非常不妥,便警告一声:“瑛儿姑娘,请自重。”
蓝瑛没有在意。
而是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因为从这一刻开始,这个男人就永远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