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夜。
位于市中区的一座豪宅内,此刻,孙慕山正和两名网红翻云覆雨。
死了两个儿子,可谓是一腔的邪火。
虽身子不复当年,但在药物的加持下,也是能够一展雄风。
也就是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二爷,你先前找的人来了。”
被打扰到的孙慕山没有恼怒,反而是极为利落的停下了此刻的动作,然后走下床。
“带他去我书房,我马上过去。”
孙慕山穿好衣服,来到书房。
只见得书房内坐着一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带着一顶鸭舌帽,帽子下面藏着的一锐利如刀的眼睛,以及一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面容。
孙慕山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此人是他在金三角认识的一名杀手,绰号血手。手段十分了得,光是他听说过的栽在他手里的黑帮老大就不下七八位。
关于此人的来历,他也不太清楚,据传闻他曾在国内当过特种兵,还在国外当过雇佣兵。
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
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只要他能够替他杀人就够了。
孙慕山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
“信息?”
孙慕山走上书房的桌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份资料,然后递给对方。
血手翻看一看,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不过转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们这一行,只管给雇主杀人,不问原因。
他刚刚之所以会有一瞬间的疑惑,是因为这次要杀的人,是一名普通人。
“五百万,我给你五百万,我要这个人死!”
“可以。”
“另外,注意千万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无需你强调。”
孙慕山哈哈一笑:“那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血手点了点头,便拿着资料离去了。
孙慕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阴狠之色。
“林渊,我对付不了你,还对付不了你的亲人吗?”
隐忍,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他大哥虽然去求助于毒龙尊者,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每天夜里一闭眼,他眼中就会浮现他三个儿子惨死的模样。
他恨不得马上就将林渊千刀万剐,可奈何没这本事。
即便是最顶级的杀手,在这种人面前,也无济于事。
可报复一个人,并不只是将其血刃,还可以从他的亲人下手。
如果你对付不了一个人,那么就对付他的亲人,对付他的爱人。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总会有牵挂,而这些牵挂就是他们的弱点。
他这些年执掌孙家灰色生意,这种事情可没少做,捉人妻女,杀人父母可谓是轻车熟路。
“敢杀我儿,我要你全家陪葬!这种失去至亲的滋味,你也好好感受一下吧。”
……
三日后,松坪村。
李秀青在厨房内,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做着晚饭。
自打他儿子将韩舒雨带回家中后,她的心情不可谓不大好。
一直悬在心里面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她的人生走了半辈子,她知道一个人总归是需要找个可以信赖的依靠。
结婚,是人生大事。
人这一生,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和心爱的人携手到老。
他父亲走得早,二十多岁了,还和她相依为命,这样不好。
而且他们家也该多一些人气了。
在他们村,她这个年纪,都是当奶奶的人了。
想到村里几个聊得开的邻里孙子都抱上几个了,她就感到一阵羡慕。
回头还是得催催这臭小子。
她这个好大儿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你要是不催他,他是一点也不急。
这不,又跑出去鬼混了。
那天夜里,急匆匆回来一趟,就开着车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当日,见他拿着那杆大枪,她心里面就担心,生怕他气血方刚,出去外面生事。
这人呀,若是走错了一步,人这一生就毁了。
关于自己儿子习武,她没太大的意见,而且看他之前还做武术主播,也算是个营生。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她经常在手机里看到,谁谁谁当主播,当网红赚了多少钱。
还有一些名人明星,都去干这个。
所以,她也觉得这个要是干得好的话,也很不错。
毕竟家里的房子,都是自己儿子全款修建的,家里的生活肉眼可见的变好。
所以,练武她也由他去,一方面能够赚钱,一方面强身健体,最主要时间还比较自由,天天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子,她心里面也高兴。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在外头生事。
拳脚无眼,万一酿下不可挽回的后果,自己儿子的人生就毁了。
电视上,可太多这种情节了。
“不成,不成,得打个电话问问。”
李秀青越想是越担心,赶紧炒完菜,将饭菜端到餐桌上,一坐下就给自己儿子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几声铃声响后,接通。
“哎呦,老妈大人呀,咋了,想你儿子了?”
李秀青一看,林渊后面是一瀑布,俨然是在山野之中。
眼下不过六点多,天色只是昏暗,依然可见。
“阿渊,你这是在哪呢?我看着怎么像是在山里头?”
“桂林这边,等过阵子,我就回来了。”
林渊之所以还待在桂林那边,一方面是教导自己师妹武艺,一方面,也是准备渡完自己第三重雷劫。
“儿子,在外面可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本事生事,凡事以和为贵。”
“您老就放心,这不是安安分分在这边练武吗,能生啥事?再说,你儿子啥性格,你还不知道,社会五好青年,善良热心,温柔和善,彬彬有礼……”
李秀青笑了笑,心里面也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对了,你和舒雨是不是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既然你们俩都亲近到这种地步了,我觉得两边的家长也得互相见见,赶紧把这婚事给办了,我老妈我还等着抱大胖孙子呢。”
“妈,你也忒急了吧。”
“儿子,不是老妈急,舒雨和你一个年龄的吧。”
“比我小一岁。”
“好,就算小一岁,那也二十五了吧。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越早生育越好,这样身体才恢复得快。你们抓紧把婚事办了,明年生个小孩,这不挺好的吗?”
