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一名驱使无边剑气的老者，一边是一只人形的邪灵。
邪灵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其不像其他邪灵那般奇形怪状，而是完整的人形，并且手中还握着一柄灰蒙蒙的长剑。
老者驱使的无边剑气不停朝邪灵发动攻击，但所有攻击落在其身上都没有效用，最多只能将其拖在原地。
孙铭轩询问旁边的黄眉。
“这邪灵体内力量不会枯竭吗？”
黄眉点头道。
“从半年前开始，其就一直在遭受攻击，但不知其用了何种手段，似乎吸收了攻击化为自身力量。”
孙铭轩忍不住皱起眉头。
同样站在一旁的谢顶补充道。
“又不能放任其不管，其手上那柄剑几乎可以破坏一切阵法，黄眉老道的天门也起不了用处，所以只能我们几人轮流出手拖延时间。”
孙铭轩点点头，邪灵本就已经极为难缠，若是连阵法都对其无效，确实让人头疼。
若是普通邪灵，经过这般长时间几名化神存在的轮番攻击，早就力量耗尽，要么逃走要么自爆了。
城墙之上还站着其他几人，悟禅僧人，苏月以及白凤，前面与邪灵打斗的是轩辕老祖。
大陆上接近一半的化神存在都聚集了过来。
孙铭轩深吸一口气，手掌虚握，虚灵剑便出现在手中。
“我去试试。”
风清在旁关切一声。
“小心一点。”
孙铭轩头也不回地答应，飞出城墙后，与邪灵打斗的轩辕老祖往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后默契点头，轩辕老祖便将剑气全部压上，暂时压制住邪灵，随后抽身而走。
孙铭轩握住虚灵剑飞到被剑气淹没的邪灵不远处，与其遥遥对峙。
与其对视的一瞬间，孙铭轩慕然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其似乎有不小的灵智。
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便是最好的证据，邪灵同样在打量新出现的对手。
孙铭轩看向其握住的灰蒙蒙长剑，突然心头一震。
这模样似曾相识，因为太过特殊，所以孙铭轩立刻回想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在上古利用道劫炼制虚灵剑时，虚灵剑最开始的模样吗。
再看向邪灵时，忽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孙铭轩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再次看向邪灵时脸上充满了苦笑之色。
“玖前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你怎么不提醒我。”
喃喃自语一声后，孙铭轩抬手便是数十剑光挥出。
而对面的邪灵并没有如同方才一般选择硬接，而是同样挥动长剑，放出了数十剑光。
双方的攻击在中间炸开，互相抵消。
随后两边同时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下一刻直接短兵相接战在了一起。
远处城墙上，以白凤为首，对千幻剑诀有所了解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因为在他们眼中，邪灵赫然也在施展千幻剑诀之中的剑法。
黄眉轻咦了一声。
“这邪灵怎么会千幻剑诀，我们与其缠斗这般久也没见其施展过。”
一旁的风清在发现这一幕后低下头开始沉思。
悟禅僧人说道。
“这邪灵之前渡过天劫，难道是在天地之力的影响下产生了异变？”
听到天劫这个词，风清蓦然抬起头问道。
“悟禅大师，敢问邪灵是何时渡的天劫？”
“大概半年前。”
风清黛眉轻挑，白凤此时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
“半年前，铭轩也恰好在渡元婴天劫。”
风清补充道。
“夫君说感觉当时天劫威能小了很多，所以十分轻松便渡过了。”
轩辕老祖问道。
“难道这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此时，黄眉加入了对话。
“三弟曾到过上古，以清虚子的身份做了很多事，轩辕道友应该知道。”
轩辕老祖点头。
“没错，姜道友之前对在下说过。”
黄眉却转头对风清说道。
“弟妹，关于三弟在上古最后做的那件事，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细节，就由你来说如何？”
风清点点头，随后开口讲述。
“夫君在北国被邪灵入侵后，一边斩杀邪灵一边掩护幸存者往大陆撤退，最后在距离铁峰关不远处，众多高阶邪灵即将追上最后撤离之人，夫君便独自前往迎战。在动用大威力神通重伤一干邪灵后，夫君的意识回到了本体。”
轩辕老祖问道。
“本体？也就是说孙少主并非直接前往的上古？”
“嗯，据夫君自己说，其在上古时的身体类似于一种特殊分身，不过与本体一般无二没有区别。”
这般提醒，轩辕老祖也明白了事情始末。
孙铭轩虽然意识回到了现在，但上古分身并未消亡，随后邪灵将分身侵染，变成了其中一员。
这件事若仅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但孙铭轩渡劫时，天劫似乎将孙铭轩这个已经被邪灵侵染的分身当成了本体一部分，降下了雷劫。
而渡过天劫也就意味着被此方天地承认，这个过程中不知产生了何种变化，最终让其变成了混沌邪灵版的孙铭轩。
风清接着又说了一句。
“夫君说他在上古时得到过位面之力加持，但离开上古时并不能带走，不知那股位面之力是否就是造成此次变化的原因。”
几名化神修士沉默下来，这件事情虽然被几人猜到了原委，但其中更为复杂的部分还是无法解释。
毕竟邪灵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生灵。
城墙之外，孙铭轩已经与邪灵对了不知多少招，但双方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孙铭轩也已经确信，邪灵手中剑对应的乃是万法之源，混沌法则，与自己虚灵剑相互克制。
狠狠一剑将其避开后，孙铭轩灵力疯狂涌入虚灵剑中，一道白色波纹扩散而开。
但让孙铭轩傻眼的是，邪灵也是同样动作，一道灰色波纹从其手中长剑扩散开。
两道波纹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球形，各自占据了一半空间。
孙铭轩这边除了本人外空无一物，对面的情况却大相径庭。
天地流转日月变换，万事万物快速演化形成一个微缩的世界。