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林渊便起床去菜市场买菜了。
给他们母女俩做好一顿早餐后,便窝在书房里,开始梳理武学来。
他坐在书桌前,拿着纸笔认真细致的写着。
这里面,一份是为她师妹陈圆圆梳理的,关于她今后修行的步骤,以及习练的武学,未来渡劫时需要注意的地方。另外还有他为她准备的诸多武学,修行的关窍所在。
另外一份则是给他的女儿林羲和准备的。
羲和是一块璞玉,是继承他一身衣钵的最好人选,如果此次渡劫失败,那么这些修行笔记,便可指导她未来的修行。
往后三日,林渊都是在书写这些东西,他一身所学,实在是太过于庞杂,要将每门武学进行细致梳理,需要花费不少功夫。
而且还要考虑到她们二人的接受程度,他可以高屋建瓴一眼就明,可不代表她们可以。
除了梳理武学之外,这几日林渊在家里可谓是无微不至,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凡是他能够想到的,都一个人承包了。
这一日,傍晚。
林渊穿着一条围裙,从厨房内端出最后一盘菜,然后朝着客厅的母女俩喊了一句。
“吃饭了。”
韩舒雨和林羲和来到饭厅,看着那一桌子丰盛的晚饭,皆是眼前一亮。
这几日,林渊是变着花样给她们做她们爱吃的。
“老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厨艺这么好呢?”韩舒雨夸赞道。
“你老公谁呀,区区庖厨之道,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的厨艺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提高,自是因为他抽空在网上学了一下。
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
看着母女俩吃得开心,林渊也是开心。
“来,给你们展示一下我的剥虾绝技。”
林渊拿起一只基围虾,手指轻轻一弹,那只虾的肉便脱壳弹了出来,落在了韩舒雨的碗里。
看得二人是一愣一愣的。
“爸爸,我也要。”
“好嘞。”
林渊是手起虾落,只见得一个又一个白花花的虾肉落到她们的碗里。她们吃虾的速度,还没他剥虾的快。
……
入夜,卧室内。
韩舒雨窝在林渊的怀里,道:“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些日子林渊的反常,她自是看在眼里。
两人夫妻多年,早已是一心。他心里面藏着事,她能够感觉出来。
林渊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
“怎么刚回来就要走?”韩舒雨起身看着他道。
“如果这次能够回来,以后就不走了。”
韩舒雨闻言,内心一颤,她如何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呢。
过去,他出行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这次出去,生死难料,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回来。
韩舒雨眼泪哗啦啦的便流了下来,趴在林渊身上一阵哭泣。
她没有说什么能不能不要去的话,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说了,他也不会改变主意,只会加重他内心的负担。
林渊拍了拍她的后背,亲吻着她的额头,安慰道:“哭什么,安心在家等我回来,我说了会照顾好你一辈子,大丈夫一言九鼎。”
韩舒雨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死死的抱住他,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害怕和担忧。
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他会离她而去。
她这一生,要是没有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林渊抱着她,彻夜未眠。
其实他也想在家多待一阵子,但是他怕待得越久,自己便越舍不得,越是舍不得,与人交手,便会有越重的牵挂。
此战,必须抛开一切杂念,抱着必死的决心,方能有更大的胜算。
清晨,韩舒雨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渊静悄悄走出房间,来到了羲和的房间里,本以为她还在睡觉,却没曾想,她已经起来了。
“羲和,起这么早呀。”
林羲和笑道:“爸爸难道忘了,今天是周末,要练剑。”
“走,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水平咋样了。”
随后,父女俩便来到了外面的院子。
林羲和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手中拿着一柄木剑,虽年幼,但却多少有一点英姿飒爽的味道。
“爸爸,看剑!”
林羲和一剑刺出,林渊以手代剑,与她切磋起来。
与其说是切磋,倒不如说是给她喂招,让她能够尽情的施展当下所学。
与此同时,林渊也是十分精准地指出她的不足之处。
“羲和,这一招海底捞月,实际上是两腿发力,力从双腿起,而后灌于腰间,最后集中于手腕。”
父女俩切磋了五十多招,方才停止。
林渊夸赞道:“羲和,大有长进哦,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武功高手。”
“能有爸爸高吗?”
林渊将羲和抱了起来,笑道:“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随后,他又继续说道:“羲和,咱们家,你妈妈没有练武,很容易受到别人欺负,以后要是爸爸不在了,你会不会保护好妈妈。”
林羲和有些疑惑道:“爸爸怎么会不在呢?”
“我是说假如,你看爸爸不是经常不在家吗,万一以后有坏蛋欺负你妈妈怎么办?”
林羲和握紧拳头,愤愤然道:“那我一定会把那些坏蛋揍的满地找牙,爸爸你放心,羲和一定会保护好妈妈。”
“羲和真乖。”
林渊将羲和放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道:“先进屋去吧,把汗水擦擦,待会爸爸给你做早饭。”
待林羲和进屋,朱雀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来到了林渊的面前。
林渊将龙珏朝她一丢,道:“若是我此次渡劫失败,此物你暂由你保管,我一身所学皆在里面,关于羲和接下来怎么修行,我也详细写好了,未来就麻烦前辈教导她了。”
交给朱雀,他放心。
虽说这位前辈看着不近人情,实则还是热心肠,而且她与林羲和的关系莫逆,绝不会害她,
这枚龙珏里面东西,若是放到江湖之中,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如果这般早早交到羲和手中,难免招来杀身之祸。
他活着的时候还好说,可一旦他死了,迟早会招来贪婪之辈。
如今之江湖,他的名号,早已是超过了当年的武林神话。
此次渡劫若是失败,江湖之中未必不会有人摸到他家,欲要得到他的遗产。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他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
虽有吕布保护,但吕布的修为至多抗衡武道四重天,若是境界更高的高手,恐怕难以应付。
所以,以防万一,他也将他的蛊虫留了下来,放在了吕布的身上。
经过这么多年的培育,金蚕情蛊和那六翼金蜈,虽没有彻底成熟,但已然是临门一脚的事了。
金蚕情蛊的身上已经有八块金斑,而六翼金蜈也已有八截身躯变成了金色,有这些蛊虫,便是武道六重天的高手来到这里,都得饮恨。
……
中午时分,林渊便出门去了。
先是来到了桂林,将一份修行手札交给陈圆圆,并吩咐她要好生修行,切不可松散懈怠。而后,又去拜会了自己的师姑餐霞真人。
紧接着,又去了三个地方,第十军、少林、武当。
跟他们做了一场交易,交易的东西,便是三门绿级的炼炁法。分别是《羽化经》、《金煞白虎功》、《朱雀涅盘经》。
无论他这次能不能回来,这三门炼炁法都归他们所有,而他只要一句承诺。
若是今后他的家人遭遇到危险,皆需要施加以援手。
一切布置妥当后,林渊便回家去了。
一如前几日一样,做好一顿丰盛的晚饭,跟家人平平静静的吃饭。
等到八点多,在林羲和床边,跟她讲童话故事。
待她睡着后,便回到卧室,陪着韩舒雨说着体己话。可说着说着,她便泣不成声。
林渊怕她伤神,于是施展《大梦心经》让她渐渐进入梦乡。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脸庞,便离开了房间,走到书房,将自己的兵刃取了出来,踱步到院子内。
此际已近凌晨,皎洁的明月悬挂在黑夜之中。
他将天道战匣和开天斧背在身后,腰间配上轮回刀和真武剑,斜挎八方射日弓,手执春雷枪。
他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忽然纵身一跃,如一根脱弦利箭一般,直朝那月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