林渊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妈,舒雨她爸,我还没见过嘞,等我回来去专程拜访一下。”
“嗯,这是应该的。”
对韩舒雨这个女孩,李秀青是打心里面喜欢。
“阿渊,你这在山里头有的吃不?”
“有嘞,您老放心,你还担心我饿着不成。”
林渊拿起一只还在烤的烧鸡,在屏幕面前晃悠了一下。
“这不就是吃的吗?”
李秀青看着那只烧鸡,脸上笑了笑。
“给你看看今天晚上妈做了啥?”
李秀青将手机镜头对准饭桌,就两个菜。茄子豆角,酸菜鱼。
“妈,不得了呀,你咋会做酸菜鱼了?”
“上回听你说舒雨她喜欢吃,我就在网上学了一下。”
“你这学习能力可以呀,现在都会在网上学做菜了?”
“又没有很难。对了,你回来教我拍一下视频,我昨天在抖米上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拍视频。就是那种带字幕的,有歌的,我之前看到你姨拍,挺好看的。”
林渊一听,就知道她是想拍那种。
也就是网上经常调侃的土味视频。
带着彩色字幕,放着广场舞的土味歌,再加上一些花团锦簇的效果。
不得不说,她们的审美真的十分相通。
“妈,不行,太土了,好难看。”
他这么一说,李秀青就急了,道:“你懂个啥好看不好看,我还觉得你丑不拉几的,你别管,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拍就行了。”
“好好好,我回来后就教你。”
……
母子俩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挂了电话。
两人的聊天,自然也是被陈圆圆听了去。
听到林渊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不知道为何心里面竟然有几分失落。
经历了这么些事,要说她对林渊没感觉,那都是假的。
虽然他这个师兄对她很严厉,可有时候她也是乐在其中。
因为她觉得自己师兄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教完自己这段时间,就要回去了,和他心爱的女孩结婚。
“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
林渊看了看自己系统面板的属性点,42.5.
在这山中,待了差不多十日了,每天修行时间拉满。
如今的体质是136点,先前提升《先天无极剑阵》至入门,增加了2点。
距离他所推测的第三重雷劫将领的点数,还差8点,刚好自己最后两门九黎武学提升至圆满就可以达成。
这两门武学都是入门阶段,提升至圆满,总共需要耗费60点。
另外按照先前推演《张三丰太极十三式》的规律,推演更高级的武学同样需要耗费属性点,上次是耗费了20点。
这次要推演更高一级的绿级功法,没准还得更多。
另外自己的《金煞白虎功》得提升至大成,得耗费64.
再加上,触发雷劫后,还可以往上提升9点。
这么算下来,他起码得攒上200多点属性点,才能够放心。
“差不多一个半月吧,时间不长,你自己得抓紧。”
陈圆圆“哦”了一声。
“师兄,嫂子是不是很漂亮?”
林渊笑了笑,道:“我给你看看照片。”
这番模样,就像给人炫耀一般。
林渊翻出手机里韩舒雨的一张照片,给她看。
陈圆圆看了好一会,而且她注意到,他的相册里,塞满了对方的照片。
仅仅通过照片里他们两个人的笑容,就能够看出他们是真的互相喜欢对方。
“嫂子长得真美,和师兄你是郎才女貌,”陈圆圆将手机还给林渊,“到时候,办喜酒,可不要忘了给你师妹一张喜帖,我给你们俩送个大大的新婚贺礼。”
“放心,肯定会叫你,毕竟我只有你这一个师妹,漏了谁都不会把你给漏了。”
陈圆圆虽然心里面有些失落,可听到这话,又似乎不是那么失落了。
哼哼,我可是师兄唯一的师妹。
以后有他师兄罩着,简直安全感拉满。
……
时至深夜,松坪村。
天可谓说变就变,八九点的时候,玉盘似的明月还垂挂天际。
可至十一点多,外头就呼呼刮起了大风。
风很冷,且很凶,吹得庭院内的板栗树枝叶摇落,吹得门窗咣咣作响。
明月被席卷而来的乌云遮蔽,一股沉闷的气息弥漫在这片天际。
轰隆隆!
一道又一道的雷电划过夜空,撕开一个又一个口子。
猪圈里的猪,以及被赶至里面的鸡鸭,被雷声惊扰的直叫唤。
叽叽喳喳个不停!
紧接着,伴随着一场倾盆大雨袭来,它们的叫唤声,便被雨声所埋葬。
哗啦啦!
豆大的雨水,连成线,织成幕,不一会,就将这一片区域给笼罩。
雨下得愈发的大,风也越发的肆虐,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屋内,则早已熄了灯火。
李秀青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
乡下的人,普遍睡觉都早,基本上九点、十点就会睡觉。
原本正在睡梦中的她,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惊醒了一下,查看了一下家里的窗户,然后又继续睡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她所在那个房间阳台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湿漉漉的外衣上,不断有水滴流下,不一会,就在阳台上留下了一摊水渍。
轰隆一声!
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刹那的雷光映照出了他的整个身子。
穿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连衣帽盖着头,帽子下面是一张冷酷的脸。
男人缓缓打开阳台上的落地窗,动作很小,声音十分轻微。
他走了进去,直勾勾看着正在床上熟睡的女人,一把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的动作很快,一进一出,不到一分钟。
男人不急不缓的离去,最后消失在重重雨幕之中,仿佛他从未来过。
雨水清洗掉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同时也清洗掉了他来时的痕迹。
大约一会后,雨停了,风也停了,猪圈里的鸡鸭也不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